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棠好不容易接到,沉默了好一会:
好一个血书,写的还挺凌乱的。
随后黎幼薇又接到万棠的一个纸团,这?次纸团上的内容严肃了许多:
『我还以为你们是?被掌门扔茅厕了(划掉),对了,据说这?次是?对于门派比较重大的事情。已经惊动师掌门提前出关了。小心点听。应该与我们都有关。』
师云依缓步走向台上,黎幼薇将这?白纸再次揉成一团,不再回复。
师云依目光不觉多了几分肃穆与冷清,叫人不敢直视,她缓缓开?口,清润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力度,传遍整个清净台:
“召集众位弟子前来,共有两件大事。一是?聆琅阁镇派之宝被盗。二是?青瘟鬼重出于世。”
“故此,”弟子震惊之余,师云依合上书卷,目光冷冷,“谁是?看管聆琅阁的弟子?自觉一些。”
聆琅阁是?清风派重地,设有八大堂独有的阵法?,又派弟子亲自把守,其中藏有稀世珍宝与特殊典籍。
在场之人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而坐在长老?席位的庄礼音也站起身,视线在众弟子脸上一一扫过,见没?人应答,便抬手指向站在左侧的位置。
庄礼音面带怒色地说:
“难道要本堂主?亲自抓出嫌犯吗?!!赶快站出来。”
一向和?庄礼音倒戈的宋音尘,看到庄礼音站起身,也只是?端起杯盏喝茶,并无其他神情变化?。
看来事情的确很严重。
到底是?丢了什?么样的东西?
黎幼薇回想着剧情:
原著中看管聆琅阁的弟子应当是?自己和?陆笙笙,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从未接触过聆琅阁。
正?当黎幼薇正?犹豫着是?否要站起时,一直托着腮的陆笙笙忽然用指尖轻轻叩击了下桌面。
沿着陆笙笙指尖转向的方向,黎幼薇发现?站起的居然正?是?她的倒霉弟弟黎霸天!
这?是?什?么情况?黎霸天不是?庄礼音的得?意弟子吗?也会犯这?种事?黎幼薇震撼。
黎霸天自顾自地垂下头?,不敢去看面前几位长老?,战战兢兢答地自责道:
“是?弟子看管不力,也是?一时疏忽。弟子甘愿受罚。请掌门降罪。”
他说话的同时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头?。
陆笙笙的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与嘲讽的笑。
庄礼音听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但她并没?有立即惩戒黎霸天,只是?厉声说道:
“真是?白费我如此栽培你。你说你……”
师掌门打?断了庄礼音的话。
她冷冷瞥了两人一眼,随后从一旁领事弟子手中取出两样写着“黎”的令牌,平淡地说:
“让他接着说,关于看管镇压阵法?不力,又放出青瘟鬼的事情。让他自己说。”
其中一张是?东郡府邸的通行令,而另一张并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东郡左符。
看到东郡左符的刹那,黎霸天肉眼可见的畏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不是?弟子。”
师云依奇了,也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故意周旋道:
“哦,那你认为是?谁。”
不出黎幼薇意料的,黎霸天指向了自己:“这?是?我爹给,我怎么会把我们府的通行令和?‘这?东西’给出去。”
黎幼薇匪夷所思:“我?”
“本掌门从喜丧神手里?救下来的黎幼薇与陆笙笙,难道是?本掌门当时救得?是?你不成?”
黎霸天哆嗦着双唇,声音颤抖地不像话:
“掌门恕罪,弟子并非有意陷害家姐,其中定有误会,才……弟子该死,请掌门责罚!!"
又一块纸团传来。
黎幼薇对着万棠的方向用口型示意道:“别赶在这?个节骨眼传。”
等她拆开?时,却发现?并不是?万棠的字迹,而是?池昭缨的。
她粗略地浏览:
池昭缨:『你们方才谈论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应当是?黎霸天私下串通喜丧神,偷了兵符和?令牌,条件是?让喜丧神埋伏你们,但两物都供喜丧神随时吸取东郡府调遣军中的人之阳寿。兹事重大,斩情堂内部也在调查。』
这?段话让黎幼薇难以置信,甚至有几分是?真是?假的揣测,但一想到是?池昭缨所言,那真实?性肯定差不了。
黎霸天真是?为了除掉姐姐,无所不用其极,甚至都拿他人性命开?玩笑了?
“还有我。”
出乎每个人意料的是?,紧接着站起的弟子竟然是?池昭缨。
黎幼薇不禁愣住,虽然对于黎霸天是?罪有应得?,身为天之骄子的池昭缨怎么也是?参与其中。
池昭缨面色坦然:“失窃那日,看管聆琅阁的还有我。”
师云依盯着池昭缨,问道:
“若非百草堂弟子提及人间的瘟疫之事,怕是?要等整个人寰大乱了,才能发现?端倪。你们到底打?算瞒本掌门多久?”
池昭缨沉默。
“啊,还有我的事?”
万棠不好意思地垂头?,她对戳着自己的手指,嘀咕道:
“我还以为普通的疟疾,谁知道是?阵法?的事情。我现?在才明白。”
池昭缨也知万棠并非有意为之,干脆地说道:
“的确是?弟子的错。”
庄礼音这?次竟然纡尊降贵跪在弟子面前,所有跟随的斩情堂弟子也慌了神,纷纷跟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