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走了,没人知道他跟韩守功谈什么,据说在韩守功回到办公室之后,大发雷霆,将自己最喜爱的一个紫砂壶摔得粉碎,嘴里说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朱得财拿了五万元的医药费,他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这肯定是那个张兄弟帮自己的,不但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还得到一笔赔偿款,可是想感谢对方,却发现连个电话都没有留下,在记忆中只是那淡定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悠然,就像是天边一朵悠远的云。
张子健回到市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忽然听见一声惊叫,只见徐曼丽过着一块浴巾,大半个洁白的后背露在外面,向下延伸雪白两瓣翘翘的,就这样惊鸿一瞥的跑进了房间里。
张子健意犹未尽的砸吧两下嘴,走进了房间。
将手包扔到一边,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静静的思考着,他打算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好好捋捋。
徐曼丽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白了张子健一眼,“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进来连门都不敲!”
“你见过回自己家敲门的吗?”张子健笑着反问了一句。
“你!”徐曼丽瞪着张子健,张子健笑眯眯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徐曼丽低下头问道,“你吃饭了吗?”
“呵呵,不用了,我晚上出去吃!”张子健笑着站起身,将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扔到沙发上,接着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徐曼丽看着关上的房门,嘴里嘟囔道,“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家里什么都不管,哼!”,走过去一把抓住换洗的衣服,向着卫生间走去。
拿出手机给赵鑫打了一个电话,安顿了一些事情,然后又给岳凯文打了一个电话,听说话语气感觉稍微正常点,估计爱情史诗告一段落,约出来吃顿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看了看是王金明的电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有一些事情的接触,王金明已经死心塌地的上了张子健的船,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一些特殊事情,王金明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张子健。
张子健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当好秘书不仅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同时还要当好领导的眼睛和耳朵。
换句话说,领导在上面肯定有接触不到的层面,而这个层面就需要秘书来了解情况。
作为秘书对于凡是跟领导有关的事情和信息都需要认真收集,及时向领导汇报,以便于领导能及时掌握第一手资料,确保事情的真相。
这一次邵逸帆将张子健派下去,了解一下刘玉虎的事情,其实从一侧面来讲,有些事情领导想知道,但下面人未必想让他知道。
只能派自己贴心的人,到下面摸一下情况,颇有几分微服私访的意思。
古时候,皇帝在深宫中也想知道外面的一些情况,就把身边的信得过的太监派出去,将沿途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带回宫中供他研读。这也是封建帝王了解下面民情的一个重要手段。
张子健这一次就是充当这样的角色,作为一个领导的秘书,并不是听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就像领导反映。
收集到的信息到他这里,就需一定的甄别和筛选,如果眉毛胡子一把抓都会报上去,除了要牵扯领导的精力,还会给领导造成你做事情没有系统,不分主次的印象。
从此之外,听到的消息跟领导反应的时候,也要注意,先过过脑子,这个小道消息该不该说。
王小波在《花刺子模信使问题》里,引用了一则野史:“中亚古国花刺子模有一古怪风俗,凡是给君王带来好消息的信使,就会得到提升,给君王带来坏消息的人则会被送去喂老虎。于是将帅出征在外,凡麾下将士有功,就派他们给君王送好消息,以使他们得到提升;有罪,则派去送坏消息,顺便给国王的老虎送去食物。”
王小波的结论是,“花刺子模的君王有一种近似天真的品性,以为奖励带来好消息的人,就能鼓励好消息的到来,处死带来坏消息的人,就能根绝坏消息”。
当然官场上的人,不可能像花刺子模的君王那么天真和任性,不过人人都喜欢听好消息,对坏消息有种本能的抗拒,要不然人人都不会讨厌乌鸦。
所以再说这些小道消息的时候,尽量先说些重要的、不是那么太敏感,至于那些敏感的,还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出来!
张子健在马川乡和平凉县一共呆了两天时间,可留下的印象无疑是恶劣的,实际上张子健已经对平凉县这些主政的官员,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但是怎么跟邵逸帆汇报,张子健还有些举棋不定,所以他没有立刻见邵逸帆,而是等明天早上再说。
到了晚上六点多,张子健下了出租车,这里是江畔,夏天绝对是避暑胜地,而且环境优美,引得无数情侣在这里流连忘返。
当然一些情侣在情浓之际,也会做出一些很出格的动作。同时还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这里寻找着单身的男人。
看见单身男人就会走过去,问对方能不能买个面包,当然面包就是那种事情的代名词。
如果那个男人有想法,就会说多少钱一个面包,不加馅儿八十(打一个快餐平炮),加馅儿一百五(就是加一些花活,例如嘴上的功夫!)。
如果这个男人同意的话,两个人就会向河畔深处走去,至于干什么,各自请自行脑补!
张子健下了茶,沿着江边小路走着,青砖铺就的小路,周围栽着垂柳白杨,还有绿草如茵的草皮,加上沿途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江风吹过来,带着凉爽的湿意,还有淡淡水腥的味道,顿时让人精神一振,身上那点暑意顿消。
一些精明的商家,买了一些渔船,经过改造成了江面流动的小画舫,有人可以坐上去,一览江中的风景。
同时还可以要上几个河鲜,烫上两壶老酒,体会一把“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的豪迈洒脱的意境。
张子健向着河边走着,途中有两个女人走过来,问要不要面包,张子健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身后听见几声放肆的笑声和低低的骂声。
河畔人家依岸而建,整体仿颐和园大画坊,半个身子探出了水面,坐在其中,,尽管身未离岸,但有种人在江中的错觉!
里面人很多,张子健走进去,尽管提前打了招呼,但桌位实在紧张,江畔人家的经理,好不容易匀兑出一个靠里的小雅间,刚好能坐四个人,而且不靠江边。
张子健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对方也不容易,感谢了一下经理坐了进去。
过了几分钟,岳凯文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看了看这个地方,“走走,我领你去个好地方!”
“来都来了,坐在这里算了!”张子健嘴里说道。
“坐在这里,还没等菜上来,我都要憋死了!”岳凯文拉着张子健就走。
张子健冲着经理说了一声抱歉,就这样两个人离开了江畔人家。
“我说胖子,这个地方可是我好不容易定下的,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张子健诧异地问道。
“嘿嘿,你去了就知道了!”岳凯文眨巴两下眼睛,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
“我擦,你就能不能有点长进,好歹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最近可是严查呢!”张子健嘴里说着,可是人被岳凯文扯着不停地向前走。
“小样,你以为哥带你干啥,哥是带你开开眼儿,赶紧的,去晚了,就没得玩了!”岳凯文连拉带拽,抓着张子健向着河畔深处走去。
路过几个人,听到这句话,看见两个人走的急匆匆样子,诧异的说道,“卧槽,这年月搞基都赶时间!”
“你才搞基,你们全家都搞基!”岳凯文头也不回的给了一句。
张子健跟随着岳凯文步履匆匆向着河畔深处而去,而且越走越僻静,而且周围的树木几乎掩映了道路,张子健心中有些嘀咕,看了看岳胖子那执着的眼神,想起刚才路人的说的话,打了一个冷战。
“胖子,你跟那个叫啥来着,对小娇娇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把你踹了,让你产生了对异性的绝望?”
“草,你咋知道的,考别提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踹过,真他妈的刻骨铭心!”岳凯文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子健立刻停住了脚步,岳凯文有些奇怪的看看他,“你这厮怎么了?就在前面赶紧的!”
“胖子,哥跟你说,,你不要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个森林,而去对树根感兴趣,真的这样不好!”张子健苦口婆心的说到。
“树木、森林、树根?”很明显岳凯文有些跟不住张子健的思维。
“你看这样说吧,尽管咱们两个人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之间会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张子健很诚恳地看着岳凯文。
“我擦,超友谊,我他妈的炒你鱿鱼!”岳凯文直接飞出一脚,只听一声惨叫,岳凯文脚下一滑,直接坐到了地上!
“诶哟,我的皮股!”岳凯文龇牙咧嘴的揉着,张子健站在一边直乐。
“草,看见我摔地上,还不拉我一把,你这家伙还有没有人性!”岳凯文气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