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日还能许愿呢。”老妈说。
“这有什么不能的,许你和老爸能长长久久呗,”夏乔说,“还能在一起过好多好多个结婚纪念日。”
老妈对着老爸娇俏一笑,老爸胳膊一捞,搂过了她。
许完愿望夏乔点开手机递给服务员,“帮我们拍个照片。”
老爸老妈坐在蛋糕前,游阜被老妈一把拽过去站在了两老中间,夏乔走到两人身后站在他们椅子后头中间双手搭在老爸老妈的肩膀上,忽又想到什么,对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夏乙说,“过来啊。”
“嗯。”夏乙走过去,站在了夏乔身侧。
“都笑笑,”服务员站在桌子对面举着手机,“一二三…好了,我拍了好几张。”
夏乔接过手机看了看,“好,谢谢啊…夏乙,照片我发你微信了。”
“嗯。”夏乙很轻地应声。
吃完蛋糕,夏乙开车将他们送回家,夏乔关上车门,看着没下车的夏乙说,“你不下车?”
“我还要去医院。”夏乙说。
夏乔看了眼腕表,“快十二点了还回医院?”
“嗯,”夏乙点头,“你什么时候回尼州。”
“周五回,在家只能陪爸妈两天,没办法太忙了,不过…”夏乔弯腰看着她,“我以为我够忙了没想到你更忙,注意点身体,这么拼下去要年老色衰了。”
夏乙微微扯开嘴角,“知道了。”
“明后天有时间回来吃饭吗。”夏乔说。
“没有。”
夏乔想了想,“那行,本来是有个事跟你说,你要没时间我回头电话跟你聊。”
“好,你们快进去吧,小阜打好几个哈欠了。”
夏乔对她摆手,“注意安全。”
夏乙看着他们进了楼,胳膊搭在窗户边,几分钟后看见九楼亮了灯,她点开手机看见了夏乔发的照片。
夏乔的双手搭在老爸老妈的肩膀上,老妈伸手抓住了夏乔的手。
她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将夏乔这条消息删除了。
夏乙发动了车,在回医院还是回自己房子里她犹豫了会儿选择回医院,到医院已经过了十二点,她到值班休息室里洗了个澡。
休息室里还有别的医生在睡觉,呼噜声挺响,夏乙躺床上十几分钟没有睡意,坐了起来,趿着拖鞋走出了休息室。
凌晨的医院比白天安静许多,她慢慢走到监控室,值班护士在昏昏欲睡。
监控里,陶小绵睡了,卢春好帘子拉起来监控里看不见她,她瞥了眼电脑旁边的侦测仪器,陶小绵的仪器正常,但卢春好的仪器波动很乱。
夏乙冲出监控室,小跑着到病房门口。
她慢慢打开门,绕过熟睡的陶小绵和陶妈妈,走到帘子后头,卢春好侧躺着蜷缩在一起。
“卢春好。”夏乙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卢春好睁开眼,因为忍疼,双眼潮湿,睫毛上挂着水滴,她声音黯哑,“骨头……疼。”
这是这个病最疼的疼法,也是医生无能无力的。
夏乙蹲在她面前,大拇指在她眼睛上擦了擦,拇指被眼泪沾湿,“普通的止疼药管不了骨头疼,止痛针打多了会让你对药物失去敏感性…只能靠忍了。”
“嗯…”卢春好重新闭上眼睛,好疼,平时□□的疼卢春好咬着牙也就受了,骨头疼让她无法躲藏,直击灵魂。
太疼了,卢春好甚至想有人能给她一拳,最好能把她打晕过去,晕了也就不会疼了。
有个什么碰了碰她的嘴唇,“咬住。”
卢春好张嘴咬住了,很软,大概是纱布团,夏乙抓住了她的手,卢春好用力握紧,很温暖。
夏乙另一只手轻轻在卢春好后背抚摸着,卢春好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有着很强的能量,这样的疼痛,她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夏乙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后半夜大概是不疼了,卢春好睡了过去,但是抓着夏乙的手一直没松,夏乙只好趴在她床边也睡了过去。
早上是护士进来查房弄醒的夏乙。
“别喊她,”夏乙说,“她没睡多久,九点再喊她起床吃药。”
小白护士点点头,“好的夏医生。”
夏乙打着哈欠站起身,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昨晚监控室值班的叫什么。”
“小蔡,附院转过来的新人。”小白说。
“今晚开始换个值班的。”夏乙留下这句话。
“哦。”小白歪了歪头,不知道夏乙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也没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夏乙昨晚上居然睡在了卢春好的床边,两人还手拉手。
这到更让小白好奇。
九点钟小白准时喊卢春好起床,卢春好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的阳光刺眼,她抬手,“现在几点了。”
“九点,”小白把她的病床摇起来,“夏医生说让你多睡一会儿,九点喊你。”
“夏医生?”卢春好想了想,昨晚儿上好像夏乙确实出现了,那会她太疼了没注意还以为是自己做梦。
“是呀,”小白将早餐放在她面前的桌板上,“我早上六点来的,看见夏医生趴你床边睡着的。”
卢春好有些懵,小白一说,有些触感也找了回来,昨晚上她抓着的手,还有拍在她后背上的那温柔力道。
让她后来睡的挺熟。
“谢谢,”卢春好看着面前的稀饭,疼了一夜让她浑身虚脱,胳膊都抬不起来,“放这儿吧,我吃完了就吃药。”
小白把要放在柜上,给她到了水就出去了。
卢春好靠在床上,很累,也饿,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