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啾叼着一封信件递到她的面前,
有人刻意扰乱灵力场。速归速归,堂主和司业一会要亲自来查课啦。
——万棠
学堂内,铃铛那头久未有回应,陆笙笙对着铃铛说道:“师姐?听得到吗?”
黎幼薇这才缓过神来。
万棠把手搭在陆笙笙肩膀上,在一旁打趣道:
“是啊,幼薇,还有待字闺中的佳人苦等着呢,免得被堂主发现了要罚抄一晚上,小心耽误良辰吉时呀。”
什么良辰不良辰的。黎幼薇疑惑。
陆笙笙又揣测道:“莫不是因为我的神威太弱,所以师姐那边听不到?”
万棠抱臂,她戳戳琉璃铃铛,思忖片刻后认真地说道:
“怎么会,我还输入了好大一部分灵力呢!”
她对着陆笙笙附耳低声说道:“我觉得是你师姐耳聋。这算是你师姐不节制的后果吗?”
陆笙笙回答:“有可能……”
黎幼薇算是听懂了,她低声无情地戳穿她们:“你们说的我都听得见。”
这一个两个人都在调侃自己呢。
万棠:……
陆笙笙:……
待黎幼薇回到境泽学堂落座时,幸好长老还未来,坐在身后的万棠戳戳黎幼薇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诶诶诶,幼薇,你刚才去哪里了?”
黎幼薇道:“找笙笙。”
陆笙笙满脸茫然,解释道:“昨日我歇下的早,清晨便来学堂念书,也一直坐在这个位置。”
万棠也附和着。
那真是奇了。
黎幼薇怎么想都觉得线索对不上,随后进一步又问道:“昨夜你并没有来到找我?”
万棠漫不经心:“嗯哼,我怎么可能深夜打扰,不信问陆师妹,昨日下午我正要给我爹的药房送草药来着,陆师妹正好见我下山。”
陆笙笙颔首确认。
那天找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陆笙笙也说道:“昨夜师姐走的匆忙,我也没来得及过问原因。诶,这是什么?”
她注视黎幼薇许久,看得她有些不自然,随后陆笙笙从她的鬓角取下一根携有泛着淡蓝光芒的翎羽,递给黎幼薇。
万棠的手指勾着药房钥匙,一手托着腮,吟吟奸笑:“走的太快撞到鸟了?啧,见老相好这么着急的嘛——”
黎幼薇主动把万棠的嘴捂住。
两只身穿紫衣的傀儡小木偶忽然绕着天空转了两圈,用可爱的娃娃音说道:“青鸟长老来啦!”
这两只木偶传闻还是前掌门曲清黎亲手所制,可通人之五感、观人所观、思人所思,就如同真人一般行动自如。
话音刚落,随着青绿色的光团穿过窗棂,绕着黎幼薇与陆笙笙的头顶快速飞旋一圈,随后成功聚集在讲台上,最后化形为一个耄耋老人,两鬓有青绿色的翎羽,白胡子长长迤逦入地。
青鸟长老捋着胡须,满意地盯着满堂的学子,和蔼地笑道:
“嗯,不愧是三大名派之一,大家聚精会神。还记得往日我去仗剑峰时,那群混小子整日不安生,都爱扯着老道的胡子。”
青鸟长老诙谐的话引得满堂哄堂大笑,他褶皱遍布的手指指向一人:
“那位便是斩情堂弟子池昭缨?”
池昭缨无甚表情地站起身,恭敬地说道:
“正是晚辈。”
青鸟长老感慨地说道:“如之前听你师尊提起来是以一人之力镇压邪祟。今一看果真是年少有为啊。坐吧。”
果然主角在哪里都是有主角光环。
但黎幼薇并未在意,想到距离陆笙笙剿灭水祟的时间不足月余,不禁问道:
“这寒江的水祟为何一直都是镇压为主,剿灭为辅?”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可是有一段风月秘闻哦!你凑过来。别让我那倒霉妹妹听见了。”
万棠神秘兮兮地从桌底抽出一本泛黄的典籍,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清风野史》四字。
黎幼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看了几页,黎幼薇大致看懂了内容,原是先掌门曲清黎与前魔教教主林疏雪在寒江同归于尽,并不单是曲清黎一人的主观原因。
当年魔族□□,水祟猖獗而行、祸乱苍生,短短三月伤弟子与百姓三万,曲清黎与其手下弟子一百大战三月,才勉强重伤水祟。
而如今的水祟不过是在寒江疗养生息而已,在各派的九重高阶的阵法的加持下,若不主动进犯,应该能换安宁百年。
万棠双手合上书卷:“但是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先掌门出征临行前曾嘱托弟子切莫降除水祟,但真实性与缘由却无从考据。”
“万棠所言无错,我也曾听说过。”
坐在三人后排的池昭缨忽然发话:
“但曲掌门爱江山子民、两袖清风,而水祟所行罄竹难书,万不可能不会想到除掉的方式。”
万棠更是惊奇,她笑嘻嘻地说道:“哟,咱们的将星居然不好好听课,居然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啊。”
再一回神,台上的青鸟长老已然不再是原先的诙谐语气,反倒是握着书卷,自顾自地滔滔不绝的说着深奥难懂的阵法知识,台下哈欠连连,小纸团漫天飞舞。
青鸟长老拖着长长的尾调,还不停的点评着这些学子的悟性:
“啊!正道是天人神地骨不同,这阵法亦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依照天干地支分为六十种变化,辅之以八卦阵图,真是千百解啊……你们这些学子啊,若是能在一甲子间参透所有阵法,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怪不得连池昭缨都听不下去,太过无趣了。
万棠听了许久,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她摇着脑袋:“哎呀呀,听得我都困倦死了,怪不得昭缨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