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吧。
签了之后纠缠小半辈子的俩人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她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
许映然带着万贯家财去追她喜欢的明艳大美女，伏巧也不用每天盼来盼去，变成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离婚对两个人都好。
许映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伏巧，沉声道：“是不是只要我签了，你就觉得开心？”
伏巧望着许映然没说话。
只见许映然悠悠的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从桌上摸起笔，翻开离婚协议书道：“签哪里？”
伏巧神色恍惚，却在下一秒笑了起来。
“最后一页。”伏巧对她说：“在我名字旁边签上你的。”
许映然照做了，签完字后才抬头看着伏巧，道：“满意了？”
满意。
伏巧她很满意。
可明明这是伏巧期盼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充盈在眼眶里，沾湿了伏巧的睫毛，一下子就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许映然微微一愣，她刚想起身说什么，就看到伏巧一把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而许映然就维持着将起不起的姿势，看着伏巧抹着眼泪离开的背影愣住了。
她哭什么啊？
许映然皱眉，明明被离婚的是自己好不好？
她都没有哭……
***
茶楼的包厢里，许映然和姚锦俩人一起盯着眼前飘来荡去的紫砂壶小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许映然打破了宁静。
“这茶碟都转三圈了。”许映然烦躁的揉着太阳穴说：“你帮我想出办法了没有？”
姚锦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手肘撑着茶桌捂着嘴发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和谢清分开后，这一个月里她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梦到对方。
有的时候是在床上亲热的片段，有的时候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工作的时候那些影像还会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想起谢清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前根本记不住的东西现在越来越清晰。
可是，自从吕晴去世后，谢清已经一个月都没有来找过姚锦了。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说，”姚锦呆呆地问许映然：“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许映然闻言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哀愁的说：“不知道。”
姚锦瞥了她一眼：“你不都结婚了吗，怎么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许映然也纳闷：“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能在这里让你给我出主意吗？”
姚锦想了想，觉得也是。
今天许映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第一句就是说自己和伏巧离婚了，把姚锦吓了一跳，赶忙把人约出来见了一面。
见了面之后，许映然的神色看起来比姚锦想象的要稍微好了不少，就是总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可问她又不说。
现在，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茶楼里一个小时了，愣是谁都没有主意。
姚锦无奈的打起精神，先把谢清的事情抛在脑后，给许映然倒了一杯茶，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映然没吭声。
姚锦见她沉默，又说道：“我记得上次你还跟我说，肯定不会和伏巧离婚，现在这才过去多久，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许映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当初伏巧说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的确是不想和她分开的。”
“那今天怎么就签字了呢？”
“我琢磨着我们两个也冷静了一个月了，伏巧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便想着她应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我离婚了。”
许映然望着眼前清澈的茶水，悠悠的说：“她走的时候哭了。”
姚锦抬头看了她一眼。
“阿锦，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签字？”许映然低声说：“可她既然不希望我签字，为什么还要逼着我签呢？”
许映然搞不明白，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猜对伏巧的心思。
看着好友愁云惨淡的模样，姚锦也不由的安慰她：“签都签了，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许映然没有吭声。
是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等离婚证寄到手，她和伏巧就是真正的陌生人了，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可许映然还是想不通。
她眼前总是会不断浮现伏巧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就好像是在控诉她答应自己离婚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映然眉头紧皱，她总觉得伏巧似乎有什么事情没让她知道。
和姚锦在茶楼里待了一下午，许映然觉得实在没有意思，便想着早点回家。
起身的时候姚锦看了一眼许映然的衣服，不由的皱起眉头：“你这穿的什么丑东西？怪辣眼睛的，刚来的时候我都没看见。”
坐着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起来了，姚锦就看到许映然真丝衬衫配牛仔裤，下面还穿了一双荧光色的跑鞋，再看她那酒红色荔枝纹的挎包，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许映然一边和她下楼一边说：“我以前的衣服都是伏巧帮我打理的，现在她不在，我就摸到什么穿什么，今天这身我还稍微打扮了一下呢，不好看吗？”
姚锦摇了摇头，劝她早点回家。
弄得许映然莫名其妙的。
到了家，阿姨正在院子里除草，看到许映然回来便迎了上去，问道：“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啊？晚上有想吃的吗？”
许映然下了车，随意的说：“随便做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