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自然与动物为友的野兽。
说句实话,我喜爱非人的东西,包括这只野兽。但在野兽获得知性一步步成为人,被他的动物朋友疏远后,我对他的喜爱就毫无特别之处。
我用六天七夜的时间让他获得知性学会思考,在六天七夜的时间里让自己喜爱的野兽消失。而恩奇都,在这六天七夜里学会了我教给他的知性,还复制了夏哈特的脸。
“天之楔在乌鲁克等着你,天之锁。”
“神明交给我的任务已然完成。”
完成任务后就只剩浮于表面的温和。
“夏哈特。”
初生的,符合众神预想的天之锁新绿的眼睛清透,“我不知道乌鲁克在哪。”
雏鸟效应吧,获得知性的恩奇都对有知性以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型生物有着迷之好感,加上教导者加成,我莫名其妙的被他塞进了与吉尔伽美什的相处日常。
………
大概是恨不得劈了我的吉尔伽美什。
他跟挚友相处的时候,我这个大灯泡杵在那里,还是对神明虔诚的家伙……最要命的是,我们三个人有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与其他两个人格格不入。
吉尔伽美什觉得我这个道德深渊抢了他的挚友,恩奇都觉得我和吉尔伽美什认识很久关系很好,我觉得他们两个是挚友而我只是一个无情的刷buff机。
后来史诗给出结论,我们都是吉尔伽美什的翅膀。
?
行吧,他是王,翅膀就翅膀吧,反正我的buff机们对此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日常给我上buff。
即使在天之楔和天之锁双双投入人类怀抱后,我也没有被迁怒,每天的祝福和诅咒一直都在叠。
稳定高效,于是我对buff机们的态度更加虔诚了。
只要一直有buff,我就会保证自己的虔诚,并将虔诚稳定的供给每一位神明。
为什么会一直活下去呢?
因为buff中多得是固定我的灵魂和肉*体,诅咒我永远被困 在乌鲁克不得离去的。
还有一些buff是诅咒我的爱人我的爱情的。
灵魂和肉*体皆被层层锁住,甚至对我的情感和根源下刀子的,就算是因神明诅咒而死的恩奇都,都没有承载我这样多的来自于神明的仇恨。
神明放逐的恶兽。
祭坛上的羔羊。
诅咒与祝福同在。
如果我死了,成为英灵,固有技能大概会有百分百吸引神明仇恨。
在恩奇都承担神明的诅咒时,我身上也有一份。但诅咒太多了,就算现有的诅咒是让我灵魂崩裂,前面的诅咒依然会强制重组灵魂。
毕竟困锁灵魂禁锢灵魂的太多了,我的灵魂被困在夏哈特的身躯,而身躯永远被困在乌鲁克。
“看上去真狼狈啊,杂修。”
在恩奇都被诅咒而死,离开乌鲁克寻找不死草的吉尔伽美什回来后,对我说了这句话,他看上去平和了许多,又或者是想通了什么。
“既然永远无法离开乌鲁克,那么就在本王的后花园里继续待着吧,本王容许你的冒犯。”
“感恩戴德吧,夏哈特。”
“可神代终会消亡,我也终会解脱。”
“在那之前,就在本王身边待着。这是本王赐予你的恩典,不容拒绝!”
这就是夏哈特故事的一角了。
既不浪漫,也没什么重要的。
**
“虽然令人不快,但如果是挚友听到你的呼唤,无论你放的是什么圣遗物,都会出现在你面前,选择为你而战。”
恢复夏哈特身份时用的那张脸,英雄王对我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了。
他很有闲心的将我寸草不生的梦境布设成配得上他王者身份的地方,说明白点,就是以前的乌鲁克宫殿。
“原本想跟挚友见一面的,结果杂修果然还是那个杂修。”
“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王?”
“能够平静的在几千年后与故人交谈,而不是被召唤出来铲除名为夏哈特的怪物,已经是最好的发展了。”
如果真要到了那种讨伐时期,嘛,那时候的情况一定是糟透了。我只有在杀掉想杀的人,做到想做的事,才会让人有空隙集结人手对我发起总攻的。
否则所有的暗杀和战争都会被我控制在一定范围并加以利用。
放在现在,那就是我动摇人理,被选定的救世主不得不背负起拯救人理的职责,跨越重重关卡,才会等来一个坦然赴死的我。
而在那之前,我不会让吉尔伽美什被召唤出来的。
全知全能之星加上千里眼,挺麻烦的。而且见证我没良心的人多了去了,头脑还保持清醒,活着的时候就想带着我一起死了算了免得祸害他的国家的王,挺少的,吉尔伽美什就是其一。只能说buff救我一命,叠的密密麻麻的让贤王看的捏碎了石板。
caster的筋力真可怕。
最糟糕的事情不是他出来发现我在动摇人理成为世界之敌,是夏哈特的身边又站着从者恩奇都,他与恩奇都敌对。
这甚至都不能用可能性之一来形容,是那种情况下绝对会发生的事实。
“将你称作被神明造就的怪物真是给他们脸了,那些脑袋空空的玩意,连你这杂修的本性都看不明白。”
夏哈特故事的结尾,是见证神代消亡,乌鲁克成为历史,而她挣脱了神明的诅咒,开始了不断的轮回。
吉尔伽美什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毕竟他也参与了一部分。
“所以王只是为了在梦境里怀念一下挚友,拉着旧人怀念过去?”
“本王还会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