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扶着女孩下车,向着对面的卫生院走去,那个丢钱的女人也跟下来,就这样两个人扶着绿裙子女孩,向着前面不远的卫生院走去。
车开出一小段,又停下来,瓦刀脸从上面一瘸一拐的下来,看着张子健他们走进卫生院,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卫生院里处理了一下伤口,受创面积看起来挺长,不过伤口还是蛮浅的,张子健看着医生一点点包扎着,忽然有种绝世珍宝被一点点掩埋的遗憾。
那个女孩注意到张子健盯着子的腿愣神,脸上还红了一下,不过眼中却没有当初的鄙夷。
“那个,医生我这个腿会留疤吗?”女孩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些天注意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还有不要让伤口碰水感染,应该不会影响美观”医生笑着开了一个小玩笑,女孩脸上一红。
“那就谢谢您了!”张子健笑着说道,“你给开一下医药费单子,我去交费!”
“我来,我去交!”女孩立刻说道。
“大妹子、大兄弟你们帮我这么大忙,这医药费应该我来出!”丢钱女人急忙说道。
医生眨巴两下眼睛,似乎很好奇这队三人组合。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一进门就斜着眼睛看着他们。
“对,没催,,就是他们偷了我的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瓦刀脸站在这几个警察的后面。
张子健瞅了瞅这几个警察,注意对方警服上是XJ开头,看来是几个协警。
像这种协警在县乡很普遍,因为县里财政没有那么多编制,所以下面的派出所正式编制也就好了十几个,差了五六个,可是管理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少,造成人员紧缺。
于是协警这种特殊现象,应运而生了。
所里面雇几个协警,平时帮着处理一些问题,每个月给一千左右。
当然一千左右肯定不高,但好多人当协警并不是为了这个钱,而是为了这身衣服,有了这身衣服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肯定要比这一千大得多。
对于这些事情,派出所里的人心知肚明,但他们也清楚这点工资实在太少,更何况这些协警也可以处理一些,他们不便处理的事情,从中捞了好处,自然也有他们的一份。
就这么着,协警队伍越来越庞大,拒不完全统计,华夏现有的协警,人数超过了正式在编的警察一半还多。
前两天看过一篇报道,有一个五人编制的派出所,协警竟然超过二十个,简直令人称奇,估计这样的奇景只有在华夏才能出现。
张子健看了看协警,说实话还真是奇怪,当协警的人你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些协警眼神不正,甚至可以说带着跟地痞流氓一样的目光。
而实际上在县乡的协警,大部分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二汉,或者就是当地村痞,因为用这些人好使,耳目灵活、脑袋转得也快,在村里乡里早有恶名,也能镇得住人。
基于这样原因,派出所也喜欢用这样的人,而且出了问题大不了解雇,可带来的收益绝对是不小。
这几个协警闯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们好几眼,而且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女孩身上。
“吴队长,就是他们偷了我的钱,不承认还打人!”瓦刀脸指着张子健恶人先告状。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放走的小偷!”绿裙子女孩立刻怒声说道。
张子健看了看领头被称作吴队长的人,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块头很足,差不多有两百斤,理了一个短短的寸头,都能看见青青的头皮,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凶光。
而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隔着大老远都能闻见浓浓的酒味,看来中午喝酒了,也说不定这刚从酒桌离开就来这里了。
“你,你,还有你,现在给我回所里协助调查!”这个吴队长叫吴天,挺会来事,伺候的所长挺舒服,于是给了协警队长的小职务,当然不在编内,就是管理协警的小头头。
“凭什么,明明他是恶人先告状!”绿裙子女孩急了大声说道。
“俺,俺家的老头还等着俺回去照顾,俺,俺先走了!”丢钱的女人颞颥着嘴唇说道,乡下人见官就腿颤,又有打死不入公门的思想,听到吴天这么说,立刻就想走。
“你别想走,说不定你也跟他们一伙,专门骗人!”瓦刀脸睁着丢钱女人大声说道。
“你,你冤枉俺,俺可是清白的!”丢钱的女人一脸慌张的说道。
“少废话,统统带走!”吴天挥了挥手,几个协警就往前走。
“慢着,你们是协警,没有执法权吧!”张子健淡淡的说道。
吴天可是十里八乡狠角色,又是派出所所长手下的红人,就连两个副所长都给他几分面子,养成了骄横的习惯。
一听这句话,眼睛瞪起来,两个小眼睛里冒出凶光,“嘿嘿”冷笑了几声,接着脸色沉下来说道,“老子就是执法权,给老子带走!”
说完这句话,旁边几个协警一拥而上,准备将张子健扭住,张子健本来不想多生事端,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大喝了一声,“我是市委办的!”
这几个协警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扭过头看吴天,吴天听到这句话也吓了一跳,急忙瞅了瞅张子健。
张子健的衬衣撕成条,给女孩包扎伤口,此刻穿了一件普通的弹力背心,下面是一条灰色的西裤,脚上踩了一双皮鞋,手中拿着黑色手包,打扮看起来很普通,甚至还有些寒酸。
“草,你要是市委办,我就是省委办!”吴天看了看张子健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妈的给我带走!”
其实他这样认为也是有一定根据,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车接车送,就连一个村长最不济也开着桑塔纳,更何况还是市委的人。
坐小巴车,在我面前冒充市委办的人,我呸,老子的眼珠里面可都是水(土话表示这个人很有眼色,懂得看人下菜碟!)。
张子健知道跟这种人说不清,等到了派出所跟所长表明身份,这个事情就算了了。
所以也没有坚持,就被几个协警簇拥着,向着派出所而去。
“草泥马,偷我的钱,还打人,我让你他妈的坐牢,坐牢!”跟在后面的瓦刀脸,咬牙切齿一脸的兴奋。
就这样人被带到派出所,张子健进了派出所说道,“你们所长在哪里,我找他!”
说来也巧,今天乡里的乡长聘姑娘,所里的人一个不拉都去吃请,所里就剩下这几个协警。
协警呆着也没事干,从饭店里赊了一些酒食,当然说赊好听点,肯定是不会还的,就在所里喝开了。
正喝着瓦刀脸跑进来报案,这个瓦刀脸叫刘能,嘴里说平凉县县公安局副局长是他姐夫,倒也不是吹牛,他倒是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本家姐姐,给这个副局长打了小三。
他进了派出所,把事情说了一下,又提了一下不一定认不认识他的姐夫,吴天想了一下,决定帮这个忙。
一个是给那个副局长一个面子,将来说不定有用,再一个这两天他们也闲的发慌,干协警不能闲,因为一闲下来就没有花差花差了。
现在对方报案说抓小偷,而且就在本乡的卫生所,如果是真的话,再不济也能打闹两个,所以吴天跟着刘能过来了。
本来他看到张子健几个,就知道肯定不是贼,不过再看到绿裙子女孩第一眼,已经改变了主意,我擦,这可是鲜花一样的人,能够采在手里,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吴天三十好几一直没结婚,他到是想结婚,可正经人家谁愿意把女儿给他。跟他厮混的女人确实不少,可这些女人都是不是正经人,他又看不上。
别看这小子人不咋地,可是要求还挺高,摸样一定要俊俏,就这么着一直耽搁着,到现在还没有成家。
这次他看见绿裙子女孩,顿时心生邪念,想把这个女孩据为己有。打算弄个名头把这个女孩办了,然后利用女孩害羞的心理,以及家丑不可外扬的羞耻心,生米弄个熟饭,再花点功夫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就到手了。
把张子健关到审讯室,“草,到了这里还跟老子逼逼,一会儿我他妈的好好教训你!”吴天嘴里骂了一句,风风火火的走了。
张子健看了看周围都是四面水泥墙,就在东面水泥墙上开了一个气窗,宽三十公分左右,高二十公分上下,用铁条焊死了。
外面挺闷热,里面倒是阴凉得很,张子健也没有着急,等他见到派出所所长表明一下身份,这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坐在这里等着,忽然听见对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听声音是绿裙子女孩,原来这两间房子是挨在一起,隔音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张子健听得清清楚楚。
“我告诉你,我什么也没有干,你快点放我走!”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
“嘿嘿,放你走,想得美!”听声音像是吴天,“我已经调查了,你是路边饭店里面的野鸡!”
“野鸡!”张子健听了微微诧异,这个女孩什么时候成了野鸡。
“胡说,你快点放我走,我要给我家人打电话……”女孩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