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明白了代价。
邱凤指了指一侧的房间,道:“你去那里面,完事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三天之内我会联系你,到时候会安排你过去。”
林浩道:“去找谁?”
邱凤回答道:“你知道太多不好,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们才会信你。”
林浩拿着鬼牌去了一侧的房间,该贴在哪,他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黏在胸前,因为只有这里才感觉安全点。
他怕掉了!
虽然有点愚蠢,但本能这样感觉。
外面,邱凤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何青山一怔,道:“让他去救天柔吗?”
邱凤点头。
何青山笑道:“天柔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的,让他去试试也不无不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回天柔。”
邱凤没有再说,换做别人,她也许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因为这样很可能再给对方送一张鬼牌,但天柔不一样。
邱凤是一个女人,一个年纪大的女人。
她需要天柔的能力来帮助她永驻青春,别的能力再强,也比不上这个能力来的重要。
这就像是男人看重自己的弟弟一样,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弟弟失去口吐白沫的能力,除非出家人。
也许根本不用给林浩鬼牌更好,但这是天柔的意思,她也尊重天柔的意思。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某方面应该是很足够了。
林浩也将这张鬼牌镶嵌在了胸前,他是亲眼目睹这张鬼牌慢慢融入肌肤里的,现在就像是长在他皮肤里的一样。
摸上去还是会有冰冷的金属感,上面的图案,他看了一个小时也看得很仔细。
表面上是一个被箭穿心的小白人,仔细看才能发现这个小白人脚底下还有着一个动作不一的小黑人。
就好像是小白人的影子,却与小白人的动作不一样,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呈现一个“大”字。
他也感受到了鬼牌的力量与信息。
这种力量不能吹起一根毛发,甚至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但却很奇妙。
它有个名字,叫做“彼身”。
鬼牌上的白人代表着林浩,中箭代表着受伤,地上的小黑影代表着别人,没有身体代表着内心。
任何伤害过林浩,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人,他可以对这些人撒一个谎。
不是靠嘴说,不需要任何语言,也不需要别人听。
是对别人的心灵撒谎,直至心灵的谎言。
信则信,无比坚信,谁都无法撼动,甚至连被欺骗的人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意念。
不信则不信,林浩撒的谎再精妙,也无法欺骗他们。
这个超能力有用吗?
他感觉有点鸡肋,他比较喜欢内裤外穿一飞冲天,暴打小怪兽,扛着飞机飞过海的能力。
这个貌似不太行。
小汽车他都未必能扛得动。
好像被坑了。
为了这么个没用的能力,去入龙潭虎穴,看似不赚。
他却不觉得亏。
有胜于无。
更何况还是去救天柔,一旦成功了,自己这般英雄救美,难道不值得以身相许?
这要是还不同意。
必须生米煮成熟饭。
毕竟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啊!
他暗暗咬牙走出了房间,外面已经没了何青山与邱凤的身影。
他犹豫了下,想到邱凤说过的话,转身便离开了翡蓝酒店,这一次走出去是趾高气昂,穿着打扮虽然很寒酸,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好歹也认识这里的管理者,好歹也总算有个像样点朋友。
第二天雨过天晴,林浩就将皮卡车送去了长书饭馆。
这是一家很小的路边饭馆,生意很一般,具体赚多少,他不是很清楚,但很消磨人。
厨师不是个体面活,没看上去那么轻松,实际上很累人,他朋友马长书就是个厨子,这也是马长书开的饭馆。
马长书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所以他的人缘比林浩还要好,毕竟开饭馆需要人缘,需要他好说话。
他人长得不算高,身体微胖,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点点怀孕的肚子。
皮卡车后面的菜保存不当,很多都坏掉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笑着将塑料菜篮搬到了厨房里,对林浩的变化感觉很诧异。
马长书道:“你是不是打激素了,这一晚上没见,身上的肉横成这样?”
林浩笑了,道:“羡慕吧,羡慕也没用。”
马长书道:“羡慕,我倒是不羡慕,你可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扎,男人有点肉,那是有福。”
林浩点头道:“你说得对。”
马长书道:“你先坐会儿,我去弄菜。”
林浩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一阵轰鸣声响起,白鹿骑着一亮烂摩托车来了,本来就烂,还不爱打理,看起来就更烂,烂到连偷车的可能都没什么兴趣。
白鹿走进来,道:“魏哥,你这腱子肉咋回事?”
他是林浩邀过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林浩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没必要解释。
白鹿拿了两瓶酒,坐下道:“昨天你躺在那垃圾堆里,不是狗咬了吗,我怎么看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林浩道:“骗你的。”
白鹿撇嘴道:“你是当我瞎吗,腿都歪成那样,那个小姑娘是谁,还有那些带狗的是谁,我劝你善良啊,未成年是犯法的,别到时候被抓进去了。”
他压低声音道:“哪怕是嫖,它花不了多少钱!”
林浩道:“你这人什么都好,除了不上进,长得不咋滴,没什么品位,还那么重好奇心,其余的都好。”
白鹿嗤笑,懒得再问。
他其实是个聪明人,应该说有点小聪明,也许笨一点可能比现在过得更好,但也就这一点小聪明害得他东不成西不就。
年轻的聪明人往往不喜欢脚踏实地。
马长书很快就将饭菜给做好端了出来,这一次做的很丰盛。
林浩诧异道:“我可告诉你,我不打算付钱的。”
马长书笑道:“要你付什么钱,吃就完事,反正这些菜都坏了,不快点做掉也要扔掉。”
林浩色变道:“这是哪些烂菜?”
马长书笑而不语,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人怎么可以吃烂菜呢。
偶尔吃吃也还行。
林浩试了试也没什么区别,可能穷人不挑食的缘故。
马长书哈哈笑道:“骗你的,我怎么可能用烂菜招呼朋友呢。”
林浩与白鹿跟着笑了起来。
马长书又道:“这昨天的剩菜。”
两人笑不出来了,但又笑了,这明显是个玩笑。
马长书也笑了,起码这样他们就不在乎是烂菜了。
三个男人一起吃饭,不吹牛皮就很没意思,吹牛皮也是门手艺,吹的不好,也许还会有人找不到共同感。
只有聊女人才是男人的共同话题。
就像是三个女人坐在一起聊男人一样。
除非是结了婚的,老伴还坐在边上。
不过他们仨人也都光棍一个,白鹿是看场子,人长得不怎么样,但那黑灯瞎火的总有瞎了眼的妹子会跟他来点有兴趣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