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悦肚子还是疼,比昨天更疼,疼的她一上午埋在桌子上没有力气。
熬到中午放学,她要去医务室看看,否则下去的课一定坚持不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想让季真陪她,还没离开座位,看见季真和文宛然结伴离开了教室,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下。
“你还好吧,”邹金玉站了起来,“趴一上午了。”
曲悦摇摇头,“还好。”
她离开座位,脚下晃了一下,胳膊被人抓住。
“你的嘴倒是比腿硬,走,送你去医务室,要是死我跟前儿了我都说不清。”
“谢谢。”曲悦说,她确实很需要邹金玉的帮忙。
走了两步,曲悦肚子扯着疼,邹金玉的手搂住她的腰,说,“靠着我,省的等会下楼你滚下去。”
曲悦没靠。
邹金玉说,“你滚下去了是小事,把我带下去可就事大。”
曲悦赶紧靠了过去,下楼的时候特别小心,真的怕自己摔下去把邹金玉带下去了。
校医给曲悦检查了一下身体特征,说,“没什么事情,都正常…你肚子怎么个痛法。”
“这里痛,”曲悦指着小腹,“像是往下坠,也总是拉肚子,拉完还是疼。”
“月经来了吗?”
“来了。”曲悦说
校医点头,“那应该是痛经,别担心。”
“痛经?”曲悦不懂,“可是真的很痛,而且我以前来月经也不痛的。”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人就是会很痛,痛经这事儿也是说不好的,有的人来月经十几年了突然有一天痛经了,”校医笑笑,“妈妈没告诉过你这些事吗?”
曲悦微怔,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给你吃一片止疼药先看看效果。”校医给她拿了药,说,“午饭吃了吗。”
“没有。”
“先去吃个饭,不能空腹吃药。”
“哦。”曲悦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旁双手抱胸的邹金玉啧了一声,“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自己去吧。”曲悦不太想麻烦邹金玉。
“麻烦,你躺着吧,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还想乱跑,到底想吃什么,”邹金玉说,“说,别磨叽,我饿死了。”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曲悦立马说道。
邹金玉转身就走。
曲悦第一次感受到痛经,也是第一次听说痛经这个词儿,她以前不痛经,季真也不痛经,她也不知道这种事儿,今天体会到这种让她恨不得抱着自己在地上滚上几圈的痛,太痛了。
吃了药之后曲悦下午就好多了,能感受到小肚子的地方有着不适感,不过已经不疼了,原来止疼药效果这么厉害。
身体上的疼痛没有后心理上的感觉就会涌出来,她看着季真的背影发着愣,季真和文宛然座位很近,隔着一个过道就是,下课后文宛然会把自己的凳子拉到季真身边,两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她们好开心啊,她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亲近呢,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季真的眼里已经看不见她了。
“咳!”曲悦低头咳嗽一声,掏出桌子里的水杯拧开喝了一口,水刚碰到嘴巴,杯子被人强制拿走了。
“活该你笨死,”邹金玉说,“你这水昨天的了吧。”
曲悦眨了眨眼,已经不记得这水是不是昨天的了。
邹金玉给她重新接了杯水,放在桌上,“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务室。”
“谢谢。”曲悦对她笑笑,虽然邹金玉说是这么说,但今天邹金玉帮了她很多,她这个谢谢是发自内心,不是平时的敷衍。
水冒着热气,看起来就很暖和,她喝了一大口,温度入喉刚刚好。
邹金玉有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是笨死了,她太笨了,但凡她聪明一点,季真会不会也会对她刮目相看;又或者但凡她聪明一点,也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来月经的这几天曲悦一直在自我消化,痛经让她没有精力去管太多,经期走了之后曲悦身体恢复了生龙活虎,也恢复了往常,主动贴着季真,不管季真愿不愿意她都贴上去。
“真真,晚上我们一起……”
她话没说完,在扎头发的季真转了个身看着曲悦,眼神里有着震惊和不解。
曲悦心口一跳,她知道季真为什么震惊,大概是觉得在发生了这些事后她还能一副没事人一样,曲悦立马改口,“真真,我跟你道歉,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不,我以后不碰你手机,有电话你没接到我会告诉你绝对不会擅自接了,真真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真没说话,用头绳绑好马尾,拿过扫把准备扫地上掉落的头发,扫把被人拿走。
曲悦扫着碎发,季真斜睨一眼拿过桌上的课本转身离开宿舍。
曲悦扫干净地上,扫把随便一放,抱着自己的书袋也跟着出去了。
“真真。”她跑着跟上季真,跟往常一样搂着季真胳膊。
还没碰上,被季真甩开了。
曲悦喉咙哽了一下,笑,“真真,我真的真的错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季真迈着步子,“事情已经发生了,猫已经没有了。”
曲悦跟上,“我…我真的意识到我的错误了,我真的不知道‘未来’是猫,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不跟你说,真真,你给我个机会吧,你让我怎么做都行。”
“你什么都不用做,做什么也没用,猫回不来了。”
曲悦被堵住,她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过错之大,害死了一条生命,她是罪人,是恶人。
“真真,”曲悦说,“我去跟文宛然道歉,也去跟文昭道歉,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买一只小猫送给文昭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