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柒伊的记忆中,他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弟弟。
父亲也一贯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面沾惹花花草草。
那这个弟弟的身份又是从何而来呢?
——小狐貍很好奇。
然后,他被灌输了新的知识。
按照柒迟的说法,原来他是天上的天使,只不过是来这个结界执行一个任务,又因差阳错的损失了自己的记忆,所以才会导致他记不清过往所发生的那些事。
这听起来真够扯淡的。
但他俩那长得非常、极其、乃至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骗不了人的。
无奈之下,柒伊只能勉强认同了这个开始说法。
临走时,他听见柒迟和温特在悄悄咬耳朵:“为什么他们俩人都在结界内,却只有我哥哥被黑暗力量混淆了认知呢?”
死亡神明回复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也不想想另外一个人是谁,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混淆他的认知?”温特道。
这句话让另一只狐貍哑口无言。
是啊,他的姐夫是创世神。
单单听这个名字,就已经很牛掰了......
后来,柒伊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谎称柒迟是维塔利亚家族的远房亲戚。
幸好那时候佩妮已经坐着火车离开了雪镇,否则这样蹩脚的借口在佩妮面前一定会被识破。
这些都是在巫梦出事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回到正轨,小狐貍咬了口手里的巧克力蛋糕:“那,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不知道,但总感觉很奇怪,”柒迟道,“潜意识里我觉得的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自杀,毕竟她那么的富有野心,这种人往往是不肯轻易自杀的。”
来到雪镇之后,关于巫梦所做的一些事情,他都陆续从城堡的仆人口中得知一样。
越听,柒迟就越讨厌巫梦。
最后还是死亡神从轮回的角度给了他们一个较为可信的答复,“应该是不可能的,每个人生前都或多或少会有执念,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是不可能看见亡灵的,就算是那些执念特别深的亡灵,也无一例外。”
“你凭什么这么说?”柒迟问。
温特暗红色的眼眸笑了笑,“因为执念这种东西并不仅仅起源于恨,或许还有爱......”
柒迟:“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啦。”
温特:“......”
温特恨铁不成钢的瞥了自家小混蛋一眼,随后沉下声音道:“就是我没有感受到巫梦的灵魂,换句话来说她并没有死。”
“那教堂里的那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巫梦没有死,那就意味着教堂里的那具尸体并不是她本人,至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还需要我们亲自去确认一下。”温特道。
柒迟单手托腮,表情不悦:“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非要扯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
雪镇的夜晚气温更是寒冷,冻得小狐貍一个劲儿哆嗦。
他呼着白气,然后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怀特少爷将披风和围巾都给了柒伊,生怕他受冻似的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谢、谢谢......”小狐貍红着脸道。
这句话立刻遭到了旁边弟弟的奚落,“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北极狐天生不怕冷的......”
“那你要我的冬季大衣么?”温特问。
柒迟:“你给我滚。”
柒迟:“劳资是高贵的北极狐,劳资耐冻。”
教堂在雪镇的城郊。
远处树桩上不知谁放着一个南瓜灯,做工粗糙,勉强用工道刻出了个轮廓,透过不规则齿状物传出来的幽弱橙光竟成了黑白静物画里唯一暖色,寥寥跳动的火苗看起来温暖又诡异,像极了呼唤迷路旅人的幽魂。
这座废弃教堂屋顶的十字架就清晰起来,建立于中世纪,荒废于19世纪,随着小镇的搬迁逐渐消失于人们的视野。
和外围大片的枯树林一样不再被上帝附有生命力,十足的讽刺意味。
因为巫梦的事情在雪镇上闹得轰轰烈烈,晚上教堂也没有人敢留着守夜了。
几人很顺利的进入了教堂。
巫梦的尸体就孤零零的摆放在二楼的大厅里,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尸体并没有腐烂。
小狐貍提着灯笼凑近仔细看了看,然后纳闷的道:“真是奇了怪了,这确实就是巫梦的脸吶......”
那张熟悉的脸因为死亡而变得灰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主神大人绕着尸体仔细看了看,随后拿出贴身的匕首沿着巫梦下巴的边缘刺入......干脆利落的动作吓得柒伊蒙上了眼,然后从指缝中继续偷看。
奇怪的是刀明明刺入了巫梦的下巴边缘,但却没有流出血。
随着主神大人的动作,她的下巴边缘处被撕了一个小口,阿白加快了他的动作,直到人皮被剥了一小半,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
啊!
原来是一张人皮面具......
巫梦没有死。
她不过是找了一个替死鬼,然后带上她的人皮面具,假装她死了的谎言。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柒伊忧心忡忡,“如此一来,所有人就都知道巫梦·玛特已经死了,她引以为豪的贵族小姐身份却彻底没有了......”
阿白冷静笑了笑。
他蓝色的眼眸里冷彻而平静:“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得不偿失的事情,巫梦小姐却还选择这么做......应该已经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吧,这或许就是她最后的计划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房间里就传来了花瓶落地的声音。
柒迟当即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