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丧心病狂的是,没有咒力的人找到了赚钱方法了。有咒力的禅院人,除了祓除咒灵还要外出招摇撞骗。呃,不,这是做兼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禅院家没有咒力的人拉出去充当劳动力都不够让我用的,将主意打到有咒力的后辈身上是很正常的事。
禅院直毘人一出生就因为才能被禅院家供养,索取和任性成了性格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个能为禅院直毘人创造财富和价值的禅院人,都可以说是供养者。
这样的供养关系中 ,毫不客气的说,无论是有咒力还是没咒力的人,都是我的命。
就算是没有咒力的被认为是杂草的人,也得好好的尽到供养者的职责,成为禅院家的经济基石。
是不留情面的压迫。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把握压迫的度,不让被压迫者喘不过气来想要脱离禅院。
只要不影响到我的生命延续,对待有价值的人,我的态度没有外面那样暴躁。为了更好的压榨他人,我利用自己的记忆力记住了禅院家每一个人的信息和喜好,还在他们心理出现问题时及时解决。
不让人有怠工的机会,又不想付出什么物质上的条件,那么,安抚一下精神动动嘴皮子我是非常乐意的。
至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隐形的地位优越感?
……
算了吧,这样下去不利于他们结交他人,御三家的名声已经可以了。而且他们是需要在俗世赚钱的,做个社畜还高高在上一副看猴子的表情是想被辞职吗?
我就打发他们去为我赚钱,就做了这些事,结果就被一群体面人怼了。
他们说我失去了御三家的体面。
我能忍吗?
我没忍。
我气到锤桌子,当场那个桌子就把我手骨磕骨折了。我更生气了,于是用咒力将桌子拍碎了。
气到口不择言:“不靠他们养,你们养我吗?”
“咳咳咳……”
“你们巴不得我早点死!!”
气到最后我喉咙里全是血,医生说,我要当几个星期的哑巴了。顺便还让我好好养身体,骨头太脆了,不说一捏就断吧,用力过猛肯定会骨折那么两三根的。
“你蹦一下,我就能看见全身骨折的你了。最好还是躺着。”
“咳……”
“……也别剧烈咳嗽,会大出血。”
我进一次医院,回来后将账单轻飘飘的按在了桌子上,给那群体面人看,上面的治疗费用勉勉强强才几百万。就这,还是我没出去祓除咒灵的日常。
“不让禅院养我当然可以。禅院也可以回归体面,但你们总要让我保住命吧。”
“所以,你们要养我吗?”
如果他们肯跟我签订“束缚”的话,让我叫这群慈祥老人“欧尼酱”也没问题。但他们——
“禅院的确是辛苦了。”
连个补偿都不想给,就比纸还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件事就过去了。当然,为了表示歉意,禅院家那些破事,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们也不会逼迫太过,我毕竟还活着,还是守旧派必要时要拿出来压五条悟一头的咒术师。最主要的还是,禅院家在咒术界活动时,的确是按照规矩来的,没有越界将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
比如禅院家没有咒力的后辈,就算实力再强,祓除的咒灵再多,也被我亲手卡在了四级咒术师的级别。没有给后辈开后门。
同场监督的考核人员,在念出来完成考核的条件后,甚至觉得自己活不到明天。
拎着根棍子的禅院家的女孩,看起来不用费力气就能将他的小身板打骨折。
但万幸的是,就算是那么离谱的条件,她也是咬着牙“啧”了一声,去考核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四级咒术师的考核,我直接塞了一个实力有特级的式神进去,摆明了就是不让人过。
“十种影法术。”
“啧,老头子。”
在考核失败回去的路上,我指着自己的脸,“这是老头子?”
考核失败的孩子擦了擦自己的眼镜,“装嫩的老头子!”
“那好吧,你别去读书了,给我出道算了。”
每一个没有咒力但能使用咒具的禅院家的孩子,想要通过咒术师等级考核的难度是地狱级别的。我每次都会成为他们的考官,毫不留情的摧毁他们的考级梦。
所以,为什么我还没他们毒死呢?
大概是我让他们明白,没有咒力的人在咒术师的社会,会遭遇什么。想要成为咒术师,那么要承受的比被迫学习俗世兼职手册的有咒力的孩子们更多。
“他们是有能力伤害普通人,只用学会谦和的伪装。而你们不同,你们是承受伤害的人,抗压能力不强不行。”
“这是属于禅院的反抗的代价。”
我对于有反抗精神的禅院族人,有一套内部规章制度,对于服从家族安排的人,也有一套规章制度。但结果无非都是挖掘他们身上的才能,发挥他们的才能,去为供养我出一份力。
如果毫无才能呢?
当不成咒术师,也无法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平平无奇到没有任何闪光点呢?
那就出苦工吧。
外出的禅院人重要节日收到的家族的关爱就是出自这样的人手里。他们是流水线上的最后一道工序,也在为禅院出自己的一份力。
禅院给家族人的礼物基本上都是手工制作的。由我这个身体糟糕的家主口述制作要求和收到礼物的人的名字与地址,然后一层层传递下去,直到制作成功并装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