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黎觑她一眼,将衣裳重新穿戴,却被江幼贻伸手阻止,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江幼贻柔荑的指腹便触碰到腰侧禁区,商黎倒吸一口气,赶忙钳制住江幼贻的手腕。
“你这是作何?”
“我担心师尊的身体,想用灵力探查一下。”
“不必,我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
“但总不能让它这么亮着啊,这要是被村民瞧见,岂不是都知道我们是修士了?”
江幼贻可是心无旁贷,她是真的担心商黎,毕竟谁也不清楚神族的身体构造,鬼知道这道光芒在预示着什么,只有用灵力查看过一次,确定身体没有问题才能安心。
但不知为何,江幼贻能感觉到商黎似乎不太愿意,只好故作委屈又说:“师尊若出了什么事,那我该如何是好。”
商黎将来可是得救世的,若真出了事,那大家都乖乖等死好了,所以江幼贻不光是为了商黎,也是为了牺牲的天道。
江幼贻本来以为,自己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商黎应该不会再拒绝她,况且商黎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但此刻,商黎却依旧摇头坚定立场。
她愣了一下,前几日江幼贻还得意洋洋自己可以随意触碰商黎,未曾想到这么快就遭到了拒绝,江幼贻有点不习惯,心情也莫名低落。
商黎坐回软塌:“我没事。”
有些事情,商黎没有办法解释,因为她体内浑厚的灵力和根骨年龄不符,若是被江幼贻探查,自然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状况。
她重新打坐入定,内视身体状况,神格无事,神脉稳定,血肉强悍,那一抹光芒似乎并未伤害商黎,只不过随着刺痛感减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灼烧,不疼,就是有点难受。
商黎的灵力是属冰,灵力围绕四肢百骸,灼烧感依旧未曾降低,就连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许多,不过仅一会,光芒渐渐淡去,这种炽热的灼烧也消失不见了。
商黎睁开双眼,见江幼贻神色担忧地守在一旁,出口解释道:“这光芒应该是神族特有的某种印记,等回道玄宗后再仔细查阅史书便可。”
“不会伤害身体?”
“嗯,不会。”
得到确定答案,江幼贻便不想理会商黎,毕竟方才被冷冰冰拒绝,她感觉很没面子,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师尊,气归气,商黎腰间的光芒印记她还是记在了心里,等回宗门后就能立刻查阅书籍。
江幼贻寻了个借口出门抓蛐蛐,她以为自己的小情绪隐藏得很好,但却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商黎。
商黎走出房门,同门弟子正斗蛐蛐斗得起劲,并没有注意到轻轻飘来的商黎。
南岳面前摆放的银子最多,一锭银子等一个灵石,他自然笑得最欢,不过当他眼角余光瞥到商黎时,他的面部表情就成了灾难级,用山崩地裂形容也不为过。
“真……真……”南岳“真”了老半天也没有喊出后面的“君”字,憋得脸都红了。
商黎抬手打断他,尽可能放柔声音,虚心求教,问:“什么样的蛐蛐最狠?”
“当……当然是金翅黄麻头,脚踩斑黄的蛐蛐最为凶狠,这种蛐蛐被人成为将军。”
商黎得了答案,又飘然离去,宛若一阵风。
南岳拍了拍胸,缓了一会后才接着和人斗蛐蛐,他本以为可以一路杀到底,谁知道江幼贻笑眯眯拿了一只将军过来和他斗,一上午赢来的灵石只用一个时辰全输给她了。
南岳捶足顿胸,将军是最难寻的蛐蛐,鬼知道商黎用了什么方法轻易就找到了,一袋灵石还没捂热就没了,赚钱不易啊!
几日后。
村民为上山狩猎的队伍举办轰轰烈烈的告别仪式,他们身穿兽衣,头戴野兽面具,手里拿着各种狩猎用的武器,沿着街道跳着奇怪的舞蹈,然后将手里的武器递给狩猎的人,送上祝福。
这种告别仪式很热闹,全村人都会参加,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一些小朋友会被这诡异的装扮吓哭,父母却还要逼着小孩看,不管小孩怎么闹都没用。
江幼贻和商黎作为出行狩猎的队员之一,自然也拿到村民送来的武器,江幼贻被塞了一把弓箭,也有村民想塞长矛给商黎,却被那一身疏离冷漠的气势吓退,转而塞给了旁人。
算上道玄宗,队伍一共三十人,每个人身后背着箩筐,带了些许干粮和水,由一位姓蔡的男子作为领队,此人长得很壮,看起来很威武,是村长家里的仆人,自然是听命村长。
江幼贻冷笑,一年狩猎一次,就派了这么一点人,明显是不能养活一个村子的人口,显然里头是大有文章。
队伍出发的时候,江幼贻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村民的神情,都是麻木冷漠的,仿佛江幼贻是鲜活的尸体,不是活人一般,叫人心里一寒。
蔡壮汉带着村民走在前头,道玄宗弟子则在后头,仿佛就是两波人,中间隔了一条分界线,谁也不越界。
夏幽村在山脚下,若要入山,首先得过悬崖边的木桩梯,当初江幼贻和商黎是飞下来的,并没有像普通人那般过木桩梯。
如今脚踩在上面,悬崖上的冷风一吹,裙摆飞扬,真是恨不得把人扯下悬崖,着实危险,可就是这样一条道路,村民们却走了一代又一代。
江幼贻想不明白,她问蔡壮汉:“我看你们村里人的日子过得不错,为何不直接筹钱请人来修路?”
“请人修路,请谁?”他嗤笑,头也不回说,“是请那帮只知道要钱的官员,还是请怕死的百姓,又或是请那些高高在上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