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庄家别墅后,徐管家早就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爷他快撑不住了!”
陆云和庄轩快步来到卧室,就看见病床上的庄宜年,皮肤已经从最开始的乌紫,变成浅灰色,就像是停置数日的尸体一样,已经奄奄一息。
马格在旁边忙活地满头大汗,却连减慢毒素扩散的速度,都做不到!
庄轩问道:“我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马格眉头紧锁,脸色难看:“毒素已经入侵心脏,应该没救了……”
“废物,给我滚开!”
听到这话,庄轩走顿时勃然大怒,一脚狠狠踹在马格的身上:“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这个庸医的狗命!”
马格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却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是他收下巨款,又确实没能起到私人医生应有的作用。
庄轩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陆先生来了吗,赶紧打下手啊!”
马格偷偷瞪了眼陆云,咬牙道:“庄少爷,你骂我废物,我没意见。但是你对这小子如此尊重,还让我给他打下手,就没必要了吧?
现在毒素已经入侵心脏,除非阎王来了,否则的话,谁都治不好!”
“巧了。”
闻言,陆云冷冷一笑:“我还真是阎王。”
他的绰号夺命阎罗,可不是白来的。
“狂妄!”
马格说道:“我知道你望诊厉害,但那只是诊断手法,不是治疗手法!如今毒素深入骨髓,怎么可能枯木回春?”
陆云无奈地摇摇头,懒得再跟这种无知者废话。
他对庄轩说道:“庄少爷,如果他再干扰我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庄轩指着马格,骂道:“姓马的,我让你给陆先生打下手,你听不懂吗?你是不是盼着我父亲死!”
“庄少爷息怒,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被这家伙给骗了。”
马格心中慌恐不已:“既然庄少爷吩咐了,那我就给他打下手,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不再耽误时间,陆云在床边坐下,为庄宜年号脉。
果然如马格所说,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侵蚀心脏,遍布全身经脉,恐怕用寻常的方法,是不够了。
他回头道:“你们去准备紫花杜鹃、紫背天葵、十大功劳各一斤,天竺黄、玄胡索、山苍子、山慈姑各八两。
把所有的药材糅杂在一起,大火炖煮,烧开以后加入艾草,倒入木桶当中备用。
另外,把你们的银针全部拿过来,有多少拿多少。”
他说的这些名词,全都是中药,马格都知道,于是立马着手去准备。
而庄轩和徐管家,也急忙去把所有的银针拿了过来。
陆云拿起银针,开始有条不紊地施针。
这次,他并没有用《鬼门十三针》,而是用了,专门应对当前情况的《清微幽谱》!
不同于十三针的简洁,《清微幽谱》的步骤极为繁琐且困难,需要在患者身上,足足扎下一百二十八针,不管是顺序还是准确度,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可以说,当世掌握并且敢使用此种针法的,只有陆云一人。
两个小时后,陆云终于将一百二十七根银针,分毫不差地扎在病人身上。
只见庄宜年此时,像是刺猬一样,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唯独剩下胸前心脏的位置上,空缺着。
与此同时,马格回到卧室,他擦着汗说道:“陆云,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药材都熬好了!”
话说完,他才注意到病床上的场景,不禁讥讽起来:“姓陆的,你本事不怎么样,针扎的倒是不少,都快把人身上的穴位全扎个遍了,也没见庄家主有所好转!”
一直在旁边屏气观看的庄轩,也质疑道:“陆云,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爸?你耍了我那么久,要是还治不好我爸,我饶不了你!”
陆云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来人,把庄家主抬到药房,放入熬好的中药当中沐浴。”
“沐浴,泡药水?”
马格说道:“这招我早就试过,根本不管用!”
“只是你的药水不管用罢了。”
陆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急不慢地说道:“三分钟内,如果庄家主不能浸泡在药水当中,就会暴毙而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分钟?”
闻言,哪怕是心中有疑惑,庄轩也不敢怠慢,慌忙叫来佣人,将刺猬似的老爸,抬向药房。
与此同时,他悄悄对徐管家说道:“徐叔,你把家里所有的保镖、打手全都召集过来,守在药房门外。
等会儿要是姓陆的,没办法治好我爸,就让他给我爸陪葬!”
“好!”
徐管家点头,转身去准备。
另一边,五六名佣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庄宜年,放入装满药水的木桶当中。
马格本来还紧张了一下,担心庄宜年泡在这药水当中后,真的会有所好转,打了他的脸。
然而事实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仅如此,庄宜年的呼吸和脉搏愈发微弱,最后脑袋一歪,瘫倒在木桶当中。
“爸!”
见状,庄轩扑了上去,伸手在他父亲的鼻前一探,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因为庄宜年,断气了!
“唰——”
一时间,庄家所有人,齐齐鞠躬,悲痛万分:“恭送家主!”
“陆云!”
良久后,庄轩缓缓转过身来,双目赤红,声音颤抖:“你不是说,你能治好我爸吗!”
马格站在旁边煽风点火:“他能个屁!庄少爷,他就是为了让你把他从关押处骗出来罢了,你被耍了!”
他心中暗喜不已,还以为陆云真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不过如此!
现在庄轩所有的仇恨,已经转移到陆云身上,他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了。
“姓陆的,我给你不共戴天!
来人!”
一声怒吼,数十名庄家门下的打手破门而入,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庄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给我把这个骗子剁成肉泥,为我父亲报仇!”
“为家主报仇!”
打手们齐声怒吼,接着冲了上来。
眼看着斧头已经快要劈到身上,陆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他来到木桶旁边,拈起一根银针,缓缓扎在庄宜年胸口上,提前留好的空缺处。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