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景被保镖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敲了敲门,对着讲台上老师鞠了一躬,说了声抱歉,急匆匆地坐到室友身边。
“哎呀,昨晚有人不是说穿着睡衣不能去哪里吗?”侯思羽坐在椅子上,对着萧言景挤眉弄眼。
萧言景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她的打趣,一脸的凝重,庙妙制止了侯思羽想说的话,挑眉让她看萧言景。
“怎么了?”侯思羽小声问道。
萧言景摇头,“下课说。”然后,想了想给冷梓夕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到学校了。
冷梓夕在车里假寐,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来看完,下意识地扬起唇角,回了个好字,随即想到她爸在身边,很快隐去唇角的笑意,收起手机。
“那女孩的信息?”冷鈞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问道:“你最近总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嗯,她报个平安。也没有常在一起,因为实习的事走得近了一些,昨晚临时有事过来讨论些问题。”冷梓夕正襟危坐。
“哦。”冷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冷梓夕,“阿离和她女朋友分手了吗?我听你妈说,暑假那段时间,你席叔叔他们家因为阿离的事情闹的翻天覆地的。”
冷梓夕努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心底的害怕展现出来,“我不清楚,阿离没有跟我说。”
冷鈞扫了一眼她,眼不禁细眯着试探道:“你若是阿离,你会怎么做?”
冷梓夕顿了顿,略微沉思了片刻,在冷鈞看不到的地方,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鼓起勇气抬眸迎向他的目光,“我不会分手,未来的路需要我自己走,而身边的人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任何感情本身就没有对与错,冷暖自知而已。”
闻言,冷鈞的心一咯噔,面上却不露声色,没有说话,盯着冷梓夕看了许久,似乎要把她看穿似的。
冷梓夕脊背感觉一丝的发凉,差一点抗不住她爸所释放出来的压迫感,咽了口唾沫,“爸,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冷鈞忽然笑了起来,“你又不是阿离,不会让我和你妈面对这种困局的。”
冷梓夕内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勉强的笑了一下,转头望向窗外,她心里的防线差一点崩掉,他爸将官场那套沉闷所带来的的压力感都用在她身上了,她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回到S市以后,才知道绑架冷染夕的人早上往家里打过电话,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要求都没有提,奶奶和三婶在家里默默地掉眼泪,即使警方介入,仍然毫无线索。
第二天,绑匪又打来电话,却没有说一个字,电话那端只能听到冷染夕的求救声,冷卓冷静地对着电话说道:“冷家就一个要求,只要保证冷染夕的人生安全,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可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回应便挂了电话。
警方经过一周的跟踪与排查,终于在C市的一个下水井里发现了冷染夕,并将她安全的救了出来。这次绑架,使冷染夕本就冷淡的个性更加保守封闭,甚至回来的前三天,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全家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周的时间,冷梓夕也非常煎熬,不但要面对父亲时有时无的审视,惦记着冷染夕的状况,还记挂着远在B市的萧言景。
偶尔在她父亲不注意的情况下,两人聊上几句,再就是晚上躲在房间里偷偷打个电话,由于冷染夕的状况,冷梓夕兴致也不高,萧言景也因为打工比较累,两人往往聊不上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一日,冷梓夕陪着冷染夕来到警局做笔录,警方希望冷染夕尽量将绑架她的人的面貌特征描述清楚,担心她一人的状态,冷梓夕和心理医生全程陪同。
而身在B市的萧言景,正在寝室里午睡,为了下午能以更好的状态去上课。
忽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萧言景迷蒙地接起来,“喂,你好。”
“请问是萧言景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声音比较急促。
萧言景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不由得问道:“是,你是?”
“我是徐医生。”
“噢,徐医生你好,有什么事吗?”萧言景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徐洛宁没想到她如此敏感,清了清嗓子,“你有时间来一趟镇上的医院吗?萧院长今天上午晕倒了,状况不太好,具体等你来了我再跟你细说。”
“好,我马上过去。”萧言景倏地眼泪流下来,整个人失神地坐在床上。
她脑海中回忆起上次萧云生病的模样,现在看来,并不是简单地劳累过度,还有那么排斥去医院,定是怕她知道什么,隐隐觉得在那更早之前,萧云总是跟自己提到将来她一个人的事情。
还有自己多久没有回去探望院长妈妈了,一个月多了,她此时非常的懊恼,自己为何不再细心一些,早一些发现院长妈妈的病情,不禁祈祷希望病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庙妙听到动静探出一个头,“阿景,怎么了?”
萧言景回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边下床收拾东西边说道:“老喵,帮我跟下午上课的老师请个假,我院长妈妈病了,我现在得赶回去看看,至于明后天的假,你帮我跟导员说一声。”
“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庙妙看她的状态有些不放心。
“不用。”萧言景胡乱地往包里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庙妙连忙爬起来下床拉住她,“那你要不要给冷梓夕打个电话,让她陪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