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或许会记恨,但总不可能一直有时间来找事。
附近摄像头覆盖面积没那么广泛,哪怕男人有所怀疑,没有证据的事也不好去做。
加上这人脾气如此低劣,说不定仇人众多,一时间也不会想到她们身上去。
孟寻笙看似粗糙,却又想了许多。
算是铤而走险,也是粗中有细。
就算最坏的结果,她被揪出来,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无非是丢掉一份工作。
比起这个,贺求漪对她的救命之恩要重得多。
对方帮她还清了大部分债务,还在她生病时保留了温暖的房间,以及现在将她划进安全区。
孟寻笙说过,她会保护好贺求漪。
她说到做到,从不说谎。
孟寻笙教训完人,恢复了阳光积极的一面。
她淡笑着接贺求漪回去,在对方洗完澡后,帮忙涂抹身体乳。
贺求漪显然心情不好,在她涂完后背,停下手时,忽然出声:“你做的吗?”
制片人出去打个电话的空档,被人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丑得像猪头。
偏偏他也不说是谁干的,待了没一会儿就冷着脸离开。
贺求漪一阵畅快,早就猜到会是谁做的,偏偏等到现在才问。
孟寻笙看她一眼,笑着说:“可能是他太招人恨了,保不准被哪个仇家给盯上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贺求漪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注意点就好。”贺求漪并没有阻拦。
顿了顿,又往孟寻笙身边靠了靠。
“你真好。”语气微嗲,像是撒娇。
孟寻笙身形一僵,心脏不规律地乱跳。
第9章
一天天就这么过去,很快到了春节前一天。
这天很冷,不久前刚下过雪,路上结了冰。
顾忌着大家的心情,怕加班引起公愤,导演少见有些宽容,没有再吹毛求疵,很早就下了戏。
贺求漪匆匆卸了妆,穿着常服回到酒店。
孟寻笙早就帮她买好吃喝,周到又体贴。
她一脸不耐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前者的服务。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孟寻笙已经很习惯照顾这位脾气不好的影后。
她无师自通了按摩,贺求漪颈椎容易不舒服,一疼就会心情变得糟糕,孟寻笙没事就会上手帮忙按按。
贺求漪趴在沙发上,任由她按着颈侧,舒服地眯起眼睛。
沙发旁放了个小凳子,贺求漪只需要微微侧头,就能咬到吸管。
这样的日常温馨又和谐,一时间她们谁都没说话。
孟寻笙垂眸,目光落在女人修长细腻的天鹅颈。
对方哪怕不刻意摆出姿势,也美得像幅画。
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对方的一截下颌线,流畅而明晰,耳骨瘦薄而立体,整颗脑袋都长得很完美。
恰到好处的美貌,不论骨相还是皮肉,都令人挑不出任何缺点。
孟寻笙喜欢欣赏美人,她经常会专注而认真地打量贺求漪,觉得对方连头发丝儿都是完美的。
有着这样的颜值,脾气坏点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孟寻笙很懂怎么说服自己,几乎不需要迟疑,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她力度用得恰好,既能缓解对方的酸痛感,又不会弄疼对方。
贺求漪舒服地哼起歌,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流行曲,讲失恋和爱情。
孟寻笙没谈过恋爱,但她的上一辈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失败的婚姻,所以她从不期待爱情。
平时听歌也不会太关注内容,只是简单听个调子。
或许是气氛不错,贺求漪摆弄着手机,忽然问她:“我唱的好听吗?”
孟寻笙动作不停,闻言点了点头。
“很好听,可以去参加歌唱比赛了。”她由衷赞美说。
贺求漪哼笑:“你可真够谄媚的。”
怼完,她又说:“其实我之前参加过,但是初赛就被刷下来了,因为导师说我五音不全。”
孟寻笙有些惊讶:“怎么会呢?”
贺求漪的嗓音就像唱曲的角儿,绵长柔软,比石磨压出来的豆子还细,平时说话都跟撒娇似的。
这样的声音条件,怎么可能五音不全。
或许她对贺求漪滤镜太厚,但她确实觉得对方哪里都是完美的。
孟寻笙惊讶的模样不似作假,贺求漪晃着脚,懒洋洋说:“我当然不是五音不全,只是那时候没名气,长得又太好看,挡了他们真正想捧的人的道,所以被踢出去了。”
提起这段过往,贺求漪没有丝毫愤懑。
像是喝白开水一样,稀松平常,又漫不经心:“在这个圈子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
娱乐圈哪有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内里全是肮脏污垢,与人交往全看利益,真心少得可怜。
长久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贺求漪没随波逐流已经算是一股清流了。
孟寻笙听后,觉得有些心疼。
她转而去帮对方揉腰,贺求漪今天吊威亚时间很久,应该不止颈椎疼。
贺求漪睁开眼,懒懒瞥她一眼,又像惬意的猫一样闭上趴回去。
不过,孟寻笙之前习惯了按颈椎,换到腰上,有些拿捏不准。
按到某一处,贺求漪忽然轻轻哼了一声。
又媚又娇,酥到骨子里。
孟寻笙动作一顿,被这一声哼得后背一阵过电般打激灵。
“你轻点,我怕痒。”贺求漪不满地嗔她一眼,软软地说。
孟寻笙结结巴巴道歉,手指微微蜷着,无从下手。
她这副模样有点呆呆的,可爱到让人想要再欺负一下。
贺求漪唇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忽然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