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贻以剑防之,和男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那缠绕在指套上的水流极其霸道,每次手里的剑和其对碰,便割出一道小口子。
几个回合下来,剑就千疮百孔了。
江幼贻丢下手剑,再换一把,反正像这种一阶的破铜烂铁她有的是,这一次,她以神元之力灼红利剑与男子对杀。
水和火之间一触碰,便形成一股热烈的气流,不过这气流就像活了似的,同样围到男子身侧,不知不觉,四周都被弥漫的水雾盖住。
江幼贻忽然感觉肌肤刺痛,赶忙和男子拉开距离,伸手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看手背,细腻的肌肤没有任何伤口,却疼得宛若被针刺,这些肉眼难以分辨的水雾可不仅仅用来妨碍视线,更是成了男子手中的利器。
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可不利江幼贻。
“是不是察觉出来了?”
江幼贻不以为意:“是又如何,这点小伎俩最多让我惊叹两声你的神元之力控制得不错而已。”
“还嘴硬,罢了,这就送你见阎王。”
男子打出手诀,神元之力爆发,一条虚影花蛇转眼即逝,将所有的水雾化作细微的刺,然后一点点往江幼贻身边压缩,这般无死角的攻势,或许江幼贻能防住,可他的目的却是江幼贻每一次地吐纳。
因为他的神元是毒海蛇,只需要将一点点的神元之力混合在雾气之中给江幼贻吸入身体里,便能叫她毒发身亡。
可还没等他彻底困住江幼贻,一对火翅在雾中展开,极热的气温瞬间把水雾蒸干,火焰缠绕在她身侧,细微的水雾只要一靠近便消失不见。
暗的不行,只能明着干。
男子再次变化手诀,粘稠的水流往四面八方散开,江幼贻见状,立刻唤出三柄长剑,流火分散到剑上,瞬间形成水火不容的场面。
两人同时出手。
剑附着火,水漫过头顶。
水流吞剑,江幼贻能明显感觉到强烈的阻力,剑在水中寸步难行,火焰的热度一时间也不能对抗如此庞大的水流。
那倒灌在天空上的水流慢慢形成龙卷,三柄剑不仅被卷入,更是要把江幼贻也给吞进去,这般强大的阻力,她也无法用出幻影剑阵第二层。
就在这时,那水龙卷的威力忽然减弱,三柄剑从龙卷里飞了出来,在男子吃了一把凝元丹后,水龙卷又恢复活力,可却已经太迟了。
三柄剑一字排开,穿透水墙。
男子为了避开利剑,不得不分心对抗,那原本固若金汤的漫天水流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化作点点雨水降下。
江幼贻起手用灵力隔绝雨水,避免衣裳被淋湿,也避免被男子钻空子。
男子作为凝神初期的修士,神元之力还未强到随意控制水流,能控制住二十缸的水就很不错了。
“还没死的给老子爬起来杀了她!”
男子被三柄剑耍得焦头烂额,难以分心再去使用那么庞大的术法,只能把目光放在地上呻/吟的几人,不过这些人要么是被江幼贻打断骨头,要么是被卸了双胳膊,真要动起手来,那也只是多送几条命而已。
江幼贻见他们乖乖听话站起来的一刻,手里的剑便不再迟疑,半息之间夺走他们的性命。
鲜血流了一地,和水混合再也不分彼此,其中一人见状,转身就逃,却被男子一把扯住后衣领,拖着他的身体作为盾牌,三柄飞剑刺入肉身,作为修士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痛苦地扭曲着面容。
男子目光阴冷,提着肉盾往前冲。
江幼贻连连后退,起手唤出一道烈焰卷向男子,那男子完全不设防,不管不顾地冲,她也不得不再次往后退,随着一阵微风吹来,烤熟的肉味飘来,还伴随着毛发的焦味,有些令人作呕。
男子将尸首抛向江幼贻。
那味道便更浓郁了,江幼贻侧身避开,却在视线难以捕捉的方向迎来男子一记重拳,小腹被猛地打击,灵力也准确无误侵入丹田。
好在修士的丹田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破坏,再则男子修为低,其灵力也不足以给丹田造成影响,不过却能疼得江幼贻差点跪倒在地。
她赶紧反手钳制男子手腕,将其一剑穿心,再一掌打进灵力,彻底绝了男子经脉。
江幼贻捂着小腹,脸色略苍白的样子楚楚可怜,哪里还像方才那般,以一人之力斩杀十数人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无力坐在地上调息。
首先查看了一眼封印在丹田里的黑气,方才男子那一拳,她感觉黑气有异动,果然不出所料,封印黑气的阵法薄弱了一些,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事,算是有惊无险。
而远在湖边另一头。
商黎和扬滟其实早就在一旁看着,两人都是冰冰冷冷的态度,也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不过到底还是扬滟脾气更急一点,当即一脸的怒气飞向江幼贻。
商黎紧跟其后。
扬滟没有打扰江幼贻调息,而是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都是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只能一一搜查黑衣人身上是否携带什么身份牌之类的东西,却偏偏这个时候,护城修士踏空而来。
护城修士见此地一片狼藉,瞧了一眼扬滟和商黎说:“还请诸位同我解释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需要解释吗?”扬滟冷声道,“瞧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连身份牌都没有,如此见不得人,鬼鬼祟祟,难不成还是我们惹是生非?”
护城修士笑道:“道友莫急,我也是依规矩办事,总得弄清楚是什么事,也莫要为难我了。”
确实,护城修士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