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捅破窗户纸
“没想到, 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盛苏语早已没了先前的狂妄，憔悴得好像老了十岁, 眼角甚至有了细纹。
“误会，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沈素笑眯眯地看着盛苏语, 语调悠然, “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告诉你某件事，你都要进去踩缝纫机了，我想，就现在告诉你吧。”
盛苏语擡起眼皮看了沈素一眼，直觉不太对劲, 问道：“什么事？”
沈素弯起眉，一字一句地说：“你有没有觉得, 你和我有点像？”
盛苏语微微一怔，手心渗出一层冷汗，她攥紧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从陆妍那里偷来的三年, 都是因为你与我有几分相似。”
这句话如一颗巨石砸入盛苏语的心底, 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在胡说什么？！”盛苏语下意识反驳, 但紧紧抓住桌角丶指节泛白的手表明她并不那么平静，甚至有些惊慌。
“我有没有胡说，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在我出现前, 陆妍是不是表现得很爱你，为你做什么她都愿意，但是我一出现，你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沈素话音一顿, 望向盛苏语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嘲讽，“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只是一个替身。”
盛苏语低下头，眼神飘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沈素轻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也把陆妍当成宋星苒的替身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我都已经放弃星苒，选择陆妍了！”盛苏语嘴硬道。
沈素眉梢轻擡：“是吗？其实是你被宋星苒甩了吧？”
“那个录音……果然是你？！”盛苏语盯着沈素，眼底略过一丝恨意。
“别这么看我，你要是能做到像陆妍一样，白月光一回来，就和旧情人斩断关系，宋星苒也不会和你绝交。”沈素双手交叠在胸前，笑吟吟地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
沈素从看守所出来，碰见了盛泽，他正坐在车里。
“沈小姐为什么会在这？”盛泽叫住沈素，沈声问道。
“还能为什么？”沈素挑了挑眉，“当然是落井下石。”
盛泽双手交叠在胸前，缓缓道：“说起来，还欠你们一个人情，你们想好要什么了吗？”
“还没，如果想到了，我会联系您的。”沈素不在意地笑笑，“有缘再见。”
盛泽微微颔首，看着沈素走远的背影，目光微沈，但愿这位s级alpha不要狮子大开口。
--
周六早上，沈父临时有事出差了，家里除了管家和阿姨，只有沈母一个人。
中午，沈素来到陆妍小区底下接人。
她将车停在停车位上，亲自在陆妍住的那幢楼下等她。
随后两人笑意盈盈地坐上车。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暗中盯着她们。
--
沈母一见陆妍，便笑得合不拢嘴。
沈母亲自下厨露了一手，陆妍赞不绝口，气氛很好，与上个世界谈生意似的“见父母”截然不同。
不出沈素所料，当陆妍要告辞的时候，沈母挽留了。
陆妍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她的房间就安排在沈素隔壁。
两人谁也没去找对方，在线上聊着。
最后聊天以“晚安”这两个字结尾。
陆妍躺在陌生的床上，看向窗外，一弯明月挂在枝头，她缓缓伸出手，好久能抓住月亮似的，但手心依然是空空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沈素母亲对她好，她能感受到。
但是一阵愧疚难以抑制地浮上心头，谁叫她和沈素一起，骗了沈素母亲呢？
假戏真做的念头愈加强烈，她的心也越发地躁动。
第二天，她早早醒了，於是便不赖床，直接起来，刚打开门，就闻见了浓烈的红酒味，是沈素的信息素！
陆妍走出客房，看了一眼隔壁房间，房门大开，而且窗户也开着。
她往楼下看去，沈家的佣人行色匆匆。
发生什么事了？
“妍妍，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沈夫人眉头紧锁，朝着她招了招手，“先吃饭吧。”
“素素去哪了？”陆妍环顾四周，莫名地不安。
沈夫人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易感期提前了，刚才她已经去安全屋了。”
“会不会是因为我？”陆妍抿了抿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安全屋里的东西很齐全，没事的。”沈夫人摇了摇头，温声说道，“素素特意和我说了，你们都还没订婚，你这样过去不太合适，等过几日，素素的爸爸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一下订婚的事宜，好吗？”
听到“订婚”这两个字，陆妍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真的可以和沈素订婚吗？
陆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沈素提到订婚的事，肯定是权宜之计。但她趁着沈素不在，答应下来，是不是趁人之危？沈素会生气吗？
想到这，陆妍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沈夫人还以为陆妍在担心，便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没事的。”
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夫人——”
“怎么了？”沈夫人攥紧了拳头，管家做事一向稳妥，如此慌张，定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这次的易感期……”管家看了一眼陆妍，咬着牙道，“有问题！”
陆妍的心也随之一紧。
沈夫人眉头紧锁：“什么问题？”
“有人给小姐用了alpha诱导剂。”管家低着头道。
“那素素她现在怎么样了？用了诱导剂后，会有什么副作用吗？”陆妍的眉眼间凝着焦灼，语气也有些急。
“妍妍，不要急。”沈夫人抿了抿唇，“诱导剂的副作用会让alpha这次的易感期来得更加猛烈，如果有omega陪伴倒没什么，但是没有omega的话，可能比较痛苦。”
陆妍攥紧了拳头，张了张嘴，想开口说去见沈素。
可她转念又想，昨天沈素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沈素中了诱导剂，她难辞其咎。
好在沈夫人并没有怀疑她，还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沈夫人问道：“是谁？查到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小姐是怎么中诱导剂的我们还没查出来，但是，有一个人出现在安全屋，被我们当场抓到了，是许家的那位omega。我们赶到的时候小姐当时就把人从屋子里赶出来了，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这，陆妍终於鼓起勇气说道：“阿姨，让我去吧。”
“这……”沈夫人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下了，“委屈你了，我让人送你过去。”
--
沈素躲进了卫生间，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贴在瓷砖上，但依然无法缓解内心的躁动。
她咬着牙呼叫系统。
系统：我在。
“怎么回事？”浴室里回荡着沈素压抑的声音。
系统：不太清楚，但是地图上显示，许茗出现在陆妍的住处附近，还接近过你的车。也许，她是那个时候，往你的车附近喷了alpha诱导剂。你接触得不多，所以凌晨才起作用。后来，你到了这个安全屋，后面有人跟踪你，最后许茗就过来了。
沈素长叹了口气，将手掌覆在瓷砖上，缓解掌心的灼热。
“怎么不提醒我？”沈素伸手抓住洗手台的边缘，强撑着站起来，看着镜子里脸颊绯红的自己，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你也没告诉我这个是危险人物。”
系统：因为系统检测该人物对恋爱脑小姐不会有威胁。
沈素：……无人在意的宿主？
系统有点心虚，不再回应，当场就溜了。
沈素攥紧了拳头，只觉得好像有无休止的烈火将她吞噬，她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但冷水只能让她冷静片刻，片刻之后，热潮再次袭来。
她紧紧抓着洗手台的一角，忽而，她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
沈素走出浴室，看向从门口进来的陆妍，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她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咬着嘴唇。
她得想办法让陆妍在她失控前离开。
她决不能标记陆妍！
“我担心你……”陆妍上前一步，却见沈素擡起手，示意她停下。
“出去。”沈素揉了揉眉心，不再看陆妍。
陆妍眼眸微闪，声音弱了下去：“上回你在我的发情期照顾我，所以我也想……”
这个时候的沈素，好像比平时要凶一点。
“能一样吗？”沈素闭着眼，指向门口，“出去——”
陆妍的指尖不自觉地一颤，她看着沈素绯红的脸颊，目光渐凝：“你中了诱导剂，让我来帮你吧……我们是朋友，我帮你一下，也没什么的。”
“朋友？什么朋友愿意让对方标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素从来没有对陆妍这样疾言厉色过，她甚至不敢睁眼看陆妍，她怕一睁眼，自己就心软了。
陆妍合上门，缓缓揭下自己的阻隔贴：“我知道的，糖糖，我想假戏真做。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机场那次，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是你将我从那个alpha手里救了下来。我和盛苏语在一起，也是因为她和你有五分像。我口中的爱人，从来都是你。”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陆妍就这样捅破了窗户纸，她上前一步，眸中闪烁着期待，炽烈的情绪在胸口翻涌着，“沈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