看着愤怒的人们拳脚纷飞着,周围的人不停地发出喝彩声和掌声,不是人们没有同情心,而是酒后驾车冲向花朵般的孩子,撞死了六个孩子和一个老师还打算逃逸,没有半分愧疚心理,这个人已经不是人,充其量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对付魔鬼唯一的手段就是消灭。
张子健趁乱躲在人群中,看准了位置,然后狠狠一脚踢在了那家伙的两腿之间,这个动作相当的隐蔽,夹杂在无数的拳脚中,谁也分不清到底那一脚是谁踢的。
张子健对自己的脚力很有信心,好歹也是练过的人嘛!那个年轻人一直如杀猪般的凄冽嚎叫声猛然停止,眼珠子鼓胀的几乎暴裂,那个在此刻扭曲变形,已经不能称之谓躯体的身躯,极为怪异的缩成了一团。
警察们看了看事情差不多,这才走过去将愤怒的人群分开。
救护车已经来了,医护人员忙忙碌碌,而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似乎被人遗忘了,就这样躺着,躺着……。
医院一个中年人悲伤欲绝看着躺在病床,浑身缠满绷带的儿子,这个中年人是横江市市常务副市长方明达,躺在床上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年轻人,正是他的儿子方俊青。
方俊青中午和自己一群狐朋狗友厮混,不但超量喝酒,还吸食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精神严重亢奋,驾着车在城里狂飙。在经过育才小学的时候,车辆失控一头撞了上去……。
门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人的男人闯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方俊青,顿时急了,指着病床上方俊青大声问道,“爸这是谁干的?”,来的人正是方明达的大儿子方俊海。
方明达瞅着陷入昏迷的小儿子,一时间心如刀绞,脸上肌肉不动的抽动着。
“爸,到底是谁干的,您倒是说话啊!”
“你吵什么!”方明达颤抖的声音里面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那帮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我给秦振中打电话!”说着方俊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找着电话号码,秦振中是市局公安局局长。
“你不用打了!”方明达摆了摆手。
“爸为什么,俊青成这个样子,我立刻就打电话,操他妈的,谁干的我非弄死他!”方俊海急切的翻着手机号码。
“我说过不要打,你听见没有!”方明达怒声说道。
方俊海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方明达又摆了摆手颓然坐在椅子上,神情悲哀地看着小儿子,很明显他不想说话。
方俊海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直接走出病房到走廊打电话,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来了解事情的情况。
过了一忽儿方俊海阴沉着脸走进来,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弟弟,来到父亲面前低声说道,“爸,俊青的事情最好妥善处理一下,如果传出去我怕……”
方明达伸出手慢慢的说道,“你给我一支烟!”
方俊海连忙从手包里拿出一包软中华递过去,方明达点着烟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已经跟宣传部门打了招呼,剩下的就是……”方明达慢慢的说着。
“明白了吗?”方明达看了看大儿子。
“爸,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情!”方俊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方俊青,扭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此刻张子健在西城区警察局抽着烟喝着水,不时有警察进来,跟他聊上几句,给扔上一包烟,警察也是人,他们用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敬佩。
开玩笑一辆奥拓车,加足马力撞向丰田霸道,这得多大的勇气,俺们警察名声虽然在老百姓嘴里不是太好听,但我们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于这样热血爷们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服”!
西城区局长办公室里,蒋明山抽着烟,眉头紧紧锁着,心中不住的骂娘,当然是骂方俊青的娘,这个小兔崽子出事也不挑挑地方,非得在我这里,这让我怎么办?
他已经接到方俊海电话,让他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张子健的身上,认定是张子健撞了方俊青的车为起因,酿成了这起惨祸。
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事情发生,颠倒黑白的难度也太大了吧!他抽了大半包烟,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忽然放在桌上报纸上刊登的医院广告出现在眼中,顿时眼前一亮,我靠,这么好的办法不用,太傻比了!
过了两分后有个警员恰好走进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也恰好看见蒋局座脸色煞白躺在沙发上,原来恰好蒋局座的老胃病发作,急需要恰好住院,就这么着蒋明山躺在了病床上,恰好将这个烦心事扔给了副局长周虎。
周虎也不是傻子,恰好自己老婆的三姨的连襟的妹妹死了,他得去奔丧,于是这个事情直接推给了刑侦大队长岳刚。
岳刚也如法炮制,将事情推给了副队长,副队长看了看身边的,拍了拍其中一个手下的肩膀,“小张,组织相信你的能力,对你很有信心,你千万不要让组织失望,那个啥,我脚气犯了,先走了啊!”
小张看着副队长远去的身影,挠了挠脑袋,他实在不明白脚气犯了和组织有毛的关系!
方俊海得知西城区警察局头头们全都请了病假,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暗骂这群夯货,可这件事情也不能拖,因为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到时候真相扩散面积越来越大,想捂也捂不住。
不过这个事情还挺棘手,琢磨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一辆警车停在了西城区警察局门口,过了一会儿张子健被带出来,胳膊下面夹着好几条烟。不过再上车的时候,张子健做了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动作,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裤兜。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同时在屋子中央还有一把独立的审讯椅子,张子健被几个警察铐在椅子上,强烈的黄灯照在他的脸上,有些不适应眯住了眼睛。
对面桌子后坐着两个人,看不清样子。
“姓名!”
“张子健!”
“性别”
……在例行问话后,坐在桌子中间的人慢慢的说道,“说吧,说说自己干了什么?”
张子健靠在椅子上看着对方,轻轻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呵呵,你不明白!今天下午五点钟,你在西环路口撞了一辆车牌号为8868的丰田霸道,导致该车失控撞向育英小学放学回家的学生队伍里是不是?”
张子健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明白,看来这些人是打算颠倒黑白了,“难道那段路口没有监控吗?”
“我再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怒吼声。
“如果我说不是呢!”张子健慢悠悠的说道。
“嘿嘿……”一阵冷笑,“我有办法让你说是!”说完这句话,说话人站起来,慢慢走到张子健的身后……。
这个警察绕道张子健的身后,猛的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扯,脑袋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只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乖乖承认了吧,省的皮肉受苦!”
张子健神情淡淡的,仿佛天边悠远的白云。
“哼,我就知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狠狠拍了张子健脑袋一下,眼镜掉在地上,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这副眼镜花了一万八,你千万要记住!”张子健淡淡的说道。
“呵呵,一万八,好啊,我肯定给你!”嘴里冷笑了一声,转头说道“小唐你出去把监控关了,还有让大牛和二虎进来!”,刚才坐在他旁边的警察站起身走出去。
“你现在乖乖承认还来得及!”
“是吗?”张子健笑了,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行,你有种,你真有种,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翘起了大拇指。
门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手中抱着一大堆东西,放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这小子嘴很硬,就看你们两个了!”那个人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张子健。
可没想到一只手如同狂蟒出洞,猛然伸过来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一拉,身体向前倾,又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咽喉。
手很热,那热度简直要灼伤他的皮肤,喉管被死死扣住,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这眼神如同刀光一样,恐惧的感觉像只大手紧紧抓了他的心脏。
进来的两个警察愣了一下,“放开我们局长!”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别动!”一声怒吼,震得两个进来的警察耳朵嗡的一声。
“让他们出去,否则我捏碎的喉管!”冷冽的声音,像冰水中的寒刃,让那个男人打了个冷战。
“你们不要乱动,我是东城区分局副局长李健,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原来李健为了邀功心切,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
“叫他们出去!”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滚出去!”李健使劲挥着手臂,他一点不怀疑张子健说的话。
那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露出迟疑的神色,“滚,你们给我滚!”,李健大声呵斥道。
张子健揪住李健摁在椅子上,用手铐和脚铐将他牢牢的铐住,然后将门反锁,用桌子把门死死顶住。
原来刚才张子健用四个指头扣大拇指,将大拇指关节卸下,轻而易举的把手从手铐里拿出来。
“袭警和劫警的罪名很重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不好!”李健看着张子健说道。
“是吗?”张子健笑了笑,笑容里有让李健不寒而栗的东西。
“我保证说话算数!”
“是吗?”张子健笑眯眯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李健惊惧的问道。
“如果你想跟我说什么,就点头听到没有?”张子健抬手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塞进了李健的嘴里。
李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