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支着下巴看她笑:“温教应该很忙吧?”
“还好。”
“我帮你去找就是了。”周枫知道她事情多,“正好我也去逛逛。”
“那也太麻烦了……”温筠鹭也不愿太劳累她,还想说些什么,周枫便咬着筷子看过来。
眼瞳黑白分明,带了点嗔意,似乎不想她拒绝。
原本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自动滚落回去,温筠鹭笑着补充:“我们一起。”
周枫挑眉:“叫上明朝今?”
“如果他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行。”
虽约了要去马场骑马,但两人不慌不忙,边吃边聊。
不过周枫吃得稍快些,她还未上妆,可不想这次约会草草而过。
吃完,她端着碗筷去洗,洗到一半,温筠鹭慢慢从门那进来,打量一圈厨房布置:“上次就想说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做饭。”
周枫袖口挽起,动作利落不停:“人一生也就七千来顿饭,过一顿少一顿,当然不能委屈。”
“嗯。”温筠鹭倚在流理台边上,想帮忙,不过看她样子也插不上手,只好默默看她忙碌,温澜潮生。
好像她前半生过得太快,都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一个人做这些琐事。
“周枫。”突然叫她,问的问题却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从来都不肯叫我一声‘老师’呢?”
虽然莫名,但确实是她一直以来都想问的。
当时教她本科的课,温筠鹭刚任教不久,职称还是讲师,当时周枫也喊她“温教”或者“温教授”。
听着怪,但她并不纠正。
毕竟周枫就是不愿意喊她声“老师”,刻意避开似的,她也没办法,况且一学期就过去了,随这学生怎么喊。
后来当了她的研究生,周枫喊这两个称呼更勤些,尤其喜欢喊她“温教”。
温筠鹭都听习惯了,就更没必要纠正了。
只是那声“老师”,出于私心,她总是希望周枫叫叫的。
现在两人不是师生关系了,但她还是想听一听。
周枫闻言,似早有准备,只笑了声,反问:“你看杨过喊过小龙女‘师傅’吗?”
温筠鹭:“……”
“不喊她‘师傅’,是因为从第一眼起,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女人,而非长辈。”周枫将碗冲干净后,放进消毒碗柜里烘干。
弄完这一切,才回头看她,“你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温筠鹭怔住,半天,才问:“一见钟情?”
也不像。
哪有一见钟情后和她针锋相对的?
那一学期这门课上,周枫就没消停过。
曾经还一度和辅导员承良商量要换课,弄得承良亲自来找自己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周枫垂眼,“算不上。具体哪个瞬间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很喜欢逗你,想让你因为这些事特别关注我下。”
温筠鹭:“……”
“温教。”周枫咬了下唇,又抬眼看她,“其实每次和你讲话我都特紧张你信吗?不过你都没发过火,最多很无奈地翻个白眼,看得我很想笑。”
温筠鹭闻言揉揉眉心,给她弄得都没脾气了:“我这是催眠自己眼前可是祖国的花朵,正花枝招展呢,不好摧残才没发火。”
周枫笑了:“那我还挺想看你发火的。”
“……还是别吧。”记忆里,真正让她发火的情况没几次,“可能会吓到你。”
周枫不说话了,就这么笑吟吟看着她。
温筠鹭和她对视,那点心头发痒的感觉不免又起来了。
她说怎么总觉得周枫之前老针对自己,原来不是针对,只不过是种吸引她注意力的手段。
幼稚的要死。
可能对方也这么想,现在重逢,也不针对了,改勾了。
温筠鹭心神一动,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是想抱抱她,但又觉得唐突,还是收回,对她笑一笑:“收拾收拾出门吧,马场那我都预约了。”
周枫:“嗯。”
“你那羊驼……”温筠鹭想想它毛被剃光穿着件毛线衣的模样就想笑,“它身上那件衣服是你的?”
“嗯啊。”
两条袖子就在羊驼身两侧晃,弄得它也长了两只手似的,滑稽得不行。
“……我知道有家做宠物衣的。”温筠鹭轻咳一声,“改天带你去?”
反正木通也得做,毛长回来还要段时间。
“好。”
周枫去卧室化妆,温筠鹭没跟过去,继续坐沙发上看那本手册。
健身房那儿的动静时有时无,周枫这人很矛盾,有时心细得可怕,有时又和马大哈一样。
也不知家里养了头宠物能不能养好。
正想着,手机铃声又响起。
她妈陈连敏打来的电话,接起,果然开口就是问木通情况。
木通失踪这件事,前段时间惊动了不少人。现在找回来了,还得一个一个说明情况并表示感谢。
电话那头陈连敏说她表姨一家想请他们吃顿饭,一来聚聚,二来表达下弄丢她宠物的歉意。
温筠鹭了然:“那就听她安排呗,不过下周我事多,过阵子吧。”
“嗯,到时再给你打电话。”
说着这,周枫突然从卧室里出来,喊了她一声“温教”。
声音不大,但此刻环境安静,这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陈连敏笑了:“叫你吗?在忙?”
“嗯,在学校办公室。”温筠鹭答得坦然自若,又和她随意聊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断。
回头,周枫正靠在卧室门框上笑眯眯看她。
下/身是贴身马裤和长靴,上身却是毛衣加披肩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