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钧行淡声问:“还想摸哪里?”
他的声音如常到像是问她需求,然后会直接执行一样。
谷鹿慢条斯理:“我敢说你敢让我摸吗?”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让她贴着自己的腹肌,但声音淡漠,像是和寻常关系的人说话:“需要斟酌。”
谷鹿轻嗤:“刚刚不是还很勇?”
闻钧行面不改色问:“其他男人也让你随便摸了?”
“那倒没有。”谷鹿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闻钧行没看她,悠悠道:“他们不让,我也不让。”
谷鹿服到笑出声:“什么意思?”
闻钧行说话始终四平八稳,像在说一个平淡的故事一样:“先被你得到,怕你不珍惜。”
谷鹿:“……”
她手上都沾染他的味道,一股尼罗河睡莲和香根草的淡香,清清冷冷又有强势的男性荷尔蒙,不是烂大街的古龙水味。
她看了一眼红绿灯,还有三十秒:“你要带我去哪?”
他毫无表情,淡定说出:“上天。”
男人的手段她见得太多了,谷鹿直接戳破:“该不会是马上买机票带我到某个国家看独特夜景?”
闻钧行姿态严谨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衬衣衣摆整理好,重新塞进西裤里:“你喜欢这种?”
“所以不是这种?”她了然,“还是带我坐直升机?”
闻钧行启动车子,长指搭在方向盘上,轻敲轮盘:“这两种都有人和你玩过?”
“也有自己玩的。”谷鹿倒是坦诚。
闻钧行声音清润:“和他们玩得开心吗?”
“你很在意?”谷鹿的手搭在安全带上,免得因为穿了黑衣服,安全带也是黑的,被前方监控判定未系安全带。
闻钧行看了她一眼,往左打方向盘,片刻才道:“嗯。”
谷鹿还有些意外听见他说嗯,她以为他攻势这么猛,又不介意其他人的存在,应该不计较这个。
原来他在意。
在意还来和那些人竞争。
闻钧行一路将车开到郊外,谷鹿远远看见一大片草地,有十几个人在绿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像是在等人。
地上有一大块帆布。
他将车直接停在草地上,谷鹿预感可能就是这里,她狐疑着下了车。
拍上车门,一望无际的蓝天和宽阔原野让人心旷神怡,更何况下午两点,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站在这种地方,似乎呼吸都畅通了。
闻钧行下车,有人过来接过他的车钥匙,他温声提醒谷鹿:“过来。”
谷鹿不明所以走过去。
闻钧行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琥珀的浅色,犹如一块宝石折射着璀璨的光点,哪怕他因为阳光的直射,微微眯起长眸。
他声音温和:“把随身物品交给他吧,带着不方便。”
谷鹿把包递给他的助理,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物品,她嘲笑:“原来你是强盗发家的。”
面对谷鹿的调侃,他也只是一贯的克制求实:“暂时只劫了你。”
谷鹿微微抬眸看他。
闻钧行侧脸线条起伏大,眉骨连到山根鼻梁的位置似连绵的山,希腊鼻直挺,清瘦高大地站在阳光下,鼻梁遮挡出一片阴翳,倾斜在一边侧脸上。
虽然他说话很让人瞠目结舌,但总感觉他每句话都不是开玩笑。
他带她往前走,谷鹿才看见像那一大块帆布不是什么帆布,是彩色的热气球布,一群人正在准备点火起飞的事宜。
热气球下方绑了几条粗麻绳,像是准备拽着热气球一样。
谷鹿理所当然地问:“你请了热气球驾驶员?”
热气球坐筐空间有限,加上驾驶员,她和闻钧行可没什么二人空间,这么积极进取,他倒是挑了一个蹩脚的活动。
虽然她的确没有坐过热气球,心里有隐隐期待。
他曲下长腿,蹲下来绑其中一条绳,利落将绳缚好,长臂肌肉用力时鼓起,明明清瘦的人,撑得衬衣有要爆改的错觉,声音简练:
“没有。”
所以,谷鹿问:“你有热气球的驾驶证吗?”
他淡淡道:“有。”
难怪,闻钧行看起来像是不会打无准备之战的人。
他站起来,有人拿火把给他,让他去点燃热气球的点火器,闻钧行大掌握住火把,在热气球的点火器上倾斜火把。
逐渐的,热气球开始膨胀,从瘫在地上的一团材料布,变得滚圆,几个人拽着麻绳,固定住热气球,不让热气球提前起飞。
闻钧行先一步迈进去,对她伸出手。
谷鹿其实有些紧张。
她知道热气球是没有办法调整方向的,飞到哪儿完全看风向和当天风地大小,有可能落地的时候撞到地面上的建筑物,路牌,电线杆。
而今天的风明显不小,她的裙摆都被吹得一搭一搭拍打脚踝。
她有些紧张。
伸手搭上他的大掌,迈入热气球坐筐内。
闻钧行有力地将她拉进来,给她戴上护具后,向拽着麻绳的几个工作人员示意可以放手了。
谷鹿下意识握紧边缘栏杆,但他们一放手,热气球边缘马上倾斜,她抓边缘根本维持不住平衡,闻钧行淡声提醒:“可以抓着我。”
谷鹿直接抱住他的腰,闻钧行身体微僵,但大手轻轻搭在她头顶摸了摸安抚她。
最后一个工作人员松手,热气球立刻势如破竹地往天上冲,纵使谷鹿见过再多世面,这一刻心脏都快跳出来。
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没有飞机那样的全封闭,风,阳光,甚至浓郁的草籽的味道都一清二楚。
在逐渐升高的过程中,闻钧行稳稳站在原地,看着热气球上的显示热度的表,适时调整火焰大小。
谷鹿抱着的腰窄挺劲瘦,热气球完全平稳下来,她才松开闻钧行,坐在篮筐里往外眺望。
远处的城市高楼都变得渺小,偶尔有几只鸟飞过,谷鹿都怕他们撞破热气球,导致坠落。
闻钧行淡声道:“害怕?”
谷鹿完全第一次坐,尤其是驾驶热气球的人明显不是以这个职业为生的。
闻钧行忽然伸手过来,牢牢握住她的手,眼睛还看着表:“第一次坐,紧张是正常的,怕就抓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