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国战胜不乘胜追击反而保持沉默,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在密谋什么。关键时刻,希文帝不但不保持警惕,反而照常每夜歌舞升平。
他?盲目自大, 故步自封,自负地将漠国战败的原因归根与佘庆国叛国,漠国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
佘杭也?一直在查有关佘庆国叛国一事, 毫无疑问, 没有什么突破。
当晚,佘杭忙完工活回到破旧客栈,屋内点着一盏灯。
她?原地站了片刻, 想?到两种打开门看到的情形,无论哪一种, 她?都害怕面对。
在她?犹豫之时,门从里?面打开了,江文萱笑?眯眯地走出来,在她?茫然?的眼神下挽住她?的胳膊。
“在外面傻站着做什么,那?么冷的天儿,我又不会吃了你。”
“……”
佘杭的瞳孔有些?失神,随即, 跳跃的心?脏便慢下来, 变得平静如一潭死水。
“没想?到公主真的会来。”
“怎么?”江文萱笑?道:“你不希望我过来?”
挽着佘杭胳膊, 将她?拉到床边,江文萱打开发烫的陶瓷罐子, 不禁抱怨道:“你这?屋子太小了,喝汤就?委屈你坐在床上?了,这?可是我找留仙居的厨子做好的,给你暖暖身子。”
佘杭呆愣地看着陶瓷罐,不禁想?到前?夜,江揽月也?是坐在床边,让她?过来喝热腾腾的鸡汤,只?不过那?鸡汤是江揽月亲手做的,不一样。
公主的命令无法违抗,佘杭伸手正准备接过陶瓷罐子,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她?耳尖一动,惯性地站起来大喊一声:“谁?!”
“别那?么紧张~”
江文萱抬着脑袋,拉着她?的衣袖,“是黄韵,我让她?在外面守着,以免碰到不该靠近的人。”
“……”
江文萱是笑?着说?的,只?不过佘杭从中听见了一丝杀机。
佘杭征战沙场惯了,她?能将锋芒的人看透得一干二净。
“韵儿,方才那?是什么动静?”
黄韵的声音沉着冷静,却隐隐透着面临危险的不安。
“好像是有人过来了,公主您别出去,交给韵儿。”
佘杭心?底不安,着急问:“是什么人?!”
“还能是谁?”江文萱勾着她?鬓边的一撮碎发,旋转翻动,“暗杀你的人。”
“暗杀?!”
“你以为你前?段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平静,还不是因为本公主在派人暗中保护你。”
佘杭蹙眉,质问:“谁会暗杀我?”
“谁知道呢?!”
“……”
佘杭别过脑袋不愿再看江文萱,她?根本不相信江文萱所说?的话。
“来来来~”江文萱靠近她?,用一种蛊惑的口吻道:“喝了这?碗汤,再不喝都凉了,你不愿意看到本公主伤心?吧……”
见佘杭不动作,江揽月便勾着她?的肩膀,额头几乎抵住她?的下巴。
“喝嘛!我不逼你什么,喝下这?碗汤我便不闹你了,好不好嘛~”
“……”
佘杭目光往下,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陶瓷罐子,警惕的心?也?达到顶峰。
“公主先喝?”
“佘杭……”江文萱勾着她?的下巴,“你是怕我下药吗?嗯?”
“……”
“偷偷告诉你,这?几天我都有派韵儿盯着江揽月,她?的行程我可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禀告爹爹……”
佘杭表面平静,却死死攥紧了衣料。
“她?不在落月苑也?就?罢了,关键她?还来见了你这?个叛臣之女,我都不需要证据就?能让爹爹要了她?这?条命。”攥紧衣料的手被江文萱无声地握住,耳边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你应该知道,对于江揽月这?个不受待见的定国公主而言,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佘杭不欲和她?辩解,端起热汤便准备喝下去,谁知江文萱快她?一步,夺走她?手中的瓷碗,仰头将里?面的热汤一口闷下去。
“你希望我喝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可惜你不解风情,都不知道哄人家几下。”江文萱笑?容妖艳,“怎么样?现在你可以喝了吧?”
佘杭蹙了蹙眉,重新给自己添了一碗,而后在江文萱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很好喝,”她?言简意赅地评价,“多谢公主。”
“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去沐浴吧!”手臂搭上?佘杭的肩膀,扶着她?往泡好的浴桶帷帐边走,掀开帘子,沸水的热气直冲佘杭脑海,身体的热度也?渐渐升高。
“我自己可以,”她?沙哑着嗓音道:“公主您去外边儿吧!”
“好,我就?在一旁,要是你有什么事就?立马叫我。”
“嗯。”
佘杭褪下衣物,躺进热腾腾的浴桶里?,江文萱在里?面放了些?舒筋活血的草药,驱散了身体的寒冷,也?让她?越来越放松。
四周围了帷帐,空气在沸水的加持下变得稀薄,佘杭也?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有些?缺氧,不仅如此?,身体的热度也?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上?升。
她?在那?么多世界周旋那?么久,很快就?联想?到那?碗汤,可是明明江文萱也?喝了……
难道?!
这?个疯子,难道为了算计她?,连自己也?喝了那?碗汤吗?这?时月黑风高,四周无人打扰,她?们?可以在药物的刺激下为所欲为……
“真她?妈该死!!!”
佘杭眼眶都被气红了,她?攥紧木桶边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穿好衣物,踉跄地站起身,掀开帷帐,杀意腾腾的眼神凶残地朝江文萱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