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伊离开之后——
星琉从房顶上跳下来,他单膝下跪,恭恭敬敬道:“爷!”
“都听见了么?”
星琉接过这袋钱,沉声道:“放心,属下保证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居然敢觊觎他们的夫人!不可原谅!!
星琉也离开了之后,黎慕又回到了屋内,他反锁门,然后将从星琉手里接过来的...这黑色的药膏敷在自己的断腿处,这就是神医特制的秘药,可以令受伤的筋脉重新连接起来,恢复以往的健康身体。
但这药膏的药性猛烈,敷上去之后起初感觉如同针刺一般,随着药效的逐渐侵入,黎慕逐渐感觉到他的整个小腿都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痛感,并且这只是第一次。
越往后,疼痛感会呈现数倍的加强。
而他的断腿如果想要彻底痊愈,至少需要十次的药敷......
这也正是星琉所担心的。
因为神医曾经发话过:最后一次的药敷几乎等同于洗髓之痛,常人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他担心他们主子能否扛得住这般疼入骨髓的痛.......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黎慕就后背衣裳湿透,他的脸色苍白,额头皆是冷汗。
还远远不够。
他想得到那个位置,就必须重新站起来,捡起自己一身所荒废的武功......
时间紧迫,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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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驴车有点儿不平静。
首先来了一位特别会哭的读书秀才,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驴车的最角落里。
李老头问他什么也不搭理,只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这可把李老头给急坏了。
他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心想着还是早点儿赶车走吧,免得让别人以为他是被自己欺负了,到时候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给淹死......
正打算赶车走的时候,又来了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老头,你这车还载人吗?”
李老头本来都想着亏本把这个秀才弄走算了,结果又见生意来了,怎么可能不做,连忙抽着旱烟笑道:“载的载的,只去县城,一个铜板一趟!!”
因为快要到中午了,所以这会儿去县城的人也不算多。
这一趟的驴车上就只载了秀才和公子哥这两人。
驴车走到半道上,公子哥或许是被哭声弄烦了,当即脸一板,不悦道:“喂,我说是大白天的哭什么哭?晦气死了!!”
徐芦愣了愣,他连忙用破破烂烂的衣裳擦了擦眼泪,道:“抱歉,多有得罪。”
公子哥不悦“切”了一声,又道:“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柒家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星琉质问的口气,徐芦也不恼火。
他老老实实道:“小生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探望一个故人,得知他在这里过得一切都好,小生也就安心了。”
星琉一愣,随即低声骂道:“傻子!”
徐芦笑了笑,他和这位公子哥聊天之后已经有点儿缓过来了,随即觉得只要柒柒能够过得幸福,也就好了......
驴车慢悠悠的赶着,日上高升的时候终于到了县城。
星琉率先从驴车下来,他伸了伸懒腰,觉得这一路的驴车坐下来可真把他的骨头都给坐散架了,真是还不如轻功呢,他的轻功本来就了得,可日行数百公里,要不是爷的吩咐,谁特么愿意在这里陪着这个傻子坐驴车了?
徐芦也跟着走下来,他欠了欠身微微鞠了一躬:“那这位兄台,我们就此别过......”
星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徐芦还记着赶回戏班子写台本,他又行了礼后这才离开,结果走了几步,回头,发现星琉正双手交叉抵在脑后,一路吊儿郎当的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徐芦顿时纳闷了。
“这个兄台,你这是......?”
“怎么?本公子随意逛逛,也要你管么?”
“这个......小生是管不着。”
徐芦尴尬的笑了笑,便也不说话了。
如此两人一前一后,都来到了这个戏班子的门前。
徐芦刚想要转身问星琉是否要来他的房间喝杯茶,结果一回头星琉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此徐芦只好无奈的笑着摇头。
回到戏班子。
徐芦还未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被几个在院内练嗓子的小戏子给发现了。
“哟?秀才这是回来了!”
“人呢?怎么没带回来?该不会是不要你了吧?!”
星琉一路跟在他后面,发现徐芦这个秀才当真是窝囊,居然连院子里的小戏子都能欺负他。
大家似乎都知道这个人的好脾气,边更加变本加厉的埋汰他。
见徐芦没有将柒伊带回来,众人便笑道:“我说你这又是何苦了,为了这三十两银子还和班主签了整整三年的卖身契,到头来不还是心上人变成他人妻...真是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
又有人道:“那可不,我说你这傻子又何必真呆到拿三十两银子去赎人呢?有这钱还不如去县城的怡红院里过几天,反正也都差不多了......”
徐芦讷讷的长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星琉用旁边捡了个小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即像是使用暗器一般的打中了说这些话的小戏子,那个小戏子惨叫一声,随即跪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腿哀嚎不止,众人见状大惊。
一个平日里和那小戏子关系很好的壮汉抓住徐芦的衣裳领口,他大声质问徐芦,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为何要下次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