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黎幼薇半晌才回答道:“……巧遇。”
陆笙笙有意无意地?朝着屋内锦盒中摆放的东西瞧了一眼,黎幼薇猜的果真没?错,屋内所放的锦盒中正是双鱼玉佩。
虽然?近在眼前,但是这东西不能在凌霄眼皮底下拿。
“这位姑娘身手真好!”凌霄叉着腰,赞赏道,“小离你果真认识的人多。”
“并未,今日是我第一次见过这位姑娘,只是觉得初见便?不生疏。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陆笙笙先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黎幼薇,旋即朝着二人微微躬身,双手敬过头?顶,说着:
“在下是御家巫医,唤我阿弥便?是。”
“好。弥神医居然?还会武功,不必如此客气的,”凌霄客套地?笑着,不见外地?扶起陆笙笙,“感谢神医出?手相助。”
陆笙笙像模像样地?揽好袖袍,立于一侧。
旋即凌霄很是厌弃地?踢了地?上的死尸一脚,死尸翻过半身,双眼狰狞地?瞪着,像是随时?都能凸出?来一样,这死相让凌霄有些生理不适。
凌霄呲着牙,她强忍作呕的冲动,伸长?手去看他的颈侧:“咦,臭人。死相怎么这么丑。”
一个黑色的蝎子刺青蜿蜒刺客的颈部上。
黎幼薇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望向陆笙笙:“大雁城的?”
但凌霄似乎并不意外,她一边仔细地?清除地?上的血迹,一边麻利将躯干装进尸袋里准备交差,她无奈地?说道:
“对啊,大雁城,这个诸侯国,最喜欢到来淮茵挑衅了,居然?今天盯上了公?主府。”
原来当时?是诸侯国联纵谋逆,才导致淮茵国一朝覆灭。而当时?淮茵国支持巫咸族发展,到了改朝之后,大雁城方才准备剿灭余孽。
“出?了什么事?”
稳重而不轻浮的脚步声传来,还未褪去戎装的女子走来,殷红的外袍显得格外瞩目。正是长?公?主鸦月。
可当黎幼薇看清来者面容时?,不觉愕然?。
这难道不是敖霜吗?
凌霄兴高?采烈地?回应道:“回长?公?主,有大雁城的细作闯入境内,好像要拿公?主的物件,被我们几人解决了,血迹我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鸦月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好。清理好了就去宴会便?是,即将开宴。”
黎幼薇还在琢磨着怎么取到双鱼玉佩时?,旋即鸦月走进屋内,毫不留情?地?将锦盒收拢入怀。
别拿呀。黎幼薇的内心挣扎。
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黎幼薇欲哭无泪。
“走,阿离,”凌霄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有个宴。今晚不醉不归啊。弥神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黎幼薇回过头?,应道:“还有些事情?,我稍后便?去。你先去便?是。”
虽然?看起来黎幼薇今天有些奇怪,凌霄这种心宽的人还是没?太过在意,她只是耸耸肩:
“好,那我在宴上等你。”
等到凌霄走后,黎幼薇揣测般地?说道:“这鸦月是敖霜?”
陆笙笙托着下颌:“嗯,敖坚成并非敖霜的生父,只是把敖霜收为义女,按照时?间?线来说,现?在应该是大雁城快要反动反兵之际。”
彼时?黎幼薇和陆笙笙还是年幼,而且昆仑山钟灵毓秀,又远离纷争,二人不了解此时?倒也不足为奇。
本来二人只会仙术,江湖的剑术、武艺之类和将军刀法怎可比拟?到了幻境后仙术早就削弱大半,生抢绝不可能得手,也并非权宜之计。
“所以,鸦月都把双鱼玉佩抢走了。总不能我们直接去抢吧。”
黎幼薇皱着眉,一时?间?一筹莫展。
这时?候,陆笙笙忽然?凑过去,在黎幼薇的脸上啄了一口。
黎幼薇的话戛然?而止:“……”
陆笙笙捧着脸:“师姐好可爱。”
尤其是看到自己?出?现?时?,师姐突然?愣神的模样。
“啊。”黎幼薇有些错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陆笙笙又凑近了一步,甚至一手触碰黎幼薇的膝盖,弓起身拈着黎幼薇的下颌,轻轻咬上她的唇瓣。
鬓角的发丝纠缠不休,清凉的唇瓣自带魅/惑之感,那股兰麝之香愈加浓烈,让黎幼薇步步深陷。
黎幼薇撑住陆笙笙的腰,反客为主,情?不自禁地?一点一点尝着她唇角的胭脂味道。
——不对!
方才沉沦一瞬,黎幼薇便?将陆笙笙推开,她着急地?取出?陆笙笙颈部的月光石,内部果然?是月牙形状。
她再次抬头?看去,陆笙笙的眼底依稀可见点点红光。
黎幼薇咬破指尖,用鲜血飞快在黄符纸上绘出?符咒,默念道:
“参商身魂,相离相错,顺我心意,遂我召命。急急如律令。”
原先是用朱砂作笔,现?在黎幼薇发现?,如果用自己?的鲜血作笔要比朱砂威力更甚。
符纸贴在陆笙笙的额头?,符纸上的咒文?闪烁过红光,陆笙笙眼中的光泽倏地?消失,她的身形在空中一顿,旋即双眼微阖,无力地?往后倒去。
幸亏是在陆笙笙的癔症发作之前,尚可用这种法子止住,若是到了月圆之日,岂不根本压制不住了。黎幼薇想及此事,便?头?疼欲裂。
得研究的法子,压制住陆笙笙犯癔症才行,免得出?事,不能重蹈之前新生试炼时?的覆辙了。
不过……陆笙笙犯癔症的症状是亲人,倒是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