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孰是孰非
于洛洛闭上眼，她还能回忆起那一晚上所发生的的一切。
女人的尖叫，男人威逼利诱的声音，还有兄弟现场反目成仇。那一晚上，虽然被电视新闻报道了，可是因为过于血腥，导致他们的报道都非常含糊。仅仅只是几个数字就将几条人命给涵盖过去了，没有详细说明是如何离开人世，因为过去什么的事情、什么人导致等等，都没有说清楚。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打扮成海盗的兄弟，一开始伪装地多好啊，后来还不是把称兄道弟的朋友，都送进了地狱里，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愧疚。甚至在被警方抓走后，他也没有一点点后悔的意思，反而觉得自己很正义。
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为民除害。
对的，那一晚上被关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做了亏心事。如果没有发生意外，难以想象当天晚上，会有多少这样的人，抱着除恶的心理，去伤害别人。
而于洛洛的出现，就是那一天晚上的意外，也是诶沙他们故意设计放进去，结束这一场所谓‘清理’直播现场。
“如果撑不住的话，可以去二楼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许余杭看着于洛洛那毫无血色的脸蛋，内心还是涌上了不舍的情绪。
可是，当于洛洛听到二楼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浑身开始抗拒。只见她连连摇头，快速地拒绝道：“我没事，我不要去二楼。”
许余杭掩去眼里的心疼，他明白其中的原因。于洛洛已经连续两次在二楼遭遇换装，每一次都发生了意外，身体当然会出现条件反射的自我保护现象。
他轻声地安抚道：“这一场游戏已经到了最后一幕，你不用担心，快结束了，不管能不能揪出幕后凶手，就目前而言，我们也算是有很大的收获了。”
当然，许余杭知道于洛洛肯定没有彻底明白，很大的收获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他能直白地告诉于洛洛的就是……
“至少我们给瑞秋报仇了，不是吗？”
瑞秋这个名字，于洛洛刚刚回过神的思绪，一下子又飘远了。
是啊，如果能抓到幕后凶手，之前伤害了瑞秋的人，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可是，瑞秋所受到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现在的她已经变了，还能回到以前吗？
于洛洛想起了今天晚上，她和瑞秋的几次碰面。明明每一次，于洛洛都想和她坦诚相待，但是瑞秋却把她当做了发泄恨意的对象。于洛洛内心再多的怜惜，也被消耗至尽。
她会同情遭遇不测的人，但是值得尊重的人，是拥有身残志坚的意志。即使她能理解瑞秋会有这样变化的理由，但是她无法接受，因为自己遭遇不公平的待遇，就要拉所有人下水的态度。
许余杭看着于洛洛的脸色，即使是听到能帮瑞秋报仇这样的好消息，都还是没有缓过来，心里有一丝的不安。但是他没有一点表现出来，而是用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似是无意地问道：“你想见一见她吗？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不用再躲着媒体了。听说导演准备新的宣传片拍摄呢，你可以和瑞秋一起，去那边拍一个VLOG，稳固一下粉丝？”
和瑞秋一起。于洛洛眉头紧皱起来，她现在怕是不太想见到瑞秋。
许余杭说完，还补了一刀。“你们之前不是特别喜欢一起拍摄VLOG吗？点子都挺有新意的，要不要我给你们请个……”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继续说。”于洛洛忍不下去，赶紧打断了许余杭说的话。“我想找她的话，我会和你说的。”
她说完，挪开脸，移开了视线。她不再和许余杭对视，也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她不乐意和瑞秋待在一起了。
因为她不想让许余杭误会，误会她介意瑞秋发生了这些事情。
“洛洛，瑞秋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你愿意让她冷静一段时间，不去打扰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嗯。”
于洛洛含糊地应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死去、降生，如同八卦阵一样轮回，没有停止过。于洛洛所认识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下去，她也不允许自己迷茫在放不下的情绪里，兜兜转转不走出去。
所以，在她和许余杭的对话结束之后，她便冷静了下来。即使心里还有一时半会儿无法挥之散去的难过，她也能稳定住脸上的情绪，嘴边带着一丝丝微笑，像是没有经历什么为难的事情一样，抬头挺胸走出去。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许余杭，很多次都在转头看她。因为于洛洛的脸色，刚刚被吓得泛青之后，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可是她伪装得很不错，只是让人觉得，她是补妆之后，用了泛着假白的粉饼。
双眼透露出来的坚定，让许余杭的目光移不开了。甚至在于洛洛主动和他说，她要去吧台拿酒，让他在原地等候的时候，许余杭居然难得发呆了。
“我说不用担心她吧。”
许余杭转头，看见打扮成‘仙度瑞拉’模样的陆宁，倒是稀奇，瑟琳娜没有在旁边。
“她呢？”
许余杭是少数会用女性的她来特指瑟琳娜，陆宁不免觉得好笑。
“不重要，人不在旁边，我们才好说话，不是吗？”
许余杭翻了个白眼，他默默走远了一步。陆宁看他的反应，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双眼月弯弯，眼里倒映着灯光，亮晶晶的，显得特别迷人。
“你想说什么。”许余杭有点受不了陆宁不分男女都散发魅力的老毛病，明明他自己不喜欢别人说他浪，浑身上下勾引人。可是又因为习惯而不自觉地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真是难以招架。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和谁聊聊她。”陆宁挤了挤右眼，看到许余杭一脸辣眼睛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
“你也发现了吧，她今天晚上，无论是经历多少人给她难堪，还是欺负她，或者是被朋友的欺骗，她的恢复能力比谁都强。”
许余杭当然知道陆宁嘴里说的‘她’指的是谁，当下很不客气地回答道：“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你在我面前夸到天上去，我也不会帮你说好话。”
“随你怎么说吧，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她很符合我的要求，我……”
陆宁的话还没说完，许余杭就打断他。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