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还没尝过爱情的苦,何来失恋。”舒心兰见她如此不开窍,叹息道,“算了,对牛弹琴,不说也罢!”
“不说拉倒。”
舒心兰被酒水呛了一口,看着江幼贻傻呆呆举着苹果,心里是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羡慕。
其实那番话,又何尝不是说过给商黎听,商黎敛着目光,思绪飘忽。
曾几何时,江幼贻站在古梨树下总是目光忧愁,一遍遍问古梨树是否会结果,商黎只是如实回答,不会。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江幼贻真正想问的不是古梨树能不能结果,而是有别的意思。
至于是何意,商黎也不敢胡乱猜测,况且都是生前之事,也无从追究了。
“师尊!”江幼贻拉着商黎衣袖喊人,委屈道,“别不理我。”
商黎回过神,目光瞥向自己被拽皱的衣袖,她素来不喜多想多虑,只是因为身边有个心大的小弟子,不得不多想多看顾,如今又见小弟子这般惶惶不安的神情,只能抑住心中那份道不明的情绪,柔声说:“我没有不理你,今日拍卖会拍出鬼道丹书,我只是在想鬼刀会不会出现罢了。”
江幼贻这才想起鬼刀一直想抢鬼道丹书,如今,鬼刀那份落入自己手里,会不会疯狂报复抢夺也犹未可知。
“鬼刀是谁?”舒心兰问。
江幼贻既然想和舒心兰交朋友,自然不会隐瞒,简单地将鬼刀的事说了一遍。
舒心兰听得聚精会神,偶尔一声惊呼:“太刺激了。”
不过鬼刀被落雪刺中脖子,那么重的伤,不一定会来拍卖会,也不敢寻人医治,倒是会躲起来疗伤。
江幼贻正思索着,一声锣鼓鸣响打断她的思路,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群众顿时闭了嘴,拍卖台上缓缓走来一名红衣女子介绍拍卖会的规矩,大致和舒心兰说的不差。
待女子解说完后,便有人抬上来拍卖物品,将其放在台中央的石柱上,楼上高处还有夜明珠借着铜镜将所有的光源打在石柱上。
一开始拍卖的物品都不算太惊艳,不过寻常铺面里也很少见,底下叫价的人还挺多,前几轮,大致上万灵石就能拍下。
江幼贻看了看对面几间厢房,都有珠帘和纱幔遮住视线,底下叫声一片火热,唯独几间贵宾厢房却静得叫人摸不透。
“接下来一件拍卖品,是半人之高的金钨,这般大小的金钨可不常见,起拍价是五万下品灵石。”
江幼贻瞧见抬上台的金钨还是相当激动的,这可是商黎最需要的,便毫不迟疑拿起鼓槌准备敲响锣鼓叫价,却被商黎制止。
“莫急,先等等。”
江幼贻疑惑:“等什么?”
舒心兰笑着说:“你叫得越急,别人不就知道你定要拍下此件吗?”
“不行吗?”
“当然不行,有些人为了顺利拍到后面的物品,会在前面故意叫价的。”
“买个东西而已,怎么还这么多门道。”江幼贻乖乖放下鼓槌,只能眼睁睁听着台上的美人报了一次又一次高价。
不过,江幼贻也算见识到别人多么有钱了,反观自己,炼丹这么多年,才赚多少。
不过也没办法,她想拿丹药做人情,又想顾及家里人,还得兼顾修炼,自然是赚得不多。
倘若,江幼贻炼制鬼道丹书里的丹药就又不一样,随便拿上一枚去卖,那也是天价,不过药材不好收集,连鬼刀也只是收集了半数,即使药材集齐了,丹也是不好炼,指不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很快,金钨的价格就被喊到十五万之多,价格还在往上翻,不过叫价的人却越来越少,其他贵宾房依旧是静悄悄,直到金钨的价格最终定格在二十万下品灵石。
台上的美人开始喊数。
江幼贻问商黎:“可以了吗?”
商黎拿起鼓槌,敲响锣鼓,底下的人群顿时回头看来,不过也只是因为声音随意瞥了一眼。
“三十万下品灵石。”
这是商黎喊的价格,直接往上涨十万,着实让江幼贻冒出冷汗,原来在拍卖行,百万灵石都不够花的,那江幼贻赚的灵石可能就够买个一两样东西,穷得很。
倒是拍卖行,光是收取交易费用都能猛赚一笔,也难怪许多修士看不起兰香阁却又不敢得罪。
“三十万一次、两次、三次,成交。”美人一锤定音,“金钨归天字房的贵客,下一件拍卖品,五阶储物戒,是由魂器宗太上长老所炼制,其储物空间高达十里之宽,可储备活物,起拍价为二十万下品灵石。”
天,起拍价就二十万。
江幼贻大致就估摸出这储物戒最后的价格不会低于百万,她思来想去,还是得先发制人,因为这枚储物戒用途广泛,不似金钨只有炼器师和炼符师才有用,也定会有别的贵宾看中,倒不如搏一把,看看这些人是想跟价还是想卖一个面子。
台上有人把储物戒端到石柱上,随着美人高喊一声,江幼贻便立刻敲响锣鼓:“一百五十万下品灵石。”
这个价格还不是极限,不过底下却没有人出声了,贵宾房暂时没有动静,江幼贻挺紧张的,就怕有人故意捣蛋,把价格打到好几百万灵石,那她真的倾家荡产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买这枚储物戒要花商黎的灵石,既然是自己要送,那当然是自己出钱才是。
等了一会,美人开始喊数。
喊到第二声,江幼贻手心里全是汗,全神贯注盯着台上的美人慢悠悠数数,倒是没有注意到商黎的琉璃异色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