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皱眉,猜测检测的情况不乐观。
“过程中没有印象。”
“那醒来之后呢?身体有没有不适?”
靳止晏说:“头会疼。”
察觉到靳宜投过来的视线,靳止晏心里甜滋滋的,对着靳宜轻声补充,“只有醒来的时候疼一小会儿,很快就不疼了。”
“头疼很正常。”兰医生看靳宜紧张,解释道:“普通的紊乱期过后也会头疼,像小晏这种情况,只有头疼已经很走运了。”
“嗯。”靳止晏也搭话,“而没你想象中那么疼。”
靳宜:“……”
他哪想象了?怎么他都不知道。
兰医生笑道:“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靳宜握着外套,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他只不过看了靳止晏一眼,怎么一个个都朝他解释……
兰医生拿着笔刷刷记录着什么,“小晏,你失控后没有印象,那失控前呢?能不能想起这两次失控前的最后意识?”
“我之前遇到过一个案例,那个Alpha失控是因为他妻子遇到了危险,激发身体自发的保护意识。”
兰医生这么问,也没觉得自己能找到失控的真相。
小晏第二次失控她不在现场,第一次可就发生在她身边。
如果说人家alpha是为了保护妻子,那他算什么?一次例行检查而已,就触发了保护意识?未免太荒谬。
而靳止晏却因为她的话陷入沉默。
失控前的最后想法?
几天前的失控是在医院,当时兰医生正撩起他的碎发,检查他的腺体。
阻隔贴一掀开,混着杜松子酒和玫瑰雪松味道飘了出来。
兰医生问是不是小宜给他信息素安抚了,这个问题让他感到极其的不悦。
他不想让别人闻到哥哥的味道,那是专属于他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
之后呢?
之后就是靳止晏醒来的时候,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第二次失控就更容易回忆了,都因为那个Alpha害他哥看到雨,受了惊。
要不是因为那个Alpha,彼时的靳宜应该坐在办公室,吹着舒适的空调办公……
“还能想起来么?”兰医生问。
靳止晏微微垂着眸,缓缓说:“没什么印象了。”
他撒谎了。
结束后兰医生开了药单,叫靳宜和靳止晏去抓药。
这次除了平时开的药以外,又另行加了一种,剂量很小,主要以适应为主。
“这个白色的吃两颗,一天一次,颗粒一次一袋,一天三次。”
车上,靳宜一脸冷漠地重复第二遍,“下次自己取药的时候别溜号,注意医生嘱咐的话。”
靳止晏倒是乖,“嗯嗯”两声,指着颗粒问:“哥,这是用热水冲?苦么?”
靳宜疑惑,“你什么时候怕苦了?”
他们彼此太熟,小时候靳止晏看见靳宜吃药都得掺和一脚,吃药跟吃糖似的,现在怎么问上苦不苦了。
靳止晏就想多和他哥说说话,他哥刚出差一周回来,又遇上他的紊乱期,算起来他和他哥已经一周多没好好说话了。
止晏睁眼说瞎话,“药粒的不怕苦,这种冲的不行,喝不进去,能不能不喝?”
“不行。”
“所以是苦的?”
“……”
察觉出某人没话找话,靳宜睨了他一眼,没接话,转头回消息。
助理说已经取到花粉了,拍了图片,花粉是拿包装纸包裹着的。
靳宜让他把花粉放到办公室,回完发现不对劲,周围过分安静了。
抬头,某人正歪着脑袋看着窗外,那专注劲儿,头都快钻出去了。
后脑勺都能看出满满的怨念,靳宜看着看着,压在心口的重量莫名减轻不少,轻轻笑了一下。
别看靳止晏头快钻出窗外去了,心仍却始终放在靳宜身上,听见身后轻轻笑声立马转头,捕捉到靳宜脸上残留的笑容。
靳止晏顿时不气了。
“哥。”靳止晏整个人蹭过来,“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
“胡说。”靳止晏笃定道,“你笑了。”
靳宜低头回消息,轻轻“嗯”了一声,“所以呢?”
靳止晏笑得更开心,“哥,你多笑笑好看。”
“哦。”
靳止晏:“所以你多笑笑。”
靳宜:“……”
靳止晏:“哥?”
靳宜:“……”
“哥哥哥哥哥?”
“……”
好的,靳宜又不理他了。
两人回了公司,靳宜把放在桌子上的包装纸打开,里面是颜色很浅的粉色粉末。
他稍稍凑近,闻了一下。
味道是略带甜味的花香,不仅不特殊,甚至是过于普通了,靳宜在不少产品上闻过相似的味道。
廉价,普通,可……又有那里不对劲。
靳宜又闻了两下,突然皱眉,伸手抹上花粉,伸进嘴里要尝——
手腕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嵌住,靳止晏一把拿走花粉,脸冷得要命。
“你疯了?!”
靳宜盯着他手里的花粉,皱眉,“我有分寸。”
“你告诉我这叫有分寸?”靳止晏合上粉末塞进自己兜里,气得眼睛通红。
见靳止晏真生气了,靳宜虽不知道原因,还是平和语气道:“先把花粉给我,这个花粉不是普通花粉。”
“不给!你还知道这不是平常的花粉。”
靳止晏力气大,被握住就不可能挣开,靳宜索性放了手,“这个粉末被落小姐长期使用过,在她身边没有明显副作用,而且我服用的剂量很小,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