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
似乎这种鬼地方,只要是傍晚就会自动开始卷起暴风雪。
仆人将马车里的取暖物品全都搬运进雪洞来,随后还有一些木柴炭火之类的......
“我看了你的马车的遗骸,发现马车的绳子好像并不是自然断裂,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怀特又问。
“是我的马车车夫。”柒伊道,“是他故意用匕首将绳子割断,才导致我的马超摔下山崖。”
幸好山崖之下是厚厚的积雪,否则他绝对不止摔断了腿这么简单。
“你还记得那个马车车夫的长相吗?”
“记得,他的鼻梁处有一块狭长的伤疤,并且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
听了这话,怀特少爷皱了皱眉:“但是埃丽卡城堡并未雇用这样的人当做马夫,并且我们在事后曾经清点过所有的仆人,发现你和你的马车夫通通不见了,至此我们才会兵分几路出来寻找......”
“什么?!”
柒伊听后大惊。
如果一开始他的马车夫并不是埃丽卡城堡的仆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巫梦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他并没有证据指控巫梦,这就难办了。
很显然,怀特少爷也想到了这一点。
“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会令人画出一张车夫的画像出来,仆人会拿着我的令牌以及这份画像一起交给雪镇上的治安官,只要他还在雪镇,就逃不出埃丽卡家族的通缉令。”
“他会不会连夜搭乘火车离开?”柒伊问。
怀特少爷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格外平静:“不会。”
——“没有埃丽卡家族的同意,任何人都别想从这座雪镇上离开。”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诅咒。
柒伊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很快他的身体就彻底支撑不住了,整个人都朝着另一边的方向栽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是强而有力的臂弯搂住了他的腰。
那个人的手臂在暗中用力,又将柒伊的身子重新带回了他的怀里。
然后,另外一只手贴上了柒伊的额头。
他撩起柒伊的刘海,又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柒伊的额头:“你还在发烧,因此身体支撑不住是很正常的,不用强撑着......”
温和的语气和担心的眼眸。
怀特少爷在说这话的同时还不忘帮柒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小狐貍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怀特少爷的披风,当即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怀特少爷若有所思的看着柒伊发红的耳尖,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柒伊那苍白的唇瓣......这个动作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暖味的触感逼得柒伊整个人都一哆嗦。
“要喝水吗?”他问。
“水.....”
小狐貍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他感觉到唇瓣有些湿润润的。
很奇怪。
如果是受伤之人,他的唇瓣往往都是因为缺水而干裂的,但柒伊的唇瓣却湿润润的,像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被人喂过水......
联想到之前梦里发生过的事儿,柒伊的心跳声更加厉害了。
难道说......
在他昏迷的时候,怀特少爷喂过自己融化了的雪水?
似乎猜到了柒伊心中的想法,只见怀特少爷拿起一团雪含入嘴里,等雪水融化了之后他轻轻贴住了柒伊的唇瓣,冰凉的雪水就这么被渡进了柒伊的唇齿间。
喝完了水之后,小狐貍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浓密的睫毛耷拉着,漂亮精致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羞涩和手足无措。
怀特少爷见状,故意打趣他:“还要继续喝?”
小狐貍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摇手:“不,不用了......”
他又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水润的唇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干净清澈像是那水洗过的玻璃珠子。
后者不动神色的勾着柒伊的腰朝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薄唇勾勒出一抹浅薄的笑意。
很快,搬运行李的仆人也回来了。
四人挤在狭小的雪洞里凑合过了这一晚。
等到第二天,柒伊和怀特坐着马车回到埃丽卡庄园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心急如焚的埃丽卡老爷。
“感谢!!”
当埃丽卡老爷得知两个人都平安回来的时候,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佩妮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顾及着柒伊摔断的伤腿,她更不得立刻摆脱女仆的搀扶,冲过来将柒伊搂在怀里好好大哭一场......这直接使得柒伊对佩妮的态度有了另外一个改观。
他知道他的这个姐姐虽然看起来娇纵又愚蠢,但确实是把他这个弟弟放在心上的......
埃丽卡老爷又替他亲了家庭医生。
还是那晚顶撞柒伊的男人。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提柒伊的伤腿,更换了绷带并且上了药,然后不得不遗憾地通知埃丽卡老爷,“为了不在日后落下残疾,可能要卧床休养整整一个月......”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个月的时间都必须留在埃丽卡城堡吗?”佩妮尖叫了起来。
家庭医生遗憾的欠了欠身:“我想,是的。”
“噢,见鬼!!”
“没关系的,在维塔利亚少爷养伤的这一个月里,埃丽卡城堡上下的所有仆人都会尽心照顾维塔利亚少爷......而且雪镇上为了迎接新的一年会举办好几场舞会和戏剧表演,相信佩妮小姐一定会喜欢的......”埃丽卡老爷安慰道。
随后他和家庭医生一起离开了柒伊的客房。
佩妮气呼呼的摇着扇子:“也只能这样了,那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好好在爱丽卡城堡养伤吧,我明天要和其他小姐们一起去雪镇上游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