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都看过一遍,这里并没有易宝的地方。应该只是普通的赌坊。”
黎幼薇托着下颌,警惕地环顾楼内景象,寻找其中可?疑的人物:
“只有大能?方能?入最内阁。在场许多?人并不知晓。得让这赌坊的博头见过我们才行。”
她的目光转向?陆笙笙:“一会我们上。”
陆笙笙有些意外:“这些话,师姐能?听懂?”
黎幼薇抖开折扇,扇面上写着“风流无双”,但她毫不在意,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自有办法。”
小厮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走来:
“诶,饴汤来了。给您上来!”
等陆笙笙喝完,小厮奉承阿谀地多?添了一碗,笑呵呵地问:
“二位要不来上一局。”
黎幼薇折扇一拢,笑道:“当然要。来!”
正说时,黎幼薇快步走下台阶,穿梭过人群,将整个荷包放在赌桌上的一块位置。
众人惊诧地看着两人,没想到?黎幼薇一开始便押一百六十?倍,属实是让众人震惊。
陆笙笙难掩错愕地看向?黎幼薇:
“小姐,这些全押么?”
那?可?是全部家?底,里面还有池昭缨和万棠的银两!
要是全赔了,怕是把整个不负堂当了都不够还的。
黎幼薇翘着腿坐在东家?位,信誓旦旦地拍了拍陆笙笙的肩膀。
随后出乎陆笙笙意料的是,黎幼薇轻捏着她的下颌,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际,目光从未离开陆笙笙的双瞳,含情而深媚,朝那?名小厮道:
“就让她上。”
“师……”
不光是小厮震惊,就连陆笙笙也没想到?,她的腰际微颤,刚说完一个字,又被黎幼薇轻轻掐了下盈盈一握处,便噤了声。
陆笙笙的腰际一酸。
黎幼薇凑近陆笙笙的耳畔,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做样子,装的像些,免得叫人看出端倪。”
陆笙笙语气沉了沉,方才明白黎幼薇的用意:“好。”
黎幼薇下一步竟将陆笙笙带到?自己身旁,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今天佳节,本小姐陪的就是她,让她高兴些,赔一点?又有何妨?押。”
庄家?瞅着两人,还以为女扮男装的陆笙笙是黎幼薇养的宠侍,黎幼薇挥霍千金便合理了起来,也纷纷放下芥蒂。
见到?这些银两,庄家?登时笑逐颜开:
“两位可?是大手笔哟。二位押大还是押小。”
庄家?摇起骰盅,黎幼薇搂着陆笙笙斜卧在塌上,牵着她的掌心:
“当然押大。”
黎幼薇竖起耳朵倾听,在她的掌心画下“三”。
庄家?高呼:“来来来开蛊,三羊开泰!九!”
黎幼薇眯起眼,见人将牌九洗好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摸左边。”
陆笙笙疑惑:“随便摸么?”
黎幼薇一手托腮:“嗯。随你心来。”
陆笙笙有些心惊胆战地揭开一张,正是“稚五”十?点?,正好比庄家?多?上一点?。
庄家?奇了:“您这鸿运当头啊。接着押么?”
黎幼薇百无聊赖地说道:“接着押。加一骰。”
庄家?没放在心上,摇起骰盅:“没问题了您嘞,四?五六顺子,十?五!”
黎幼薇对着陆笙笙说道:“左三,右五随便摸。”
陆笙笙这回多?了一些信心,随机翻开两张,旁边的小厮报着:
“稚八!十?六点?。”
竟然还是多?一点?。
真是稳赚不赔。
黎幼薇挑衅似地瞥了庄家?一眼,旋即又故作玄虚地喝茶。
她揽过陆笙笙的腰:“美人好气运。”
陆笙笙不敢吱声。
黎幼薇的眼眸流转,颇为含情,即便是伪装的,陆笙笙还是忍不住多?望了几眼。
“嘶,这家?伙的,”庄家?看向?旁边的两个人,举起手来低声附耳,“叫婵歌儿?来,记得带东西。”
小厮躬身:“是。”
半晌,从楼上走下一位身穿短打的女子,手指勾着铜串子,头发松松垮垮地用一根银簪挽起,便是阙音楼的管事金婵儿?,楼内的人都管她叫婵歌儿?。
金婵儿?见到?两位顿时眉开眼笑:
“哟,这是哪家?金枝玉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真是个漂亮人儿?呢。”
金婵儿?主动坐在庄位,大致了解情况后,叫小厮端上一锦盘的樱株果,递到?黎幼薇与陆笙笙面前,樱株果外表紫里透红,煞是好看。
金婵儿?将其中一颗放在口中,酸甜的滋味蔓延口腔,她介绍道:
“这是从天竺来的,珍贵的很,常人想见都见不到?,更别提尝上一口,都是御赐的,就是咱这东郡王府都未必能?尝上一口这种?滋味,但在阙音楼多?的很。”
听到?东郡二字,黎幼薇忍不住“嗤”了一声。
他们应当不知道,坐在这里的应该就是东郡郡主。
“而且这樱株果,从天子那?赐到?百官那?里,便是残果,小果,核大肉酸。也比不上我们阙音楼的。”
黎幼薇来了兴趣,故意问道:
“那?咱这赌坊里的,又是从哪来的?莫不是劫了岭南来的马车?”
之前那?个庄家?龅着牙,乐道:“嘿哟,姑娘真是说笑。我们咋能?劫天子那?边的,肯定是跟人家?商榷好的。”
旁边的东家?也说道:“这叫什么,不羡天子不羡京呀,是吧哈哈哈哈。”
黎幼薇也在一旁笑着,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看来不止是东郡的兵,就连东郡仓储也有他人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