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是江一槐打过来的。
“等等。”
白锦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源殷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向她。
“喂,怎么了小槐?”
“您好,请问是江一槐的家属吗?哦哦或者是朋友?我们在他手机里只发现了你一个联系人,他现在情况很严重,你们还是赶紧过来看看吧,地址在人民医院。”
白锦月心里猛的一颤,手指尖都在打颤。
手机没拿稳掉在地上。
摔的【啪嗒】一声。
源殷捡起地上的手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的,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你们还是搞快点吧,病人快不行了。”
第153章 艺术照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医院从不缺祈祷。
等白锦月源殷赶到医院,本来想坐电梯,没想到人太多了,根本挤不上。
电梯迟迟不来,白锦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头直接走楼梯,一口气爬了九层楼。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累的说不出话,抬起头发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红色的灯好像在提醒着她,她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源殷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迅速梳理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为什么江一槐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她应该知道的。
上一次江一槐来找她的时候,她知道的,她应该看出来的。
医院好像本来就是令人悲伤的地方,白锦月低下头,取下墨镜。
源殷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轻轻在她耳旁说道:“想哭就哭吧,在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你,不用伪装了。”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温柔,像是一片羽毛。
白锦月的肩膀忽然颤抖起来。
在安静的地方,抽泣声有点突兀。
她哭着哭着,眼泪鼻涕连在一块。
转过身把头埋在源殷肩上。
使劲蹭了蹭。
源殷啥也不知道,只是安慰般的摸了摸她的头。
白锦月擦完之后,脑海猛的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尽管她现在很不想见到他。
但是这种情况,江一槐最想见的应该是枕安。
像是察觉到了白锦月内心的想法,源殷先一步提出口。
“你要给枕安打电话?”
“嗯。”
这声嗯,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白锦月坐在一旁的铁椅子上,拿出手机,吸了吸鼻涕。
源殷好心给她递一张纸,白锦月直接拒绝了。
“你还是先给你自己擦擦吧,不然你的衣服要废了。”
讲完源殷一脸懵逼,等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鼻涕。
嘴角一抽。
源殷用纸敷衍的擦了擦,衣服没了再买就是。
犹豫了一会,白锦月还是给枕安打了电话。
对面是直到铃声响起的最后一秒才接起来。
估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吧。
“江一槐割腕了,在人民医院,你最好快一点来。”
她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对面还没反应过来。
真恶心,多一秒她都要吐出来。
源殷坐到她旁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大概从昨天她就开始在办离职的手续,娱乐圈她倒是有些时间没接触了。
前段时间她已经把公司的大权都给安妮了。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挂牌老板了。
“阿殷,我现在真的觉得,天上掉的所有大饼都不是白给你的。”
“怎么说?”
“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没对你说。”白锦月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毅的看着源殷,“你现在看到的我,也就是有很强很强的明星光环的我,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当年我是答应枕安一个交易,才换来一张艺术照,他在背后费了好些钱,给我买热度,才爆红的,这些年我真的很小心了,我怕这个谎言迟早被拆穿,怕别人说我像花瓶一样。”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爱哭呢?
源殷将自己的袖子递到她面前,说道:“擦一擦。”
源殷有些心疼,自己要是早一点来就好了。
“你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不用担心,还有啊,你不是花瓶,没有人能够定义别人,他们没有任何资格。”
白锦月在她的袖子上使劲的蹭了蹭,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还好,妆没哭花,这个散粉不错,下次还买它家的。
看完之后,她又继续哭,源殷的袖子上全是她的眼泪鼻涕。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走了出来。
第154章 一枕槐安2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的语气十分严肃,眉头像麻花一样扭到了一起。
“不是。”
白锦月摇摇头。
“病人情况很危险,失血严重,而且完全没有求生的欲望,我们这里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
白锦月话还没说完,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楼梯爬了上来,他穿的一身黑,戴着金丝框眼镜。
“我来签。”他的声音嘶哑着,刚跑过来有些喘,“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看到这一幕,白锦月只觉得很好笑。
装模作样,不知道他又在计划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他们都只希望在手术室里躺着的人儿可以平安醒过来。
枕安签完字,靠着墙,取下了口罩。
他的双眼通红,脸色憔悴不堪。
源殷看着他,心里没有起太大波澜。
三人周围的温度堪比北极,白锦月才不会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