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不仅把韩东给扇懵逼了。
也把其他人给吓到了。
一个年轻的老师，居然把韩世发给治得服服帖帖的，这种场面，还真是一辈子没见过，要么就是自己被打晕了见到鬼了，要么就是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韩东的问题解决了。
这帮人一走。
方野回头看了一眼武研开。
此时的武研开，虽然也有些不太相信这个现实，可是这毕竟是他亲眼看到的。
一句话也不说，眼神里，再也没了之前的不可一世了。
这样的一场闹剧，早就有人在围墙上全程观赏到了。
所以当方野回到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得端端正正的了，也没一个人敢放肆的了。
方野进去没多久。
武研开也在小六的搀扶下乖乖回到了座位上，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方野看了看手表。
距离下课，已经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他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他知道，今天的“牛刀小试”，已经让预四班心服口服了。
准备了一大堆的讲义，到了最后一丁点都没能用上。
很快。
下课铃声就响了。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
武研开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也刚准备要离开。
方野下了讲台，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坐下。”
武研开一愣。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是要暴走了，可是这一次，在方野的命令下，他居然真的坐了下来。
“方老师，我承认前面是我捉弄你了，不过我也把我的女人赔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武研开问道。
方野说道：“我对你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完。
他蹲了下来，用手在武研开的右腿上摸了两下。
尽管是很轻的触摸，武研开也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可能是脱臼了，问题不大，你忍一下。”
方野的话刚刚说完，他的两只手就放在了武研开的腿关节上，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武研开疼得大叫了起来，他刚准备破口大骂，忽然就意识到，腿部的疼痛骤然消失了。
他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站起身来，使劲跺了两脚，这才发现，居然真的被方野给治好了。
“方老师，这……”
武研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方野。
方野笑了笑，刚准备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的武研开喊道：“方老师，你不是老师对吗？”
嗯？
方野一愣。
转过身来，看向了武研开，问道：“什么意思？”
武研开有些试探地说道：“你肯定不是老师，没有一个老师会这样打架的，还有，老师哪能办了韩世发那样的角色，所以我断定你一定不是老师。”
“我不是老师我是谁？”
方野问道。
武研开沉思了一下，说道：“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方老师肯定是冲着君哥来的。”
“君哥？君哥是谁？”
方野当然知道君哥是谁。
武研开说的君哥，自然就是李程君了。
李程君也是预四班的。
他在这个教室的时候，武研开是他的小弟，经常跟在李程君的背后君哥君哥喊着，也是李程君后来出事之后，他才晋升成为预四班的“灵魂人物”的。
武研开看着方野疑惑的样子。
冷哼了一声。
说道：“君哥死在学校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来，可是我知道警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查的，你就是那个来调查的人，我没说错吧？”
此时的方野有些担心。
他并不知道武研开跟李程君的死是不是有关系。
所以他也不确定武研开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感到好奇。
可是自己卧底进来，两眼一抹黑，如果能得到武研开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沉思了一下，说道：“李程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野的这句话，已经等于是回答了。
武研开怔了一下。
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难怪你这么有手腕，我果然没猜错。”
说完之后。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教室的走廊上，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偷听，回来之后，说道：“方老师，我也不瞒着你，君哥失踪的那天，我见过他。”
“你见过他？在什么地方？”
方野听到这个话，立马就激灵了一下问道。
武研开又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在八号楼后面的小花园里，他当时跟齐主任在聊着什么。”
齐主任？
方野来之前，认真研究过学校的人事档案。
但是荆职太大了，光教职人员就有千人，要想完全记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个齐主任？”
“后勤处的齐翰齐副主任啊。”
武研开说道。
齐翰？
提到这个名字，方野的脑海里，也突然是有了印象。
齐翰今年44岁，是荆职后勤处的副主任，因为主任高岑同时兼任学院的副院长，所以后勤处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齐翰来负责的。
“他们聊的什么？”
方野沉思了一下问道。
武研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跟我女朋友本来是想到后花园去……去玩来着，正好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后来我看了一下，就是君哥和齐主任，两人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听得出来，应该是在吵架，君哥当时好像火气很大，对着齐主任指指点点的。”
“那你怎么知道，两人的见面就发生在李程君出事之前？”
方野问道。
武研开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君哥在一个宿舍，那天晚上，君哥就没回来了……”
武研开说，李程君夜不归宿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天晚上李程君没回来，其他人也没当回事。
大概过了有个五六天的样子，李程君还是没回来，这个时候，就有人反映宿舍的水是臭的了，再接着，就有学生传说是八号楼的水塔上发现了尸体，应该就是李程君的。
但是学校予以了否认，还专门发了辟谣，说李程君因为长期夜不归宿，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
这个事情，方野是知道的。
宿舍楼水塔发现尸体这件事，是被学校故意隐瞒下来的，这一点，在警方的档案上是有记载的。
不过，也不是学校私自隐瞒的，这个隐瞒，是经过县委同意的。
毕竟让学生知道他们喝了好几天的“腐水”，事情肯定是要闹大的，别说学生会不会犯恶心，就是让家长知道了，也是要把学校的屋顶给掀翻的。
隐瞒了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这一点，方野是能接受的。
关于李程君是不是死在水塔里这件事，方野是不能告诉武研开真相的。
他沉思了一下，问道：“既然学校都已经辟谣了，那你凭什么还认为李程君已经出事了？而且，你还认为我是来调查他的这件事的？”
听到这个话。
武研开冷笑了一下。
说道：“方老师，我这个人呢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是我也长了眼睛，长了耳朵啊，君哥这个人，平时大家都怕他，也只有我跟他玩得好一点。”
说到这里。
他凑到了方野的面前，说道：“出事的前几天，君哥偷偷跟我说过，他抓住了齐主任的把柄，还说这一次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