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就是前面走廊尽头的窗墙, 就跟墙体外面有人轮着大锤,疯狂往里砸似得。
不断有各种墙体建筑的水泥块往她们这边飞溅。
那些东西就跟长了眼睛一样, 精准的瞄准着她们的位置。
“这楼不是活了吧?”
冷丽娇激灵的打了个冷颤。
阿芳这次没有回答她, 而是拉着她的手,十分隐秘的往房顶指了指。
冷丽娇顺着阿芳指的地方,抬眼去看。
看到的就是房顶上多了一只腥红, 布满了血丝,还在不断往下淌血的眼睛。
那眼睛的眼珠转动, 似乎在盯着走廊里活动的人看。
其中不包括站在原地不动的冷丽娇和阿芳。
紧接着冷丽娇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
那只眼睛的眼珠转动方向, 落在了无知无觉, 还在清理走廊里垃圾的清洁工们身上。
那些清洁工们就跟磁铁石遇到了铁一样,被那眼睛暴风式吸入。
冷丽娇惊讶的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阿芳快速的用手, 捂住了冷丽娇微张的嘴巴。
只见随着清洁工被吸入头顶的大眼睛,
前一刻刚还站着清洁工的楼体,此刻也一起被吸入了房顶的眼睛里。
冷丽娇能够感觉的到腰身固定自己,不被头顶眼睛吸入的抵抗力量。
力量的源头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阿芳。
“别看。”
阿芳本来捂着冷丽娇嘴巴的手上挪,捂住了冷丽娇的眼睛。
冷丽娇下意识的闭上嘴巴,她并不是很想嘴里吃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灰土石块。
耳朵都要被那跟拆迁一样的轰隆声震得失聪。
她眼睛能够感受到的光亮,却正在逐渐褪去。
就跟她此刻已经深陷在了粘稠的黑暗沼泽,无法挣脱。
虚幻的恐惧侵袭着她的周身。
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在现实,还是虚构的世界。
记忆开始模糊。
认知也在被篡改。
身体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疼痛。
“醒醒。”
阿芳低头看着怀里正在逐渐呼吸微弱的人。
冷丽娇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却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那种束缚。
阿芳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将人一个打横抱了起来。
快速退入了身后不远处,还没有被头顶的眼睛吸走的病房。
她们刚刚进入病房,医院里的灯就恢复了正常。
只是之前被眼睛吞掉的医院楼体部分,却仍然是残缺的,冷风跟有人在哭嚎一样,扎的人耳膜疼。
“咚咚咚。”
“您好,查房。”
阿芳这边还没有将怀里的冷丽娇放在病床上。
病房的门就被人十分有礼貌的敲响。
阿芳单手抱着冷丽娇,空出的手在靠着墙的病床上扫了一下。
床上一个灰色的影子,被她吓得瑟瑟发抖,从病床上飘了起来。
阿芳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个灰色影子一眼。
而后嫌弃的将病床上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抖开,扑在了病床上。
才将怀里抱着的冷丽娇放了下来。
她几步就走到了病房的门口,跟门外敲门的人隔着薄薄的门板。
她身上的衣服,正在发生变化。
如果有人此刻在这里,就会看到阿芳身上的衣服,和门外敲门的那个人衣服变得一般不二。
只是门外人穿的白色的西装套着医生白大褂。
而病房内的阿芳是黑色的西装,外面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两个人都是那种斯文禁欲系的人。
同样身上也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她是我的。”
门外的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或者该说是门外的人,病房内的阿芳,两个人同步了动作。
一个想要打开病房的门,一个想要推开病房的门。
于是病房的门,成了两个人的博弈。
两个人隔着门板开始较劲。
“你如果不松开手,若是这个门坏了。”
“她可就是大家的猎物了。”
门外人有恃无恐,那张能够惊艳所有人的脸上,满满的志在必得。
“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阿芳危险的推了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这次进来20个人。现在还剩下13个。”
门外的人摘掉了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解开了自己西装扣子。
阿芳只是眯了眯眼睛,回头看向病床上似乎陷入了梦魇的冷丽娇。
这个医院的确是很奇怪,明明是个闹鬼的医院。
却到处充满了无法解释,不改存在的灵异。
“走不出这里的人,就会真正的留下来。”
“留下来,用各种形态,合理的留下来。”
门外人阴翳的继续。
阿芳如何听不出来外面这个人说的是实话,同时也是在警告威胁。
但是让她交出冷丽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冷丽娇是她的。
别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楼下恰到好处传来惊恐的尖叫和哀嚎。
空气中淡淡的尸体腐臭和浓重的血腥味,无一不是在提醒阿芳。
外面那个人为了得到想要的,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大概忘了在这里,你也是有限制的。”
“何况你忘了自己扮演的再像,也不过是假的。”
“她会被你迷惑一时。”
阿芳强硬的一脚将门踹上,不给对方进来的机会。
虽然这里是一方小世界,但是怎么说也是魇世界自己演变的。
之前她还想让对方进来,两个人可以聊聊。
她对自己的黑暗面,和藏在内心深处的欲,还是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