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该市的法医鉴定,这六起案件的作案手法相似,且每个案子间相隔时间相同,作案时间都为深夜,由此怀疑是一人所为。
在车上,伊清把资料又看了一遍。
邻市开车两个小时就到,此行是赵山开了自己的车。
上司梁孜晕车严重,于是坐在副驾驶,方便缓解。
伊清自己坐在后座,目光就停留在资料上。
前面梁孜正和赵山说着话,后排的伊清一声不吭。
梁孜向后看了看,伊清正皱眉紧抿着唇,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小伊?”
伊清回过神来,“怎么了主任?”
梁孜笑,“想什么呢,想的那么认真?”
“我在想这个案子。”
说着,伊清扬了扬手上的白色纸质文件。
梁孜转回头去,又说:“小伊啊,你这是第二回出差了吧?”
伊清把资料收好,点点头道:“是。”
记得第一次出差,伊清也是和梁孜一道,当时也是邻市发生的一起案子,跟这次的差不多,只不过受害者都是女性。
那个案子极其复杂,一开始警方认为不是同一人所做,后来经伊清和梁孜的鉴定后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
梁孜也是因为那个案子记了一件大功,升职为主任。
但其实梁孜都知道,大部分意想不到的猜想都是伊清提出来的,她只是负责去验证罢了,如果没有伊清,可能那件案子还没能找到凶手。
这回又要在包括伊清的几个优秀法医中提拔副主任,梁孜不想让伊清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当上面要她再带一个法医时,她直接就敲定了伊清。
梁孜:“不知道这次和我们对接的还是不是上次的那个老警官。”
赵山这是第一次随行法医出差,对梁孜口中的“老警官”有些好奇。
赵山:“梁主任,那个老警官帮了你们?”
梁孜回道:“说帮也没帮。”
当时伊清提出猜想时,众人都觉得不可能,甚至一度认为伊清是个外行,只有那个老警官,冷静地让伊清和梁孜放开手脚、尽管去做。
伊清似乎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她摸摸大拇指上的一小道疤痕,有些感叹过去的时光。
梁孜突然有感而发:“哎呀,当时小伊还是个没毕业多久的黄毛丫头,现在啊,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赵山迅速调侃起来:“哈哈哈哈,说起来啊,伊法医的未婚夫上回还和人发生了冲突,还是我给调解的。”
梁孜一下子起了劲,“你说小伊的未婚夫?快和我讲讲。”
真是的,为什么出差了于青木还是阴魂不散。
伊清垂下眼眸,明明都快把于青木哭泣的样子忘掉了,现在又十分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赵山和梁孜正说得兴致勃勃。
“我当时吧,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后来打电话打的是伊法医的电话,哎呦我这可想起来了,这是伊法医的未婚夫啊。”
“怎么样?真人看起来?”
“好看啊。”
“真的啊?”
“那可不,跟伊法医简直是牛郎织女,绝配!”
梁孜哈哈大笑几声,察觉到后面伊清的不对,沉了沉声音。
“小伊,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伊清下意识地反驳:“她不是我男朋友。”
没想到梁孜不仅没在意,还笑得更爽朗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不是你男朋友,是你未婚夫嘛哈哈哈哈哈哈。”
伊清:……
无语了,伊清只看向窗外,不再说什么。
梁孜依旧和赵山聊得火热。
两个小时的车程,似乎没一会儿就到了。
来到当地的公安局,在一个小警察的引领下停了个地方,三人便下车去。
与他们碰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
赵山乍一见到她,嘴角疯狂上挑。
“啊喂张警官!这案子是你负责啊!”
张灿对赵山的到来也很是意外,上前打招呼:“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这小子。”
梁孜与伊清在他们两个后面,张灿分别握了手。
“你好,我是张灿,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梁孜为她与伊清介绍道:“你好张警官,我是梁孜,这位是伊清,我们是这次来帮忙的法医。”
“辛苦了辛苦了,外面冷,我们去里面聊吧。”
于是四人去往局里,先是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男女,正在讨论案情,应该是张灿手底下的人。
伊清几人的到来,让小小的会议室发出呼声。
各自又互相介绍过后,众人终于开始了案情的讨论。
“第一名死者受害的地点是家中,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具体信息有男性、单身、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二十斤,发现时死者的性|器官大量出血,脖颈处可见到一些明显由手指、指甲等所致的损伤,由此可知死者是被凶手扼住喉咙窒息而死。此后的五名死者都是死于相同手法,具体信息也都与第一名死者相近,所以我们推断凶手是同一个人。”
白板上张贴着案件重要的照片。
赵山:“张警官,这几名死者的家庭地址有没有分布的规律?”
张灿摇摇头,“我们调查过,他们有的在南部、有的在北部,相互距离毫无规律。”
梁孜提出了异议:“张警官,我看你们的猜想是,凶手为女性?”
回答伊清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是的。在现场我们捕获到了掉落的长发,因为是自然掉落,没有毛囊,所以抽取DNA有一定的难度,目前结果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