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明利这么着急,也不是没有原因。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苏明利死的时间,原剧情里的苏明利大概会在刺杀案后没多久就牵扯进一些事件里,死在狱中。现在苏明利和新派合作,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保全了苏家。
而且原剧情里招惹女主,被男主记恨的凌一也没有跟女主有过多接触,反而暗中给男主下绊子。顾连笙讨厌凌一,不过是觉得凌一死缠烂打,让他很烦躁,可当凌一不围着他转,他又对凌一无感了。再加上凌一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陷害伤害女主,男主对凌一压根谈不上恨,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凌一就去设计陷害苏家。
所以苏家按理来说在元北一直发展不错,苏明利这么忧心忡忡,并非是因为顾家对他下手,而是因为元北的局势已经非常危险了。
不出意外的话,苏明利觉得,没两年,战火就要烧起来。先前各地不是没有打仗,也打,各地的武装势力抢夺地盘,互相指责对方是反、dong势力,但苏明利担心的不是各地之间的内战,而是她们国家和另一国家之间的战争。
苏明利在想,是把产业完全搬到浣喜去,还是直接出国。他并不知道这场仗最后会打成什么样,保险起见当然是出国,但他又想战争就算打起来,也不一定能打到浣喜来,他还想着能在浣喜继续发展他的生意。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种决定,苏明利在两年内,必定会来一趟浣喜,要么是扎根浣喜,要么是带凌一出国。
如果是扎根浣喜,凌一肯定会感到束手束脚,上辈子她是当妈的,一般人管不了她,做不了她的主,但这一辈子,她是给人当女儿的,苏明利掌控着苏家命脉,是她身体原主的亲生父亲,也是唯一的亲人,苏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替凌一做主,轻而易举。
如果是出国,凌一对这片土地并无多少留恋,她连身为个人的感情都没有,又哪里会对个人身份所依赖的土地产生感情。可凌一担心的是,她对这片土地没有感情,秋池有。
从秋池忙前忙后和张律开办《妇女报》来看,她如果不爱这片土地,那她就不会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思想开化而付出努力。
秋池爱的是她自己,爱的是凌一,也爱她接触过的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养育她的母亲,帮助她离婚的张律,教过她读书写字的祖父,即便祖父重男轻女,但她仍不可避免感谢祖父教她的那些东西,还有替她介绍工作的如梦,即便如梦的一些话令秋池不喜,还有孟校长、李玉成等帮助过她的人。
秋池爱这些具体的人,也正是这些具体的人在建设着她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凌一知道未来这片土地上即将爆发的战争,这些战争不是她一人之言可以改变的,历史的洪流最终会冲垮每一个企图伸手阻挡的人。
螳臂当车不可取,但凌一有种直觉,如果秋池知道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命运,她不会觉得自己是螳臂当车,她会觉得自己是时代的一滴水,融入历史长河,或许作用不大,但长河里,不止秋池一滴水,她能融入,其他人也能。
如果到时候战争发生了,秋池不肯走的概率有七八成,凌一若是到那时候,不能做自己的主,怕是会被苏明利给抓出国。
所以收到苏明利来信的凌一,加快了拓展自己势力的步伐,她得赶在苏明利来浣喜前,侵吞更多顾家产业,化为自己所有。
因此,顾连笙近日以来,烦心事越来越多,生意上的不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暗算却不知道是谁下手的感觉了,有种抽出了剑,不知道刺谁的感觉,愤怒,但无处发泄。
每当顾连笙回到家,家里不是父母的念叨,就是宋阮的撒娇耍赖,搞得他莫名火气很大。
五月底的时候,顾连笙和宋阮的婚礼到来,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还有宋阮家的亲戚。
婚宴并非传统的中式婚礼,其中也改了不少祖制,因为要完全按传统的来,那就太繁杂了,本来顾连笙就被生意上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去迎合老一辈要求的传统婚礼。
所以这场婚礼流程尽量简单了,不过阵仗却不简单,邀请的各界名流,也趁此机会给顾家人一个攀关系聊合作的机会。
顾连星不再像上次去孙家寿宴那样不懂事了,他非常积极地端着酒跟随父兄招待客人,与人攀谈的样子,令顾老爷十分满意,觉得二儿子总算是懂事了。
这场婚宴来的人身份都不低,除了宋阮的娘家亲戚,大多都是富商权贵,宋阮的娘家亲戚除了她本家一家人外,其他都被安排到了比较外围的桌子,这些人一边惊讶于富人们的婚宴竟然能如此奢华,一边想着新郎官什么时候来给她们敬酒。结果直到婚宴结束,顾连笙都没想过来给宋阮娘家亲戚敬酒。
为这事,宋阮还和顾连笙发了好大的火,最后被顾连笙三两下哄好了。说是哄,以顾连笙冷漠的性子,哪里说得出软话,不过是冷暴力把宋阮晾着,然后再送点东西,宋阮心里自动给顾连笙脑补一个深情嘴笨不懂表达的直男形象,就自我攻略自己哄自己哄好了。
除了宋阮家的亲戚,顾家还请了孙家和萧家,不过,这一次,萧先生并没有出席,相当于是婉拒了。顾连笙暗道不好,怕是上次的军火失踪一事,惹恼了萧先生。
顾连笙找到孙林戏,同他商量之后怎么和萧先生赔礼道歉。
孙林戏这厮是上次那件事里受影响最大的,那批货是他给龙马帮老大夸下海口说能大赚一笔还能搭上萧先生船的筹码,结果呢,货不见了,钱被警方收缴了,他自己人还被警方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