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杭知道自己得安静,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不能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碰她。
江揽月低头,与她额头相触:“再叫一遍。”
佘杭悲痛又沙哑地喊:“月月。”
她猛地低头咬住江揽月的唇瓣,与她口齿相缠,“月月,我的月月……”
“……”江揽月只那一瞬间就软化在她怀里,明明不在同一个世界,身体却神奇般地有记忆,她们紧紧相贴,暧昧缠绵,每一个动作都合拍得不像话。
期间佘杭不停地叫她,唤她“月月”,这次她心甘情愿,无论多少遍她都喊给她听。
——
夜半风雨,停下来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两人都没什么睡意,佘杭迷迷糊糊浅睡了一小时,睁眼看到坐在落地窗边抽烟的江揽月。
霓虹灯星星点点地落入眼帘,五彩斑斓的光在瞳孔里晕染开来,佘杭坐起来痴迷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记得江揽月是不会抽烟的。
不但不会抽烟,还不会喝酒,在娱乐圈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连酒局文化都不懂。
所以她很意外。
刚才两人无尽缠绵,江揽月的表情沉醉痴迷,她软化成一摊灰一面雾,哪怕肌肤再相贴,也不影响她眼神的疏离。
灯被关了,两人坠入黑暗中,江揽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眼罩,动作轻柔地遮住佘杭的眼睑,她说的很让人轻信。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佘杭沉默,或许情到浓时,是江揽月不想看她,不想看清她到底是水镜还是佘杭。
“在想什么?”
“没。”
江揽月的话将佘杭的思绪拉回,她坐在床上扯了下滑落的吊带。
这一幕很熟悉,几乎是被复制粘贴过来的,经常在把人欺负狠了之后睡不着觉来根事后烟的做法,不正是她以前经常干的吗?
佘杭笑了笑,嘴角卷起自讽的弧度,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
江揽月穿了一身白色丝绸吊带裙,细长的烟夹在江揽月白皙纤细的手指关节中,黑色长卷发披散在肩膀后头,遮住了大半光裸的后背。
佘杭的目光落在那里,江揽月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没见到她眼底的炙热和欲|望。
像一个落寞悲哀的失败者,更像丛林中对猎物势在必得的野兽。
可惜江揽月开口说的话打乱了她一切自信且热烈的幻想。
“你刚才很不一样。”
“……”佘杭心一跳,“我确实打算主动一点。”
“不是,我是说你在床上的样子。”
“……”
江揽月很直白:“你以前在这方面总是畏畏缩缩的,我说一步你才做一步,你也什么都不懂,每动一下都要看我的脸色。”
“不可以吗?”
佘杭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样,眼神却透着一股强光,要是江揽月认真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犬。
她是一只害怕被丢弃的恶犬,要是因为江揽月不喜欢她这样而丢弃她,那她来这世界将没有任何意义。
“不,我很喜欢。”
江揽月说:“我希望你在和我拉扯之间可以更加强势,不用担心我高不高兴,你可以粗暴一点,可以在我们独处的时刻对我用强。”
“那样,你才更像她。”
“……”
佘杭松了一口气。
江揽月始终是说出来了。
江揽月起身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关掉窗户后走到佘杭身边,“我去隔壁,你就在这里休息,明晚跟我参加个文艺片交流会,下午三点助理会把礼服送过来。”
佘杭一一应下。
江揽月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转身,“得奖的事恭喜你,你做的很好,没让我白签你。”
门被很轻地碰上,佘杭毫无睡意,高度活跃脑袋思考着。
这次得奖是因为原主,等下次进组不知道要被她演成什么稀巴烂。
天破晓时佘杭才浅浅睡去,半路醒了几次,身体却没什么力气,到了下午她才走出去,张嫂看到她后体贴地将中午做好的饭菜热了热。
江揽月不在。
用完餐后严诺果然带着礼服走来了,佘杭吃完饭就被拖着换上礼服化妆。
“晚宴地点是国际盛云宴会厅,江姐忙完了自己过去,到时候你见到江姐跟在她身边就好了。”
“还有还有,这次交流会很重要,圈内很多实力派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导演都会过来,你刚拿新晋影后奖,很多人估计追着问你要档期,记住!!!不管是什么剧本,你喜欢或是你不喜欢,剧本好或者不好,都要跟江姐商量,经过江姐的同意,不然她会生气的,知道吗?”
化妆师正在给她眼妆打底,听到这话佘杭睁开惺忪的眼,她了解了水镜的接戏风格,清一色都是文艺片和伦理片,这次又是文艺交流会,需要江揽月过目是因为怕她接了不像水镜风格的角色。
事已至此,佘杭也不知自己幸或不幸,她以前也是这样对江揽月的,她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心里传来点点刺痛,可能来自于被当做替身的无助和不甘,但她知道那点痛抵不过江揽月从前的万分之一。
佘杭揉了揉疲惫的眉骨,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004章 血色玫瑰04
坐在去往宴会厅的保姆车里,佘杭收到了江揽月的信息。
[-江总: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佘杭扫过屏幕上方的二字备注,不禁皱皱眉,但也没改,直接回了句“好”。
她转头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况且佘杭现在占用的是原主的身子,能从江揽月及助理对她的反应和一些记忆碎片中感知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