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学生吗?
段景垂眸,酒红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玩味。
他这个老师是个十分注重私人领域的人,联邦学院里至今还没有哪个学生能堂而皇之的住进纪承云的家里面。
从教10年了,从来没有过。
也不知道,怀里这个投怀送抱的少女和纪承云是什么关系。
感受到落在自己手上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段景眼里的兴趣更加浓郁。
但纪承云毕竟教导过他,段景顾念着短暂的师生之谊,就要松手时,不经意间,鼻腔却被一股清淡的玫瑰味闯入。
很淡,还有点熟悉,是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少女的信息素也是玫瑰味吗?
…不。
等等!
段景双眸微不可查的一缩,连忙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迟音的头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果然!
他没有闻错,这是楼安礼的信息素味!
因为身份原因,段景经常和楼安礼碰面,一起处理帝国政事,两人对彼此的信息素味都非常熟悉。
基于哨兵对同类信息素会不自觉产生排斥的原因,他以前也总是有意避开对方每个月一次的发情期。
每不小心闻到一次,都会让他恶心的想吐。
但是,当那令人作呕的玫瑰味从这个少女身上散发出来时,却令他有些恍惚,鼻尖也凑得更近,想要闻到更多。
潋滟的酒红色眸子微微眯着,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他情不自禁的想道:
怀里这个少女见过楼安礼?
他们见面时离得有多近?楼安礼那家伙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才会让少女身上染上他的信息素?
他发情了吗?
呵呵,温文尔雅的帝国皇储竟然也会对着一个少女发情?
心里冷冷嘲笑着,手却情不自禁的收紧。
凝望着迟音腰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越抱越紧的趋势,纪承云蹙眉:“段景,放开她。”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不平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她意志不坚定,是个容易被外表皮囊所诱惑的孩子,执政官阁下,请你不要让她对你产生误会。”
容易被美色诱惑?
迟音听后,心里那个气呀。
虽然是事实,但是纪承云这么说,不就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她好色肤浅,害怕段景被她缠上吗?
可恶,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碰,她是什么脏东西吗?!
不让她碰,那她就偏要碰给他看!
迟音不愿意仰头望着人,干脆猛地勾住段景的脖子,把他下拉到自己面前,贴上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
段景愣住,鬼使神差的没有推开她。
脸颊上的柔软很快就消失了,他酒红色的眸子朦胧起来,有些怅然。
这么快…
老师不是说她意志不坚定吗?不坚定的人亲一下就够了?
亲完,迟音挑衅的看着纪承云,“你不让我碰,那就别妨碍我碰别人!”
不让她碰?
段景不禁抬眸,望向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师,却意外的发现,老师被长发遮挡住的脖子上有…
他眯着眼睛,随即恍然。
那是吻痕。
难怪老师的长发没扎起来,而是一反常态的散在肩上。
所以,他的老师也被怀里这个少女沾染过了吗?
但她的身上没有老师的信息素,反而有楼安礼的。
段景垂眸,深深看了眼迟音。
她到底跟几个哨兵在一起纠缠过?
听到迟音的话,纪承云眼睫微微一抖,蔚蓝色的眼眸变得失望:
“就因为我拒绝你,所以你就这么不矜持,随便看见一个哨兵就忍不住亲密一番?”
“还有你,”纪承云严肃地说道:“段景,我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廉耻心,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段景放开了迟音,站起来,红唇微勾,嘴角的两颗对称小痣也跟着上扬,带出异样风情。
“是啊,看来我学的很糟糕,抱歉,老师。”
“今天似乎不适合一起吃饭了,那我就先走了。”段景歪着头,桃花眼含笑看着迟音,“小姑娘,我们的老师生气了,你可得小心啊~”
纪承云扭头望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段景立马闭嘴,酒红色的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看着纪承云的喉结,语调轻佻:
“老师,你家修复舱要是坏了,可以来我家用我的,不要见外,最近我都有空。”
纪承云眸子一晃,听懂了段景话里的调侃。
他闭上眼,屈辱的别过头,留客的话到嘴边止住了。
这么不光彩的痕迹,还是被人看见了。
砰——
别墅的大门被关上,客厅恢复安静。
“纪承云,我说过,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以后就只亲你一个人。”
迟音贪婪地望着纪承云眼角下的红痣,深情道:“执政官长得再美,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纪承云陡然抬头望着她。
不知为何,迟音感觉那双眼睛前所未有的发冷。
纪承云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审视着迟音,好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本来想明天再和好好你聊的,但是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
他把座椅推开,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是给迟音的。
迟音咽了口唾沫,比起发火,这样的平静态度反而更令人不安。
“聊什么?”她坐下,心不在焉的吃着晚饭。
纪承云掏出光脑,指着上面由第一军部发布的帝国通缉令,“上面的人是你吗?”
迟音的筷子猛地一顿,心道完了!
纪承云要是知道她是被全帝国通缉的星际海盗,把她交给帝国,让她去坐牢怎么办?
她还没开始勾引剧情啊!
不能承认!死也不能承认!
迟音忍下心里的不安,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这上面的通缉犯是个D级的向导,而我是尊贵的SSS级!”
“我怎么可能是那个该死的海盗!”
为了撇清关系,迟音甚至开始辱骂自己了。
“是吗?”听了迟音的解释,纪承云眼里的怀疑没有消失。
“可是这个通缉犯也是个残疾向导,你们俩除了精神力等级不一样,其他倒是都很吻合。”
“孩子,你曾经掳骗过很多哨兵?连魏思行也囚禁过吗?”
纪承云说:“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迟音,你要说实话。”
他知道了。
一瞬间,迟音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