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元丹能保人一命,日后同邪修对决,不至于连个退路都没有。
“是又想炼丹了?”商黎的身影在流光中慢慢凝实。
江幼贻点点头:“嗯,药材不多,半月就能炼好,我在这里用小鼎炼,劳烦师尊为我护法。”
商黎幽幽一叹,细长的指尖抬起,抚顺江幼贻鬓角几缕俏皮的发丝:“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耳旁被指尖划过,酥/麻得令江幼贻脚趾都曲起来了。
这也不能怪江幼贻这般客气。
商黎那双蓝眸,看着清清淡淡,从来都不笑,每次江幼贻和她说话就会下意识觉得高不可攀。
恭敬,礼让,不敢逾越半步。
“意思一下罢了,我才没有真的和师尊客气。”江幼贻嬉笑着避开商黎指尖的摆弄,用手努力压着蠢蠢欲动的心,“那我先炼丹了。”
商黎颔首,退出房间。
因为刚结束大比,丹院弟子正好情绪低落,都回了合宿休息去了,此刻的院子也难得清净,她便去了商夏房间。
商夏在看书,见到商黎很是惊讶,迅速起身关好房门,拉着她手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万一被人瞧见该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小心,今日前来是有件事要同母亲讲。”
“何事?”商夏诧异。
“我有喜欢的人了。”
商夏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既欢喜又忧愁,随后道:“是江幼贻吧?”
商黎点头。
商夏松开商黎的手,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我就知道是她,你平时也没有玩伴,不喜与人交流,也只有她能与你说上话,转眼间,你长大了,还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也安心了。”
“对了,你最近修炼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少点什么?”
商黎摇头:“母亲修炼是遇见什么瓶颈了吗?”
商夏摆手:“不是,江幼贻给了我一枚破元丹,倒不是瓶颈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以往修炼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些虚无缥缈的天道之意,现在就好像什么都没了,感觉不到自己何时会历劫,没有约束,这让我很迷茫,不知该如何修自己的道。”
商黎坐到她身边:“听母亲这么一说,确实感受不到天道之意了,之前我带贻儿去历家退婚,受到点阻碍,贻儿当场撕毁婚书,几十年了,都未曾受到反噬,或许……”
“天道消失了。”
商夏皱眉:“倘若天道真的消失了,邪修定会肆意妄为。”
商黎若有所思。
细想之下,这种情况似乎是重活一世后便感觉到天道之意的衰弱。
“母亲不必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商夏点头:“罢了,我打算闭关一段时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可要小心点。”
“好……”
外头一阵风吹草动,商黎紧皱眉头,忽然化作流光缠绕于商夏手腕中。
“母亲,外面有人。”
商夏立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四下环顾,冷风萧萧,院中空空荡荡,只有池塘里的鱼儿在摆弄身姿。
灵识展开,覆盖十里。
看起来并无异常。
历炎睿披着斗篷,躲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停止了,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响动。
直到商夏转身回了房间,他才蹑手蹑脚爬出院子,而后心惊胆战地跑回自己的住处。
历炎睿始终认为商黎还活着,却又无法再去找江幼贻,思虑再三,便披上斗篷悄悄潜入。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刚踏入院子,就好像听见了商黎的声音,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他不小心弄出了响动。
现在匆忙逃回来,也不知道方才听见的声音是不是幻觉。
他不死心,等天黑后又一次潜伏过去,在院子里转悠许久,未曾发现异常。
商夏的房门和江幼贻的房门都紧闭,他便坐在墙角里等到天亮。
商夏如常坐在院子中看书,练习术法,偶尔给池塘的小鱼喂点鱼食。
蹲了大半个月,商黎没有看见,反而把江幼贻蹲出了门。
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商夏问她:“丹可炼成了?”
“只炼成一枚,心满意足。”江幼贻坐到商夏身边,看似聊起家常。
“你跟在你师尊身边这么些年,可有学会一丁点的阵法?”
“唉,学艺不精,九泉之下,我无颜面对师尊。”江幼贻收到传音,很快就了解事情经过,自然配合商夏演一出戏。
她装出惆怅的神色,抬头看着天空,好似在思念已故的商黎。
商夏忍着笑意,同样用一副悲泣的样子,道:“那一些小禁制可会布置?”
“当然会。”会个屁。
“你好歹也是丹院的首席弟子,这个院子最好还是布置上一层禁制,以免叫宵小之辈钻空子。”
“好。”
历炎睿听了,只好失望离开。
他虽有斗篷,可以避开探查,却无法躲过禁制,以后这个小院子,恐怕是再也来不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我不会听错的,那声音就是商黎,她一定还活着。”
既然他无法再去院子,查不到消息,就只能换种方式,逼商黎现身。?
? 第168章
这段时间,江幼贻的小日子过得挺安逸。
不是炼丹就是练剑,也时常会有一群丹院的弟子组团来买丹药,时间一长,江幼贻便赚了不少的灵石。
不过每次面对商黎时,江幼贻心里始终有点发怵。
商黎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认真,一旦请教她剑法,那曾经动不动就罚人的严厉师者就又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