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该怎么说呢?
如果像是夏油杰那样用苦夏这种借口骗他,他一定察觉不到,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可是,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
神明已经走到你面前了。
“你喜欢我……你爱我吗?”
我背对着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若是真的面对面的话,就算是五条悟说了谎,我也能一眼看穿。但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撒谎,我该如何面对。
“好讨厌呀,鸣一直让我说这样的话呢,”五条悟说,“我不是对鸣说过很多次了吗。却还总问这个问题,果然鸣是在撒娇吧。”
他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带着轻松的愉悦的笑容。
“我就知道鸣离不开我,”他亲了我的脸颊一下,跟被狗舔了一下脸没什么区别(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我爱你。”
他说这话时认真的。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这一刻的感受。
“鸣呢?说起来我从来没有听鸣说过喜欢我啊,爱我啊之类的话。”
他像是小孩子,突然抱怨起我来。
“说说吧,我想听。”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
“我也爱你。”我害羞的别开眼,却还是忍不住去偷瞄他。
他露出了略带傻气的幸福的笑。像是猫一样用脸颊蹭我的手心。
让人想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供奉在他面前。
第39章 苇中学园
五条悟大概是把我的闹钟给关了,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身上只穿了件他的短袖。我起来的时候五条悟不在房间里,前一天丢到地上的睡衣大概是被五条悟顺手收走了——我在浴室前边的脏衣篓看到了我衣服的一角。
我浑身酸软,腰更是吃不上劲,只能趴在床上玩手机。
五条悟给我发了消息,是一张他笑嘻嘻的跟咒胎的自拍。
我松了口气。
原来咒胎还没孵化。
如果咒胎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变为咒灵,我无法保证我立刻能爬起来工作,就算真的能爬起来,抵达现场估计也是个废人。
我给他发消息,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在得到了他马上回来的答复后,我便彻底躺平了。不过,没躺多久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会是谁呢。
我想了一圈都没思考出合适的人选。
“您好?”
“请问是禅院鸣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人讲的日语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我印象里我并没有这样的外国朋友,唯一认识的尤尼还会一口流利的日语。我下意识以为他打错电话了。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人。请问您最近方便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
所以果然是尤尼打来的电话,可是她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不用等我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面的人便告诉我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族的BOSS尤尼葬礼于一星期后……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
后面的话仿佛成了嘈杂的噪音,我无法分辨每个字的意义。我只听见自己机械的回答:“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能请您发过来一下吗,我这边需要对照一下我自己的时间表才能给予您答复。”
语气镇定,条理清晰。
我不敢相信这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此刻我的大脑还能这么冷静的运转,是不是代表着其实我一点也不为尤尼的事情痛。我身体所表现出来的颤抖以及内心的疼痛,是不是只是我做出的伪装。
对方挂断了电话。很快信息便传到了我手机上。
由于失误,我并没有问对方尤尼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上。
不过很快我又为这件事找到了借口。尤尼是Mafia,她们的职业本身便是与死亡相伴。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需要大惊小怪。
所有想法胡乱的在我脑袋里乱窜,时不时便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很快又缩回去。
我维持着混乱的状态躺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应该请个假去参加葬礼。
我随意拨通了一名辅助监督的电话,接通后我说明了我想要请假的事情。
“是为什么呢?禅院君之前……”他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翻找记录,“只因为禅院家的事情请过一次假。”
“私事。”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都不想把尤尼和葬礼这两个字连到一起,更不愿说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边大概不能受理禅院君的申请……”他扯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假惺惺的态度让我想要作呕。
我干脆的挂了他的电话,给存在我手机里的其中一个烂橘子打过去。
“我一个礼拜后要请假,私事。”
我懒得跟烂橘子扯太多,刚才的那通电话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
“鸣君,很遗憾的告诉你,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呢。”
恶心。
“毕竟现在正是生成咒灵的高发期,”对方慢条斯理的说,声音就如同浸过马桶水的抹布,或是变质腐烂了的食物,带着让人能闻到恶臭的歉意,“你也知道的,腾不出人手。”
恶心。
“这都是借口吧。”
对方哼笑两声,“我认为鸣君应该清楚为什么,我本来是没有理由卡你的,可谁让你私自行动。”
恶心。
我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条悟。”
恶心。
我闭上了嘴。
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感愈加明显。
“鸣君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会容忍五条悟接触其他御三家的咒术师,发展他自己的势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