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病症,青愿可以打个响指解决,可这是一次实践机会,自然不能如此。
文仪曲坐在白子清面前,他再三确认青愿不在此处,才说,“师兄,为了你要避开其他人,可是有什么难处?”
这样下去,可是不好,文仪曲都为他担心起百斩。
白子清今日面上就不见往日笑容,冷淡得好似换了一个人,“未有…只不过,师弟可知,愿望也是有代价。”
他今日是一身旧时长衫,长了些的发上也绑了一条青白色发带,发带上花纹精细,是没见过的纹理。
文仪曲听他这话,一惊,道,“病体痊愈的代价便是夺了情感?师兄不似平常,原先师兄,是那般温柔…”
“怕是师弟的错觉罢了,不过是医职生所尽的义务,并无温柔可说,若如此,每个医职生都是温柔的人。”白子清话也凛冽,不似往日温和。
他是不想如此,可他明白,分别的日子很快就来,既然知晓会有这一天,那早些离了人群就好,缘分何物,该断便断吧。
这可让文仪曲哑言,他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喝尽杯中的茶,才开口,“师兄如此,定不是心所向,若师兄愿与我说,我也可做倾听者,独自埋在心里,是不好。”
“就不劳师弟费心。”白子清道,他起身向着院子走去,“考核快要结束,师弟还是担心一下自己。”
文仪曲此时无话可说,只能站起身,和白子清告别,末了,添上一句,“师兄还是想想百斩,若是没有师兄,该如何…师兄想必早就知道吧。”
薛与尘如此,怕不是又要独行,如此白子清一开始的存在,就是害了薛与尘,可又不能说是他的错,他本没有错,他没有义务如此。
归根到底,只是薛与尘会错意,错托了心。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听到文仪曲这话,白子清是顿了顿脚步,最后没说什么,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走进院子,他朝着庄园深处的花园走去。
青愿的宅子可说是夙沄山庄和古树灵境的结合,他是喜欢这两者,才把他们捏成一处,白子清对这里多少还是熟悉,按着夙沄山庄的路来走,是可以找到路。
白子清没想到薛与尘竟是跟来了,或说是他手上的清月,本就是可以定位的东西。
薛与尘再度出现时,并没有在白子清身后,他离了白子清有一段距离,白子清的主场是植物,自然在植物群中感知到薛与尘的存在。
“薛少,来了就别遮着掩着。”白子清开口,他整理好衣服,又扎紧了头上的发带。
这是青愿给他绑上,青愿告诉他,这是青鸟的东西,也是他的,也就提前物归原主。青愿说想看白子清带着这发带,白子清也就依着他,让他绑上发带。
虽然白子清头发不算长,不过也算是可以扎起来一个小啾啾,远看就像发尾拖着绢布延伸的长发。
薛与尘冷着脸现身,似乎是在等白子清的解释,白子清忽然奇怪得如同变了一个人。
白子清没转过身,他只是淡淡地说,“薛少若是没什么要说,就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