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对方露出了活人的气息,被那些个纸人发现。
这些个纸人没有点睛,辨别活人的办法很简单粗暴。
就是根据活人的喘气。
冷丽娇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突然就异常紧张的刀途。
这人是担心自己暴漏么?
从门缝里钻进来纸人警察,进入屋子,并没有到处走。
而是径直的走到电视前面站定了。
仔细的听着电视里女主持人说话。
一直到新闻结束,开始播放广告。
纸人警察才脑袋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辨别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除了它自己之外的存在。
好在冷丽娇担心自己过于紧张泄露了气息,为了保险,自己的双手按在刀途的捂着自己口鼻的双手外面。
心里念叨着双重保险,总不会有事了。
好在纸人警察真的跟刀途说的一样,那一双眼睛就是个装饰品,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否则她怕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纸人警察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紧张的冷丽娇按着刀途的手心都禁不住出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过了几十分钟。
等到那个纸人警察终于判定了这个屋子,真的就只是开着电视,没有其他活人之后,才又慢慢的跟瘪掉的气球一样,缩水,变成了一个纸片人,顺着门缝挤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过安静了,还是因为告诉紧张,所以冷丽娇竟然可以听到院子里那些正在逐渐走远的纸人警察脚踩在地面的声音,还有他们那几乎跟活人无异的八卦聊天声音。
“这里可不太平。”
“可不是,都说这里不干净了。”
“这小子还嫩,不知道什么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都说那房子以前死过人,说是横死家中的。”
“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但是那家的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电视。”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说是还喜欢将电视的声音开的特别大。”
“老太太耳朵不好,能不把声音开的的大吗?”
“小子,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你这大晚上的跑去人家,若是真的冲撞了人家老太太。”
“到时候你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家人活着的时候,没少了给十里八乡做好事。”
“否则也不可能死了,房子就这么空着,一直闹鬼,也没人过来收拾这里。”
几个纸人你一句我一句,教育着新人,逐渐走远。
听起来就跟正常人无异,当然远看这些纸人就是活人。
可如果走进了仔细看,就能看到这些人在说话的时候,嘴是合着的,他们虽然说话的声音情绪饱满,可是他们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冷丽娇听着声音逐渐走远了,松开了按着刀途捂着自己嘴的手。
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样,靠着墙,身体往下滑,大大的松了口气。
刚刚还不觉着怎么样,主要是太紧张了。
现在知道那些个纸人警察走远了,她整个人也就跟着放松了下来。
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人就跟刚蒸了桑拿,从水里捞出来的似得。
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别出声。”
也不知道刀途是怎么做到的,声音细如蚊蚋,却每个字都清晰的被冷丽娇听到了。
冷丽娇皱了皱眉,算计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对刀途有着天然的信任,眼见着对方还如此紧绷,她立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所以她索性就这么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而后冷丽娇就看到了一个人的脑袋,从电视后面,拖着特别长的头发,朝着她跟刀途的方向慢动作的转动。
冷丽娇惊骇的眼睛都要瞪得脱框而出。
那个人头还一边转动没有脖子的脑袋,一边朝着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说是笑容,但是因为那个人不知道死了多久,青白的皮肤抽搐着,怎么看怎么跟癫痫犯了似得。
看着让人心惊肉跳的。
冷丽娇在那个人头上感受到了压力,恐惧,极致的危险。
她身体禁不住的颤抖,她想要逃。
这种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感觉,让她就好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上的小动物,无处可逃。
刀途奇怪的顺着冷丽娇看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这一眼看过去,那个人头就好像收到了什么惊吓似得,将自己拉长变成而一滩暗色的阴影,融入地下,朝着四周散开。
冷丽娇见那个人头就这么简单消失了,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好像砂纸摩擦沙石的那种,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牙齿打颤的渗人笑声。
最让人觉着难受的还是那笑声中还掺杂着让人听不清楚,却又清楚的知道有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不要听。”
刀途看着冷丽娇这个精神状态,无奈的叹气。
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小了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能够在那纸扎人的城市里活下来的。
那些个纸扎人可从来不会容许城市有活人存在。
冷丽娇这会已经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和灵魂似乎正在被人强行剥离。
她的身体明明还是坐在地上的,身边还有刀途。
但是她的灵魂却是已经重新回到了,律师楼的办公室那层的电梯门口。
她已经分不出来自己是做梦,还是出现了幻觉。
或者自己被人招了魂。
不是说人死后,会被心中惦记最深的人招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