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宽心,有陆秋然陪着日日夜夜修炼,我自然不会误入歧途的。”茵曼笑了笑,和往日一般无二。
也对,别看陆秋然平时讲话没个正型,却对茵曼的事极其上心,有陆秋然在,倒也不必过于忧虑。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姐,韶华真君自从出关后,气色一直不太好,我有点担心,便去问了问真君,但是真君什么也没说。”茵曼边说边指了指商黎的房间,“平日里,真君也甚少外出。”
江幼贻听茵曼这么说,便往商黎房间走去,房门是紧闭的,但是未落锁,一推就开。
房间里点了安神的熏香,一进屋里就被金银刺了一下眼睛,这么多年了,商黎的房间布置依旧没太大变化。
商黎躺在床上,呼吸很浅,似乎睡着了,江幼贻便轻手带上房门,缓步走近后才发觉商黎的脸色比以往看起来更白,却是不健康的病态白。
商黎修为高,基本不用休眠,今日偶然出关就撞到商黎熟睡的样子,连自己推门而入都不知道,显然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才导致的。
江幼贻心中担忧,商黎在她眼里从来都是很强的,她是第一次见到商黎这般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毫无防备。
她也不知商黎伤哪了,只能静静用目光打量了一番。商黎是穿着衣裳侧睡的,看样子是打算小憩,是无意间熟睡的。
她见商黎的纤细白皙的手腕露在外面,便伸出手打算查看是否有内伤,岂料她的指腹刚刚搭上脉搏,商黎猛地睁开双眼,把江幼贻给的手给钳制住了。
即使休眠,商黎的防备心也极强,手上的力度极大,江幼贻被她捏疼了,而商黎也好似迷糊了一般,在瞧清来人时方才松手。
“怎的是你。”
江幼贻揉了揉手腕,撇嘴说:“除了我,还有谁敢入师尊的闺房,都把我捏疼了。”
“抱歉。”商黎撑起身子,“让我瞧瞧。”
“不必了,就是有点红,过一阵子就没事。”江幼贻见商黎反正都醒了,那干脆就坐在床沿边上说话,“师尊,我听茵曼说你身体不适,几年都未曾好,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小伤,休养一阵就好了。”
修养了几年都未曾好,这还不是大事,那什么事情才是大事,江幼贻只认为商黎是不想她担心才如此说,越是这般,她越不能安心。
“既是小伤,师尊不妨让我检查一下可好。”江幼贻笑道。
商黎摇摇头:“我就是气血亏损,哪里有伤给你查,真的无碍,你且宽心便好,还剩一月就到了秘境开启的时间,你可做好准备了?”
“师尊莫要转移话题,该准备的东西我自然是准备好了,且让我看看师尊的伤。”
商黎知道江幼贻脾气倔,此刻她的目光更是坚定,想来今日就算拒绝了,来日也会弄些防不胜防的手段来查她的伤,无奈之下,商黎也只能伸出手给江幼贻把脉。
江幼贻不是医师,也不知这气血的亏损的脉象,但她知道健康人的脉象是非常有力的,商黎的脉象略虚,接着,她将灵力探入商黎躯体里游走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如何?”
“不如何,师尊都养了这么些年,脉象怎的还如此羸弱不堪,师尊且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伤。”
商黎见她这般执着,想到生前自己为了救治江幼贻的神元自割心脉精血时的情景,当时的江幼贻也是这般执着,不肯接受药浴,这脾气即便重来一世也不曾改变。
“我取了一滴心脉精血。”
短短几个字就饱含了许多信息,江幼贻知道这次割心脉血应该是为了扬滟,但……宗主怎么能舍得,舍得伤了养育多年的商黎!
“母亲与扬长老之间的情意非言语可以形容,扬长老变成这般模样,就属母亲最难过,我作为子女,能帮的也只有这些,区区小伤,再过些年我便没事的,你也不必介怀。”
江幼贻不是介怀。
是心里难过,自己同样什么忙都帮不上,又瞧了瞧自己炼制的丹药,有个屁用,以商黎目前的修为来讲,没有一种能帮上她。
至于破玄丹,江幼贻还炼制不出来,恐怕等炼制出来的时候,商黎的修为就到了元神期,完全用不上了。
“为何还愁眉苦脸?”
江幼贻摇摇头,将这些年炼制的丹药拿出一部分给商黎,想了想,说:“这不是马上要入秘境,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实力不足,想用这些丹药和师尊换些灵符防身。”
商黎并未收下丹药,而是直接给了一叠灵符,说:“不妨事,你若需要直接开口便是,若我有的,定不会吝啬。”
江幼贻就知道商黎不会要她炼制的丹药,之前也是,送的丹药好像都交给宗门了,作为大比的福利发放给别人。
她就是怕商黎不收,才会提议用丹药换,结果还是不要,江幼贻都快自闭了,默默收下灵符,打算换别的来报答商黎。
思来想去,既然商黎气血亏损,那就做一道丰盛的佳肴给商黎补一补,但她不会做饭,更谈不上做药膳,只能用传音石去求助顾凝霜。
顾凝霜倒也很有耐心地指导她,江幼贻用纸笔一一记下,而后告知顾凝霜,让她的锯齿虎来取阏灵丹。
锯齿虎飞行的速度可是极快的,第二日便取走了丹药,顺便还给江幼贻留下一本药膳书籍,上面还画了图,倒是便于江幼贻理解。
不过江幼贻翻看的时候发现墨水还未干透,显然是顾凝霜临时起意给江幼贻画的。
看来顾凝霜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