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嘞于先生。”
从车上下来,再回到阔别已久的别墅。
仅仅是一个星期没有回来,她就对这别墅有了一份回归感。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粥熬上,于青木突然想起来客厅还放着花。
那些从花店买来,养在水里的玫瑰花。
于青木数了数,距离九十九朵还差好多呢。
看来要趁伊清在医院这段时间里,好好填补一下了。
在前几个小时里,于青木为伊清忙前忙后,早早耗费了精力,现下有了空闲休息,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忍住打了个盹。
这一盹让于青木睡了半个小时,再醒来时,粥熬得已经差不多了。
于青木怕粥不够烂,守在厨房又熬了二十分钟。
虽然疲惫,但是。
给喜欢的人做饭,好幸福啊。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保温桶,于青木盛满后,又带上了勺子和碗,好好地放进了保温的袋子里。
等出来的时候,小张还在车内眯着,于青木敲了敲车窗把他叫醒,随后就上了车。
于青木怀里揣着粥,在汽车的颠簸中猜测伊清见到粥时的神情。
应该会是惊喜,或者是感动?总不应该是生气吧。
于青木如是想着。
早上七点二十,伊清坐在病床上,不悦地看着一身凉气的于青木。
伊清显然是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她好像有点儿生气。
“你干嘛去了?”
于青木把粥在半空中提了提,“我给你熬了粥。”
伊清的眉头放松了一些,把头扭开了。
“哦。”
这是什么意思?
于青木眨眨眼睛,抿起嘴唇来。
“我做了皮蛋瘦肉粥。”
于青木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一时间病房里弥漫起米粥的清香。
伊清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咙,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六点。”
今天伊清几乎是凌晨三点的时候才睡去的,于青木比她睡得还晚。
也就是说,于青木只睡了三个小时。
伊清的眉眼柔和许多,等待于青木把粥端过来。
刚刚被噩梦惊扰醒来,看见床边的担架床上没了于青木的身影,她就开始心慌。
好在于青木没离开多久就回来了。
于青木帮她把背板和餐板放下来,在柜子上盛好一碗粥才放到她面前。
“有点烫,先晾一晾。”
“知道了。”
伊清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在浓稠的粥里搅动。
另一边于青木把担架床收好,然后就坐到椅子上,看伊清吃粥。
“我做了很多,你慢慢吃。”
“嗯。”
伊清舀起一勺来,轻轻吹了吹,手不太利索地送进嘴里,有些颤颤巍巍。
于青木见状说:“要不还是我喂你吧。”
还以为伊清会拒绝,没想到伊清答应得很干脆,立刻就放下了勺子,把碗向于青木的方向推了推。
于青木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胳膊拿碗和勺子。
伊清不满道:“太远了,坐床上来。”
她拍拍床边,还向另外的方向挪了一下。
于青木听伊清的话坐上去,几乎挨上伊清的肩膀。
于青木觉得脸热,她搅着粥,在伊清期待的目光中舀了一勺,成功进入伊清的口中。
尝到好吃的东西,伊清的眼睛似乎明朗了许多。
于青木正一勺一勺地喂伊清吃粥,门外的舒弦已经走了进来,吓两人一跳。
于青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舒弦不好意思道:“嘿嘿,听张灿说伊清醒了,我过来看看。”
舒弦嗅嗅鼻子,闻到屋内飘着的粥香,问:“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皮蛋瘦肉粥,要来点儿吗?”
舒弦见伊清好像面色不善,于是识趣拒绝:“不了不了,我们都订好餐啦。”
看于青木喂伊清,舒弦也没离开,远远地在沙发区坐下去了。
于青木一见她状态不对劲,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和张警官吵架了吗?”
这么一说好像说到了舒弦心上,舒弦扭捏着,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
粥吃完了一碗,伊清的额头出了些汗。
于青木扯纸巾给她擦,她就乖巧地一动不动。
若不是伊清的嘴角依旧是于青木熟悉的幅度,不然于青木还以为是伊清被掉包了。
“还要吗?”
“嗯。”
于青木又盛了一小碗,热气腾腾。
开始喂第二碗了,这下轮到张灿走进房里来。
沙发区在门后,张灿没有看见舒弦。
于青木:“张警官来找舒弦吗?”
张灿的鼻音有些重:“啊对,她刚不知道跑哪去了。”
再看张灿头发炸毛的样子,应该是刚醒。
伊清与她对视,轻抬下巴示意门后。
舒弦趴在沙发上试图隐藏住自己。
张灿扒在门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静止起来。
画面莫名地喜感。
病床上的于青木和伊清在看戏。
僵持久了,张灿先忍不住说:“你跟我回去不。”
舒弦埋着脸不肯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于青木边看戏边喂伊清吃完最后一勺,伊清还想吃。
“不行了,就吃这些吧。”
伊清不高兴了。
于青木不管那些,把碗都收起来。
沙发区,张灿干脆直接坐到舒弦旁边去。
成熟女人正慢慢劝说少女:“跟我回去吧,这还有人呢。”
少女还在捂着脸,耳朵红了。
张灿看看于青木和伊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