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年奉仪的身下流出了一大片血迹。
犹如盛开的血花一般。
她绝望又痛苦的哀嚎着,这可是她获得玄离宠爱的唯一机会,她的孩子怎么可以出事呢!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在场的人无不是惊疑不定。
顾念雪惶恐的摇头,脸上冷汗直流,“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
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念雪就差哭出来了。
上一世,她的东宫里被人陷害,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这一世,怎么来东宫参加一个宴会,都会不长眼的陷害她啊!
太子妃坐在上首,眼里露出了讽刺的笑意。
甚至挑衅的望向了顾清染。
顾清染微微挑眉,随后瞬间敛下眸中的精光。
原来是这样。
她们想利用顾念雪来害自己。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看见是顾念雪推了年奉仪。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没——
那便是顾念雪害得。
可顾念雪一个晋王侧妃害年奉仪毫无理由,只能是顾清染这个东宫的妃嫔,为了争宠,而指使自己的妹妹害死年奉仪的孩子了。
好歹毒的手段!
顾清染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这翁良媛看似柔弱,却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只是现在,她改如何破局呢?
就凭顾念雪不小心撞到,可不一定会让年奉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幕后之人为了让年奉仪滑胎,必定用了其他的手段。
只是顾念雪这个蠢货,还在疯狂的辩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堂堂一个晋王府地侧妃,陷害她区区一个奉仪干什么!”
这无疑是把话柄给了别人。
孟承徽拿起粉色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顾侧妃当然没有理由要害年奉仪了,可顾承徽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是她自己没怀上孩子,故意陷害年奉仪呢。”
上次陷害顾清染不成,孟承徽心里还有着怨气,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踩顾清染的机会,她又岂会放过。
在场的不是东宫的妃嫔,就是王爷的妃妾和朝廷的命妇。
众人都是深宅大院的女人,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
“难怪晋王妃没来,她一个晋王侧妃眼巴巴的来了,原来是来帮自己姐姐扫清障碍呢。”
“盛京城都说顾家两姝绝色倾城,现在看来,是两个坏了心肝的货色啊!”
“那顾承徽刚入东宫的时候,年奉仪就好生为难她,说不定这次是故意报复呢!”
……
顾念雪惶恐的发抖,她忍不住想到,上一世就是这样!
她就是这样被东宫的妃嫔陷害,战战兢兢,百口莫辩。
分明这一世她已经成了晋王侧妃,怎么还要面对这种场面!
早知道她就不为了看顾清染的笑话跑到东宫来了。
“我真的没有害她!真的没有!”
可是再多的辩解都是苍白的。
年奉仪被人扶着,倚靠在座位旁,太医给她诊脉过后,满脸哀戚的摇了摇头,“太子妃娘娘,年奉仪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的孩子!!”
年奉仪嘴唇发白,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太子妃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来人,快去请太子殿下过来替年奉仪主持公道!东宫好不容易有一个未降临的孩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被人暗害了!”
戚侧妃露出轻蔑的笑意。
这是谁下的手,她还能看不出来吗?
太子妃果然是一如既往地阴毒。
这个顾承徽,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躲过这一劫。
若是躲过了——
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戚侧妃最大的敌人无疑是太子妃,只要她想完全占据玄离的心,又想登上凤位,那太子妃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玄离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半搂着年奉仪,像是极其心疼的模样,“殿下!你得为年奉仪做主啊!皇孙…皇孙被晋王侧妃给害死了!”
听到太子妃攀咬她,上一世的恐惧再现,顾念雪连话都说不清了,“殿下,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巨大的恐惧让顾念雪直接跌坐在地。
不少人看见顾念雪这幅模样,忍不住看轻顾家两姐妹,简直上不了台面!
翁良媛适时开口,“殿下,嫔妾也觉得,这晋王侧妃毫无理由害年奉仪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话总是留三分,给人想象的空间。
孟承徽则是恨不得一次踩死顾清染,“殿下!我看这就是顾承徽唆使晋王侧妃害得年奉仪,谁不知道她们之间有龃龉啊!”
玄离听到孟承徽的话,眸光微凉,眉头微皱,他周身都是威严的气场,并且低沉的吓人。
他身为太子,就算母后不逼迫他,他也不应该一个孩子都没有。
只有后宅兴旺,前朝的那些老顽固才会觉得后继有人。
只是……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现下又没了。
玄离的心情不可谓不难受。
可他依旧不觉得这件事情是顾清染指使的,那个小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他,又善良又柔弱,怎么可能会陷害无辜的孩子。
他如同黑鹰一般锐利的双眸看向了顾念雪,“晋王侧妃,当真是顾承徽指使你干的吗?”
顾念雪简直要呼吸不过来了。
顾清染看见她这幅窝囊的样子,真觉得她是白重生了!
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蠢货。
“念雪,你别害怕,照实说就行。”顾清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顾念雪莫名被顾清染这幅丝毫不慌云淡风轻弄得心安了不少。
她也来不及想自己和顾清染之间的仇怨。
饶是再蠢,顾念雪都知道这事要是讲不清楚,自己和顾清染两个人怕是会一起被关进慎刑司。
那可是皇孙啊!
她镇定了不少,讲话也微微有了些许条理,“殿下,不是!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人去顾府打听一下,我和顾承徽性子不合,向来关系都……都比较一般。”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念雪还是留了余地,没有把她们姐妹失和的事情说出去。
“我是绝对不可能,受顾承徽的指使去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