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篱问妹妹哪一点不舒服,张玲支支吾吾还没说话,简道乾已经略带忧虑地说,
“大姐,她最近东西吃得少,而且有时候会干呕,我正想带她到医院看看呢。”
张篱顿时也着急了,“那还等什么?这里有车,赶紧把她送到医院看看。”
一行人连饭也不吃,就要准备出门。
张玲有些急了,她只不过想撒撒娇,怎么就跑到医院去了呢?
简道乾早就想送她到医院,可是张玲就是不愿意,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现在有了尚方宝剑,他一把将媳妇抱起来说道,
“乖,咱们要听姐姐的话。”
“哎呀,你这傻子,老爷子在看着呢。”张玲气哼哼地捶了丈夫一下。
听说张玲不舒服,大家也没心情参观新宅子了。
目送这十辆车子浩浩荡荡离开村口。
站在大榕树下的众人都不住赞叹简道乾的眼光真好,当年在那么多知青里选了张玲。
“这架势,我看整个县城没有谁比他家有钱了。”石芬芳满脸的羡慕。
自己当初眼睛真瞎,怎么就不知道选张玲的女儿简翠翠做儿媳妇呢?
不过,她转头再想想自家那个宁肯做清洁工,也不愿意上进的儿子……
唉,她儿子可是跟陆宸和陆星同时出生的呀。
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
不过,简安安不是到了婚配的时候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不禁激动了起来。
她得好好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些女孩子,有没有可以匹配简安安的。
抓住了这颗摇钱树,那可是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鸡犬升天的呀。
还有陆星,他虽然没有哥哥陆宸好看,可是人家据说已经当到了连长了。
真的是年轻有为呀,他怎么也算是个绩优股,她得好好抓住喽。
她这里正想着陆星,张粮仓忽然惊呼一声,
“有辆吉普车进来了。”
他们村这么偏僻,有车子进来,肯定是找村里人的。
大家都看了过去,车子停下,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下来。
副驾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打瞌睡。
“是陆星回来了!”
“真的是他!”
大家齐齐围了上去。
一个老婆子忽然扑了上去,她哭喊道,
“陆星,你终于回来了,你妹夫骗了我一千块钱,我要你赔。”
瞬间,有好几个人也跟着扑了过来。
陆星面色一冷,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砰砰”朝天打了两下,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的,你们找谁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想着株连九族那一套吗?”
大家被这两枪镇住了。
那几个妇女索性坐在地上拍大腿,还嚎啕大哭道,
“就怪你妹子找了这么个祸害回来,如果不是你家跟他结亲,我怎么可能投那么多钱进去?”
“可不是嘛,我就是想着乡里乡亲的不会被骗。”
大家都跟着哭了起来。
“被骗了就去报案,你们找我干什么?”陆星一张脸就像染上了冰霜一样。
他就是怕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一直没回来。
这一次听说陆宸的养鸡场已经成功了,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跟陆宸一起出生,可是人人都只会夸陆宸。
有好吃的也会给他。
自己就像他的一个影子似的。
后来,他妈给他争取到一次机会。
他去当兵了。
他努力认真爬上了排长的位置。
可是没想到,陆宸在家里,轻轻松松的,就成了村里首富。
据小道消息说,陆宸说不定已经是整个龙舟县的首富。
他立刻连夜赶了回来。
那几个妇女被他的枪吓得脸色苍白。
闹腾了一番,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坐在早餐店啃馒头的邱雯,忽然眼睛一亮,她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对陆星说,
“阿星,你还记得二堂婶吗?”
陆星上下打量她一番,感觉眼前这个妇女十分陌生。
他试探着问,
“你是陆丰年家的婶婶吗?”
村里的亲戚实在太多了,他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是谁。
“我是邱雯啊……”邱雯满腹委屈。
想当年,她在村里是多么的威风,这些毛孩子想跟她说话都难。
现在,自己变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路人。
陆星虽然不在家,却也知道他们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他不由沉下脸说,“陆丰年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家以后再也不是亲戚关系了。”
邱雯忍不住潸然落泪,
“陆星,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二堂叔也很后悔,你们原谅他一下不行吗?”
“他欺辱我母亲,此仇不共戴天。”陆星双眼都是怒火。
陈美银和陆丰年勾搭成奸的事情,部队或多或少收到了一点风声。
他如果不把母亲定性为被人欺负,自己的官路肯定会坎坷多舛。
邱雯却不明白里面的关窍,她嗫嚅道,
“你二堂叔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恼火,但他们俩是相互之间都同意的。”
陆丰年被关在疯人院,已经很可怜的了。
她不能让他再蒙受一个欺负堂兄遗孀的罪名。
陆星还没说话,旁人已经冷嗤道,
“他们之间既然两情相悦,你这个第三者就待一边凉快去吧。”
大家十分不明白。
邱雯这是什么心理?
她居然公开为丈夫和情敌开解罪名。
“我……”邱雯忍不住大哭了,
“我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疯人院里被那些疯子欺负……”
“这都是陆丰年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纷纷谴责道,
“很多事情都有因果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陆星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问道,
“二堂婶,你找我说话,是有什么事吗?”
邱雯心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乞求道,
“你能不能让你哥把你二堂叔接回家住?他们都说陆宸是我们家的娃。”
这可是集天下之大稽了。
真的是疯婆子一个。
陆星连跟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时候石芬芳忽然说道,
“陆宸可不像陆丰年,我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
她凝眸想了半天。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