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爆
陆妍再次醒来时, 她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知道和梦里的大汗淋漓有没有关系。
她转头一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沈素早已不见了踪影。
陆妍眸光黯淡, 什么也没穿，失魂落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想要洗个澡。
她缓缓打开门, 忽而听见里面的水声，连忙又关上了门，飞快地钻回了被窝里。
“妍妍？你醒了？”沈素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我刚在洗脸,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陆妍半个头都藏在了被子里，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起昨晚的梦。
真是香艳……
“那我再洗个头发, 有事叫我。”沈素重新回到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好。”陆妍将头伸出被窝，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仍有一丝未散尽的鸢尾花香。
她的眸光一黯, 心中五味杂陈。
沈素和一个发情的omega待在一起, 竟然毫无反应，到底是因为她们纯洁的朋友关系，还是她们的匹配度不高？
陆妍兀自摇了摇头, 算了，现在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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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看向目光有些迷茫的陆妍：“你刚才是不是想洗个澡？”
陆妍嗯了一声：“昨晚流了很多汗。”
沈素擦拭的动作一顿：“现在不去吗？”
陆妍红着脸道：“没看见能穿的衣服……”
沈素了然, 用毛巾包起湿头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你的衣服都掉在地上了，又想起你昨晚应该会流汗, 就丢进洗衣机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新衣服。”
“好。”陆妍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看着沈素的背影，咽了咽口水。
沈素给陆妍拿了一条睡裙：“先穿上洗个澡，洗完澡去衣帽间看看想穿什么。”
陆妍点点头，将睡裙接过来，在被窝里穿好后，才走向卫生间。
她合上门，便听见门外传来沈素吹头发的声音。
如果她和沈素是情侣，她就可以和沈素一起洗澡，然后互相给对方吹头发，想想就觉得十分美好。
可惜，只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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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妍洗完澡和头发出来时，沈素已经吹好头发了，她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好像在给谁发消息。
见陆妍出来，沈素收起手机，问道：“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好。”陆妍拿了椅子和吹风机，坐在沈素身前。
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感受着沈素纤细的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间，就好像梦里那样。
只不过，梦里的沈素像是释放了天性，温柔中带着一丝强势。
“会觉得烫吗？烫的话和我说一下。”帮着陆妍吹头发的沈素还会时刻关注着她的感受。
陆妍不禁有些出神，她想，如果沈素有了伴侣，一定会对伴侣很贴心吧？
“糖糖，叔叔阿姨会不会催你结婚？”陆妍在头发即将要吹干的时候出声问道。
“嗯？”沈素关掉吹风机，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妍，“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妍低下头，小声地说：“上回，你跟我说你家和许家吃饭，这段饭带着相亲的意味，当时阿姨是无意的，如果叔叔阿姨催得急，你会不会去和别人相亲？如果你以后的omega介意我和你的友谊怎么办？”
“要不要考虑假结婚？”沈素凑近陆妍，试探地说，“我最近都不会考虑结婚，我们可以形婚，这样我父母就不会催我了。”
陆妍顿时间睁大了双眸，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认真的吗？”
沈素扑哧一笑：“开玩笑的。其实，我想说，你可以更信任我一点，其他人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陆妍是她的攻略对象，在这个世界，永远是排第一位的。
陆妍点点头，十分认真地说：“如果糖糖真的需要一个形婚的对象，随时来找我。”
“好，我不会客气的。”沈素拔掉吹风机的插头，将吹风机放回原位，然后拿着梳子给陆妍梳头。
“还有一件事……”陆妍犹豫了片刻，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问道，“盛苏语她会受到惩罚吗？”
“当然。”沈素梳头的动作微微放缓，“警察局又不是她家开的，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那就好。”陆妍轻声说道。
沈素放下梳子，贴在陆妍耳边说道：“你放心，以后盛苏语不会威胁到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见沈素话音一顿，陆妍转过头，与沈素贴得很近，只要她微微向前，就能亲到那个梦中的嘴唇。
沈素站直身子，与陆妍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直白地问道：“你以后还会去找替身吗？欠了别人情债，迟早要还的。”
“我不会再去找替身的。”陆妍十分笃定地说道，“水中虚幻的月亮永远比不上挂在夜空中的明月，我看着水中月一刻，就会错过空中月一刻，我不想错过她。”
即便陆妍这么说了，沈素的那颗心依然悬着，她又问道：“如果你的月亮被乌云遮蔽，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她还会去看水中月吗？”
“永远？”陆妍眼波微动，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沈素的一席话，真的是无意吗？
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什么了，她在表达她的不满？
陆妍沈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月亮不希望我低下头看水中月，那我永远都不会去看的。”
得到这一句承诺，沈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两人更忙了。
不仅要忙工作，还要和律师沟通，偶尔还需要去警察局一趟。
到了八月中旬，这个案子才开庭审理。
盛苏语原本应该数罪并罚，但就如沈素预料的那样，盛家的律师团拿出了盛苏语的精神鉴定报告，逃脱了惩罚，与此同时，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沈素就坐在旁观席间，在法槌敲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向坐在另一侧旁观席里的盛家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盛泽，沈素看见他笑了。
被告席上的盛苏语也笑了。
庭审结束，沈素陪着陆妍离开法院，陆妍一路都低着头，眼圈微红。
两人进了车里，沈素抽出一张纸巾，亲自擦拭着陆妍眼角的泪珠：“别哭……”
“盛苏语是疯，可她根本就没病……”陆妍说话时带着哭腔，“凭什么啊？普通人维权怎么就这么难？”
更何况，沈素已经帮了她很多了，这都不能把盛苏语送进去……
绝望萦绕在陆妍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我们上诉吧。不过，得等一等……”沈素沈眸道。
陆妍眨了眨眼，睫毛还沾着湿意：“等多久呢？上诉是有时限的……”
“两周内，我们上诉，但是我们需要新的证据，证明盛苏语没有精神病。”沈素摩挲着方向盘，看着不紧不慢地从法院走出来的盛泽，“那个人是突破点。”
“他是谁？”陆妍疑惑地问道。
“盛苏语的叔叔。”沈素顿了顿，问道，“一个能让盛苏语失去所有的人，我想，他手里应该有让盛苏语进监狱的关键证据。”
陆妍不理解地问道：“可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表面上的一家人罢了。”沈素微眯双眸，“如果盛泽来找你，千万不要大意。”
“我知道的。”陆妍点了点头。
沈素启动汽车：“走吧，我们回公寓看看猫猫。”
陆妍嗯了一声，最近因为案子，两人特别忙，几乎没空去看猫猫。
两人进门后，猫猫一如既往地粘着她们，就好像她们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这天晚上，两人在公寓住了下来。
沈素梦见“自己”在监狱被打了。
然后她从梦中惊醒，突然腰酸背痛地起来，发现自己正缠着被子躺在了地板上，可能是梦里的打斗太真实了，她被“打”下了床。
她有些恍惚地穿好衣服，洗漱完走出门，早餐的香味扑鼻而来。
“糖糖！来吃早餐啦！”陆妍朝着她招了招手。
沈素莞尔一笑，起床就能吃到早餐真舒服啊！
陆妍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素，笑着说：“前些日子因为案子精神特别紧张，经常睡不好觉，但是昨晚和糖糖待在一起，我就睡得特别好，还做了个好梦。”
听到“梦”这个字，沈素脑中警铃一震，开口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梦？”
陆妍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清粥：“准确来说，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美梦，但在我眼里是的。”
“所以，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沈素试探地问道。
“我梦见我们是高中同学，而且还是那种针锋相对的那种，我脚受伤了，你看见后，还特意让别人来扶我去医院。”陆妍叙述的时候，眼底含着笑意，“明明是互相关心的同学，偏偏就是不表现出来。”
沈素瞳孔一缩，要不是陆妍自爆，她都不知道陆妍已经做这种梦了！
她连忙呼叫系统：我就说这个屋子里有东西进来了呜呜呜……就是不知道陆妍知道了多少？系统啊，你之前说修bug，到底修好了没有啊！
系统：亲亲不要着急，我们的维修人员已经在尽力检修了。亲亲可以先自己思考一下，如果有线索，欢迎提供！如果线索有用，我们会发送补偿礼包的！
沈素陷入了沈思。
“糖糖？”陆妍见沈素走神了，出声问道，“怎么了？”
沈素迟疑了片刻，缓缓问道：“你还有做什么和我有关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