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是吗？”
陈锦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难道自己看上去像个傻子，还是她觉得自己会对她所有的行为都选择宽容包庇？
他笑了笑，这回干脆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已经快要中午放学的时候，路上来往的学生逐渐变的多了起来，陈锦在原地站定等着图书馆里找书的姚珊珊，罗婉就一直这么在他面前站着。
过路的人都会朝两个人那儿投去好奇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欣赏的目光仍然会为美貌多停一眼。
“你确定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陈锦，你要是因为那件事才生气，我可以道歉。”
陈锦皱着眉，不耐烦的开口：“我说了，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你还要我说几遍？”
察觉到陈锦不耐的语气，罗婉也有些慌张起来，以前陈锦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他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就连说话也不会大声，自己受了委屈也会替自己出头。
可事实却正好相反，面前的男人早已经不是以前她印象之中的陈锦了。
“我们之间一定要闹这么僵吗！”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罗婉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调，冲着他大喊起来。
正巧从旁边路过的两个女生似乎被吓了一跳，扭头朝两个人看过去，其中一个女生露出反感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对着罗婉抱怨了一句：“神经病。
说完两个人直接路过，罗婉脸色一红，以往她哪受过这种待遇，同级的学生看见她都是绕着走的！
“你们跟谁说话呢！说谁神经病啊！”
这要是搁其他人身上，估计见到罗婉这样不依不饶的都是要绕着走的，结果刚才路过的女声听见罗婉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又折返了回来，指着她的鼻子批评了起来。
姚珊珊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一起，其中扎着马尾的女生对着对面站着的罗婉大声叫骂着，旁边披着头发的女生一直伸手拉着她，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多生事端。
“珊珊，你书选好了吗？”
在她从图书馆里走出的瞬间，陈锦就看见她了，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
本来他以为罗婉只是有些大小姐脾气受不得委屈，可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刁蛮任性。
“嗯，书很老了，我问了管理员，最后才找到的。”
“你这老女人嘴巴怎么这么臭啊！小心我让保安过来把你给扫出学校去！”
长发的女生拦了一下，开口安抚道：“好了，楚楚，别吵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听着这个有些温柔的女声，姚珊珊只觉得有些熟悉，忍不住朝她那儿看了一眼。
学校里到处都是的校服，再加上不怎么出彩的披肩发，完全没有什么辨别性的标识。
“张婷，你别拦着我，这女人就是欠骂！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那个被叫楚楚的女孩一面说着，作势就要撸起袖子，看那样子竟然是想动手。
罗婉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求助的视线朝陈锦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了他身边站着的姚珊珊身上，罗婉抿了抿红唇，眼神之中满是嫉妒。
她最想的得到的东西，被她最讨厌的人得到了。
陈锦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在罗婉期待的目光中朝她走了过去，他毕竟之前也还是这里的学生，这里出了事情他不出面也不好。
“两位同学，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还是别吵架了。”
“楚楚……”张婷拉了一下身边的女生，小声嘀咕道：“她来帮手了。”
罗婉瞪了她一眼，似乎是要发作，这个文文弱弱的样子总让她想到讨厌的姚珊珊，就会装可怜博同情！
那个叫楚楚的女生护犊子的把她往身后一拦，也学着她瞪了回去：“干嘛！来了帮手了不起啊！就算是个男生我还是照打不误！”
她说着还扬起了拳头，似乎是在警告他别靠过来。
瞧着这局势在陈锦出面之后反而变得更不可控了，姚珊珊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朝他们走了过去。
“两位同学，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们两个有些私人的事情，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了。”
姚珊珊走到陈锦身边，对着两个人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珊珊姐？”
有些疑惑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姚珊珊疑惑的抬眸，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婷？”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两句话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楚楚看了姚珊珊一眼，起初还以为她也是来帮忙的：“张婷，你们认识？”
张婷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嗯，她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珊珊姐。”
看得出这女生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姚珊珊也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了，她不是故意的，我们是已经毕业的学生了，他们有点私人的事情，所以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楚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冲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又让罗婉还没缓和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好吧，既然你们认识，只要她给我道个歉，我就可以当几天她无礼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姚珊珊愣了一下，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这女生的不饶人，不过想到是让罗婉吃瘪，她也有些莫名的痛快。
她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罗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靠着陈锦，身体还在小幅度的颤抖着。
“明明就是你先骂我神经病的，我为什么还要向你道歉！”
楚楚冷笑了一声：“怎么，看你这意思，是觉得还应该我道歉咯？”
陈锦皱了皱眉，扭头看了她一眼，低声呵斥了一句：“罗婉！”
耳边响起的低沉男声让罗婉身子一僵，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已经让自己的形象在陈锦心中大打折扣了。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缓慢的朝前移了一步，站在了姚珊珊的千面，面对着两个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