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这时也回神,来到墙边,抬头望着墙上的人。
乌玲玲亦低下头看着她。
两人对视半晌,随后乌玲玲指尖轻动,那朵刚刚摘下的桃花从她手中分出,正好插在闻溪耳畔。
做完后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口道:“想知道就自己想。”
想什么?
惩罚还是名字?
乌玲玲没给她询问的机会,大概怕她继续跟上去,多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走,只是去跟这里的师父打个招呼,顺便借宿,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闻溪听了果然歇了想法,乖乖站在原地,认真思索对方給她留下的难题。
乌玲玲找来时接近申时,再回来已经太阳西斜。
闻溪仍然站在她离开前的位置,半步也不曾移动。
真是个死脑筋。
乌玲玲暗骂一句,慢慢走到她身边:“可想出来了?”
闻溪听见声音转头,面上仍能看出些许苦恼,只一双眸子里面泛着喜悦的光芒:“你回来了。”
说完想到对方的问题,眼神愧疚道:“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乌玲玲嗯了一声,没打算在这里继续为难她,转而道:“示觉师父说你熟悉此地,她抽不开身,让你带我去寻一间厢房安置。”
“好。”闻溪自然乐意带路。
闻溪严格来说不是问心庵的弟子,所以住的也是厢房。乌玲玲要她安排,她干脆起了一点私心,将人安排在自己隔壁住下。
问心庵原就建在深山之中,十分偏僻,平日少有人来。庵中除了示觉外,就只有两个小弟子,再就是闻溪和乌玲玲。
拢共也不过五个人,示觉和那两个弟子有自己的住所,若无事一般不会过来这边。
是以整个东厢房,就只有她们两人。这般要做什么也方便,不怕有人打扰。
闻溪把乌玲玲送到房间就打算离开,谁知却被乌玲玲拦下:“不进来坐坐?”
失了记忆的闻溪哪是她的对手,呆愣愣被拉进房间,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
问心庵不富庶,甚至可以说十分贫穷。就这些屋子还是从前留下的,这些年因着种种原因,庵里能卖的东西都被卖了出去。尤其是这些用不上的厢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外,几乎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
乌玲玲要闻溪进来坐,实际上里面可以坐的也就只有一张床。但坐在床上,委实暧昧了些。
闻溪宁愿站着。
乌玲玲也不勉强她,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东西布置房间。
一张白虹温玉床,幻彩蛛丝被,托月碎金盏……
每一样都是难得的宝物,极尽奢靡。
闻溪自醒来身上便是空无一物,一年下来早已习惯问心庵的贫苦生活。乍然见到乌玲玲拿出点东西,眼睛像是被人轻轻刺了一下,心头跟着涌上一股失落感。
单看对方拿出的这些东西,就知道对方出身不俗。
而她却一贫如洗,这般她拿什么谈喜欢。
闻溪不在意生活清苦,但她却不舍得委屈眼前的人。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赚灵石,这样才有资格和对方在一起。
她的目光太明显,乌玲玲想忽视也难。
该布置的都布置好,她转身坐在温玉榻上,冲着闻溪勾勾手指道:“过来。”
闻溪走到一起,而后便被乌玲玲一把扯住,坐在她身边。
“在想什么?”乌玲玲问道。
闻溪如实道:“赚灵石。”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乌玲玲笑了笑道:“怎么,担心我养不起你?”
“不是。”闻溪摇头。
乌玲玲了然,伸指挑起闻溪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明知故问道:
“那是因为什么?你想要灵石,我可以给你,毕竟我对情人一向大方,你又是最讨我喜欢的一个,只要把我伺候舒坦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剩下半句乌玲玲没说出来,就被打断。
闻溪刷地一下站起身,脸上带着怒容,盯着乌玲玲问道:“你有很多情人?”
这话她先前就想问了,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乌玲玲的手顿在空中,过了片刻才放下,而后放松身体靠着软塌,表情恣意。
仰眉看着闻溪道:“你觉得呢?”
闻溪见她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醋意翻涌,不过还是忍着没有发火,只冷冷道:“我不知道。”
乌玲玲见状,不仅不收敛,反而越发嚣张:“若我说是呢?”
笑话,叫她苦等百年的怨气岂是轻易可以化解的。
闻溪:“……”
她能如何,她只能捏紧拳头愤然离去。
乌玲玲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般逗弄对方,她其实也有些心慌,毕竟以闻溪的性格,实在难以预料会做出什么事。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对方记忆空白,就是一张任人雕琢的白纸,最是单纯,此时不逗弄更待何时。再等人恢复记忆了,她可不敢再这样无法无天,
事实也如她所料那般,闻溪即使生气也不舍得伤害她,更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乌玲玲很满意。
闻溪离开房间后去了后山,在祸害完后山的妖兽,又去灵田灌死几株灵草,心情终于平复,重新回到厢房。
路过乌玲玲的房间门口,闻溪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目不斜视走回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她就察觉到里面有人。
对方显然早已等在这里,闻溪方才把门关上,对方便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
“放手。”闻溪皱眉。
然而,对方听了不仅没放,反而缠得更紧,双手搂住她的脖颈,鼻尖贴在她的鼻尖,呵气如兰道:“你真的希望我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