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佘杭发?誓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尬到抠脚的修罗场,身体?和脑海的热度已经轰|炸了她的思想,她现在根本无法冷静到去思考怎么摆脱眼前的景象。
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不?她现在割喉死了算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江文萱就率先站起身, 她跌跌撞撞地扑向?门口, 用?尽全身力气打开反锁的门。
“江文萱——!!!”
还没来得及扑过?去,门就被打开, 江文萱再也坚持不?住地跌坐在地,江揽月则站在门外一脸愕然地看着她们。
她后面跟着两个人,正是她的贴身宫女翠翠,而翠翠身着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地搭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如果佘杭当时意识清醒,那么她立马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便是江文萱的贴身宫女黄韵。
“你们……”
“我们……”
两人一同开口,却又谁都没有开口说下一句。江揽月眼神往下,瞥到佘杭沾了鲜血的袖子,红色的鲜血在黑色的粗麻衣下衬托的异常黑红,不?用?猜就知道扎的有多深。
“你受伤了!!!”
“我没事……”
佘杭扶着胳膊,脸色和嘴唇都惨白?,一看就知道她流了太多血,江揽月再也顾不?着问其他,上前捧住她受伤的手?臂,掌间触及一片滚烫。
江揽月脸色惊恐:“你也中毒了?”
“……嗯。”
佘杭冷漠地看向?匍匐在地上狼狈的江文萱,再看向?翠翠扶着的那女子,只见那女子见到江文萱是喊了声公主,便也重心不?稳地跌落在地,而后慢慢朝江文萱爬过?去。
“公主,公主……”
黄韵一步步爬到江文萱身边,在碰到江文萱的那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翻身用?滚烫的身躯覆盖住她,她倾身,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严丝合缝地贴紧,江文萱早已被迷|药折磨的瞳孔涣散,神识模糊,她攀住黄韵的肩膀,嘴里一遍遍叫着“佘杭”的名字。
江揽月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回头?时才发?现佘杭一直在看她。
她的样子算是狼狈,衣衫汗湿,尽数贴在身上,头?发?也一缕一缕地凌乱垂落,眼神失去了焦虑,整个人看起来无神又脆弱。
“你……”
“我没碰她。”佘杭焦急地握住江揽月的手?,“我,我忍住了……”
江揽月温柔地拂过?她垂落在鬓边的发?,反手?握住了佘杭的双手?,那双手?柔软湿润,带着不?安的颤抖,江揽月也知道佘杭已经极力忍受到极致了。
“是不?是很难受?”
“没关系,我可以……忍住。”
佘杭松开江揽月的手?,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她握拳,指甲却深深陷进了掌心,那药早已深入骨髓,除非解药,否则绝不?会轻易挺过?去。
虽然已到崩溃的难堪边缘,但佘杭也依然没有对江揽月动什么歪心思,
“外面备了马车,这里留给她们,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这个样子……”
佘杭胸膛急促起伏,她恨不?得立刻把江揽月推开,可惜她的力气很快就要消磨殆尽了。
为了保持清醒,她只能再次拿出那把匕首,正准备扎向?另一只手?时被江揽月用?力攥紧。
江揽月的力气比想象中要大,她多走匕首,瞪着佘杭认真道:“不?要老想着伤害自己?,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佘杭眯着眼:“……什么?”
江揽月扶着她的胳膊,扛到肩头?,“跟我走,我来救你。”
她下定?决心,佘杭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是拗不?过?她的,她只能任由江揽月摆布,跟着她往外走。
翠翠一直守在外面。
“公主。”
佘杭闭目,眼前说什么,什么景象,她渐渐就听不?见看不?见了。
“翠翠,你找人去宫里禀告陛下,将此事说清楚,让他亲自来人来接自己?的女儿回宫。”
翠翠焦急道:“那您呢?”
江揽月道:“你先帮我把人扶到马车里。”
车厢内有一张床,足够容纳两个人,佘杭紧闭双眼,试图睡过?去,奈何身体?太燥热,她也越来越渴。
江揽月给她吃了一粒冰清丸,这药可以让她短暂的降热,能维持一段较为“安分”的时间。
安顿好人,江揽月拉开车帘,翠翠扶着她下来。
“你确定?她以后不?会说话?了?”
“不?会,那是边国独家秘制哑药,成药时间都得十年往上,无药可解。”
夜风吹气江揽月皎白?的裙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长?身玉立,一头?乌发?及腰,随风飞舞。近看她峨眉婉转,唇红齿白?,身姿挺拔却又显柔弱,看起来反倒不?像普通的世?间女子,像是渡劫失败后猛受打击的谪仙。
可惜她的眼神又异常狠戾,没有感慨经历的忧郁,没有惹人恋爱的娇弱,她像是与匕首缠绕的蔷薇花藤蔓,又像经历一场屠杀后被血浸染的海棠。
江揽月微微勾唇,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性?,“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翠翠低头?抱拳颔首:“是。”
“你尽快派人把消息传到宫中,我就在马车里等你。”
翠翠并未很洒脱,她犹豫地抬头?看了江揽月一眼,“那您……那她怎么办?”
“你说呢?”
“……”翠翠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我们之间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江揽月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们是合作关系,你需得配合我,才能有资格回去复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