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郭海清跟张子健过不起,除了有成见不假,还有另外的算盘。本想给张子健一个下马威,让这小子老实点,然后再给一点甜头,用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一点点将张子健收入毂中,让他唯我郭海清马首是瞻。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大棒子打了下去,张子健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而且顶撞自己,顿时火了,在办公室公开责难张子健。
张子健看着脸色铁青的郭海清,很诚恳的说道,“郭秘书长您是领导,我在您的领导之下,你说我不对,我肯定不对,希望你能指出我的错误,我好尽快改正!”
旁边的人听到这句话,心中暗暗发笑,着小秘书有意思,嘴头子可是够厉害,明着是道歉,实际暗指对方借势欺人啊!
郭海清也是人精,如何听出来张子健这话里的含义,怒火越加旺盛,“好,好你个张子健,眼中目无领导,行,你立刻给我回家,听见没有回家!”
郭海清还有点理智,没有当众说出滚!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子健你进来一下!”
张子健冲着郭海清抱歉的笑了笑,“郭秘书长,邵书记叫我,等一会儿我一定到您办公室,倾听您的教诲!”
说完这句话,微微欠了欠身,打开旁边的小门走进去了,而将郭海清晾在了外面。
郭海清瞬间呆若木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邵书记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张子健他并不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而是背后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背景,要不然邵逸帆绝不会因为一个小秘书,在众人面前打一个市委秘书长的脸。
想到这里郭海清这才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有些失魂落魄的匆匆向外走去,并没有注意到外面那些人看向他的异样目光。
而且这件事情,不出明天肯定大半个横江市官场都会知道,市委秘书长郭海清失宠了,那么他的日子可以板着指头来计算了。
邵逸帆将张子健叫进去,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文件,张子健站在办公桌前没有说话,就这样房间里除了哗哗翻阅文件的声音,就是墙上石英钟沙沙的走动声。
脸上很刺痒,似乎有什么在上面爬,努力想忍住,可是越来越痒,而且这痒开始是一点,接着好几点,最后这些点连成片,而且向着全身扩展,那个不舒服啊,真想伸手在身上挠个痛快,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分钟,邵逸帆才抬起头淡淡的说道,“说吧,想到了什么?”
张子健沉吟了一下说道,“说不如不说!”
“好了你出去吧!”邵逸帆重新拿起了文件,看着张子健离开的背影,邵逸帆有些诧异,这小子的悟性还真不错。
今天外面的事情,邵逸帆没问,同样也不想问,但是他有些不满意张子健的对于郭海清的桀骜不驯。
在官场如果说某人很有风骨,或者说某人很正直,千万不要当赞美来听,对于官场来说这是桀骜不驯的代名词。
官场可以容忍你的愚蠢,也可以容忍你的平凡,但绝对不会容忍你的桀骜不驯。
只要你踏上这个官场,你已经不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而是一种精神自我阉割的人,正常人的喜怒爱憎到了他们身上,都要成为一种表演,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在不需要的时候绝对深藏不露。
而且在官场讲究的是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如果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趁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唐代武则天时期。娄师德的才能非常得到武则天的赏识,招来很多人的嫉妒,所以在他弟弟外放做官的时候,他对他弟弟说:“我现在得到陛下的赏识,已经有很多人在陛下面前诋毁我了,所以你这次在外做官一定要事事忍让。”
他弟弟就说:“就算别人把唾沫吐在我的脸上,我自己擦掉就可以了。”
娄师德说:“这样还不行,你擦掉就是违背别人的意愿,你要能让别人消除怒气你就应该让唾沫在脸上自己干掉。”
这是唾面自干的典故,有人肯定还会说,这不是城府而是懦弱,呵呵,你错了,这恰恰是城府。
敢唾娄思德弟弟的人试问有几个,换句话说,娄思德的弟弟外出做官,脱离了娄思德的保护,如果竞争对手想要打开缺口,肯定先从娄思德弟弟下手。
如果娄思德弟弟意气之争,被对手抓了把柄,那不是一个很简单唾面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带的娄思德一块倒霉,甚至掉了脑袋。
张子健现在已经不是煤管局的办公室副主任,而是邵逸帆的秘书,市委书记的秘书的言行,很大程度代表着市委书记的态度,如果张子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胡乱说话,或者胡乱做事,势必会给外界很多误解的联想,是指很有可能影响邵逸帆本人的形象。
邵逸帆今天将张子健喊进来,一个意思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再一个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对郭海清的不满。
将张子健叫进来,一言不发让他站了二十多分钟,也是一种变相的惩罚,但更多的是自我反省和试探。
张子健如果忍不住提前说话,或者在问话的时候,说郭海清的不是,邵逸帆肯定会将张子健踢回到煤管局,因为这样的城府和悟性,不足以承担这个岗位。
要想当一个合格的秘书,最先要管好自己的嘴,同时还有城府,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
张子健走进人事科科长办公室,出意料的是秦科长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三十多岁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白皙,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破浪披散下来,加上一双善睐的大眼睛,真的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看着秦科长张子健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长得很像湘江电影明星关之琳,对,长得真很像。
秦子涵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脸上带着微笑问道,“你是张子健?”
“对,秦科长你好!”张子健笑着点点头。
秦子涵仔细地打量了张子健几眼,剑眉星目,鼻直口阔是个帅小伙,心中顿生几分好感。
“来,你到这里签个字!”秦子涵笑着从抽屉拿出一张表,就在弯腰从抽屉里取出表格的时候,薄薄黄色七分袖真丝衬衣的领口,露出了一大块雪白。
惊心动魄的饱满坚挺,露出诱人的弧度,一条夹在两座高耸山峰间的迷人沟壑若隐若现,另外还有一颗白金钻石坠子,在那里轻轻晃动着,折射出一点璀璨的光华。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可张子健却有些口干舌燥,底下有了那么一点反应。
秦子涵可能是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领口,抬头看去,看见张子健急忙转移视线,看向了窗外。
“这个小色鬼!”秦子涵心中暗骂了一句。
张子健走过去急忙签了字,秦子涵从柜里拿出一个电话本,上面记录着横江市所有副处级以上干部的电话和地址,另外又给张子健配了一部手机,而且号码是早已经设定好的。
张子健领好这些东西,在对方决不能丢失的再三叮嘱下,走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张子健又跟司机刘志勇接了头,对方四十岁左右,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很壮实,相貌很周正,说话也很实在,是从部队退伍回来。
张子健跟他闲聊了几句,算是认识了,张子健回到办公室。
下午六点下班了,张子健五点五十五分收拾好东西走进办公室,邵逸帆看到张子健进来,微微点点头。
站起身从桌上拿起手包和水杯,张子健自然而然的接过来,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市委大楼。
刘师傅已经将车停在门前,快要到车跟前,张子健快走了两步,将车后门打开,邵逸帆低头坐了进去,张子健将门关好,快步走到车前面,打开前门坐进去,车平稳启动平稳的开出了市委大院。
邵逸帆的家在省城,家属在省城的国税局,还在省城的第一中学读高中,为了不耽误学业,只好夫妻两个人两地分居。
此事邵逸帆住在市招待所,张子健跟随着邵逸帆走了进去,迎面走过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
“邵书记您回来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娇媚,配上热火的身材,真的很能够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嗯!”邵逸帆点点头。
这个女人是市招待所的经理,叫苏梅,据说是一个很有办法的女人,曾经上任市委书记就是因为跟她传出绯闻,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开横江。
可令人奇怪的是,市委书记倒了台,唯独这个女人没事,真的让人有些看不透。
苏梅的目光越过邵逸帆,落在了张子健的脸上,很认真的看了几眼,张子健忽然感觉脸上很痒,真的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