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连忙拿来纸巾给于青木擦拭眼泪,语气带了些心疼:“怎么了?于小姐,怎么哭了呀。”
她高估自己了,她就是恋爱脑。
从三月到四月的一个月时间里,小孙照顾于青木总结出了几点经验。
第一点,于青木睡觉时总要抓着点什么,不然睡不着,甚至会失眠一整晚。
第二点,于青木早上醒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能和她说话,要让她把劲儿缓过来。
第三点,于青木不喜欢吃梨。
一个月的时间,再怎么说也会相处出感情来。
再者说,春天了,于青木要结婚了。
这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
于青木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上一个月网课,认真起来也学到了不少。
出院当天,小孙给于青木收拾行李。
即将分别,小孙有些不舍得她,虽然小孙只比于青木大了几岁,但小孙这些天都是把于青木当作孩子的。
于青木问她:“你还会再去给别人当护工吗?”
小孙:“是呀,生活总要继续嘛。”
相处的时候,于青木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小孙的情况,家里父母欠了一些债,十几岁就辍学出来打工,知道当护工挣钱多,于是学了相关的技能来当护工,运气好点儿会遇到人好又大方的雇主,运气差点儿干的活又脏又累不说还没多少钱。
于青木想了想,最后把舒弦的微信给小孙推了过去。
听说舒弦的小旅馆生意很火,累得里面的服务员都辞职了几个,服务员走了人手不够,舒弦最近正招人呢,可来的人不如前几个称心,总是偷懒什么的。
“舒弦开了一家小旅馆,你可以去试试应聘,有一份长久稳定的工作……”
小孙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掉。
“于小姐,你人也太好了……”
于青木无奈地说:“都这么久了,叫我‘青木’吧。”
“青木你真好呜呜呜。”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来收拾。”
“那可不行,我来帮你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于青木手里的东西被小孙夺过去,还被小孙赶到了一边。
从医院出来之后,于青木会在小张的接送下回到伊清的别墅。
可到了医院门口,驶到于青木面前的汽车,不是小张的。
伊清拉下车窗,对外面愣住的于青木说道:“上车。”
语气算不上和善。
小孙帮忙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在于青木上车之前,两人互相抱了抱。
小孙想到什么,突然贴近于青木的耳朵,悄悄说道:“青木,其实伊小姐每天晚上你睡着之后都会来看你,她不让我告诉你。”
小孙说得那么快,于青木还没反应过来,小孙便匆匆说了再见。
车上观望着两人动作的伊清,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上车。”
于青木摸摸泛红的脸颊,犹豫之间还是选择了坐车的后座。
伊清调整着后视镜的角度,并没有说什么。
在车上想小孙离别时说的那句话,于青木满脑子的“喜悦”、“不解”和“伤心”乱飞。
三种心情碰撞得来的结果,就是于青木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声音跟小鹿一样,怯生生地。
伊清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于青木,好像在小心翼翼。
“我妈让我来的。”
她什么时候变成妈宝女了。
于青木低头看着绞在一起的手指想。
车内安静得出奇,静到于青木脑子里乱想。
她抱着一点点希望问伊清:“你有想起来一些事情吗?”
伊清皱起眉头,声音透着烦躁:“没有。”
暴力妈宝女。
于青木是不敢再问了。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两个月的住院时光使得于青木性格逐渐沉稳,再回到家里,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上一次久别后再回来,是伊清出车祸住院的时候,那时候初次回来时,伊清就是在楼梯旁吻了她。
于青木自己提着行李,看着伊清匆匆去了厨房喝水。
于青木在心里感叹,物是人非。
提着行李来到她和伊清的房间,刚要开门进去,身后伊清便追上来,语气不善:“你为什么来我的房间?”
啊,看来伊清没有同房睡的那段记忆。
于青木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给伊清解释:“你不记得了,有一次伯父伯母来家里,把其他房间的钥匙都没收掉了,我是从那天搬进你房间里的。”
伊清又皱起眉头,“我没有印象。”
你能有什么印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喂!
于青木无声地叹了叹气,妥协道:“那我先在客厅睡吧,等有时间了再去找伯父把钥匙拿回来。”
“不用,你先和我一起睡吧。”
伊清先行进入房间,留下于青木一个人在门口神游。
又是这样,直女的把戏。
把她的心先挑起来,等到心动告白后,又会狠狠地拒绝。
于青木抿唇,带着行李也进入了房间。
于青木把行李收拾完毕后,收到了伊父伊母的视频通话请求。
视频里的伊父伊母挤在一个小框框里,慈眉善目、笑意盈盈的。
伊母:“青木回去了啊?”
于青木:“嗯嗯,回来了,刚收拾好行李。”
伊母:“那就好,等晚点儿我们去看看你。”
于青木:“好呀伯母,你们想吃什么菜,我给你们做。”
伊父:“你伤刚好,要做也是我们做呀,在家歇一歇吧。”
于青木笑笑,“伯父,我现在已经痊愈了,做一桌子菜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