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将士皆是血染铠甲,旌旗猎猎作响,杀气凛冽,惨烈无比。
黎幼薇望着腥红的长?天,问?道:“你所猜的‘始作俑者’是何人??”
陆笙笙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对?着黎幼薇问?道:“师姐可曾想?过,双鱼玉佩是为何是清风派的镇牌之宝与禁物。”
黎幼薇“嘶”了一声,开始思索起来。
双鱼玉佩,能调转阴阳之力?,将阴物转化自己的内力?,而且当年林疏雪使用双鱼玉佩调了傀儡白骨作为阴兵,和众修真界长?老迎战的话……
陆笙笙无情又落寞地?盯着底下?厮杀的场景,虽然有?些触景生情,但是鉴于是过往,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
“淮茵幅员并不辽阔,论人?力?、兵力?,远远不如?大雁城,而公主说莲佛殿并无异样,说明以往有?人?觊觎双鱼玉佩许久。”
而且淮茵竟长?达十年除大雁城无国进犯,说明有?令人?畏惧的资本,如?今又突然传来消息,大雁城与其他诸侯国暗中?勾结。再结合双鱼玉佩来想?。
黎幼薇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答案:
“调阴兵?”
“嗯哼。”陆笙笙从腰间的蜜饯罐里取出一块蜜饯,轻轻含住蜜饯,企图用甜味转移一些注意力?。
“可……”
黎幼薇向着城池下?看去。
大雁城守军虽有?万人?之数,但却?在三日前已经折损殆尽,城门也早就被攻破,但这是传讯兵忽然传来急报:
“报,鸦月公主连获三捷。接连收回螺城、谦和城、章地?三地?。”
黎幼薇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却?见陆笙笙也眉头解锁。
这么快就收回了?
黎幼薇动决运起天地?镜,查探看章城的情况,果不其然看到鸦月在被百人?围攻的濒死之际,动用了双鱼玉佩。
山穷水尽时,鸦月眼睛微眯,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气。顿时千万阴兵拔地?而起,以极强的威势冲向百名将士。
这还不止,城门外更是密密麻麻的阴兵,如?蝗虫过境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但在章城的大雁城兵前的将领,正是大雁城二王爷宗温茂,宗温茂并未意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你以为这么老的招还对?付的了我们??”
宗温茂袖袍一挥,身?后的副将摇晃起三清铃,骤然白骨尸傀一具接连一具的倒下?。宗温茂手持一柄铜钱剑,剑锋泛起阵阵寒光,剑气凛冽,逼的百具尸傀节节败退。
这三清铃和铜钱剑……
和师父送予自己的怎么如?出一辙?
“杀!”宗温茂一跃跳上城头,举剑便?斩!
黎幼薇意识到大事不好,跳下?城墙说道:“坏了,护好鸦月,免得双鱼玉佩落入其他人?手中?。”
随后,哀嚎声不绝于耳,宫人?四?散奔逃。昔日繁华的淮茵城一瞬倾塌。
血光、刀光此起彼伏交错,护城河都被鲜血染成血河,血腥味扑面而来。黎幼薇掩护陆笙笙一路潜入皇宫,同时躲避官兵眼线。
是夜,皇宫内空无一人?,让黎幼薇感觉心慌,她紧张地?拉着陆笙笙的手,两人?屏息潜行,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脚步的声音。
“都什么时候了,玉玺还藏着掖着。”
车轿旁,黎幼薇闻声止步,只见宗温茂踱着步站在国君身?旁,几位侍卫从皇宫搜寻而出,道:
“报,王爷,宫内都翻遍了,其中?并无玉玺。就……就差一个御书房。”
宗温茂瞳眸微变,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还算沉稳,冷声斥道:“那你们?还不速速搜查!”
一干侍卫匆忙而去。随后赶紧将陆笙笙带入怀中?,两人?一起躲入墙角后的阴翳处,不知跑了多久,正巧看到鸦月带着皇后狂奔于小道中?。
或许是脚下?不稳,皇后险些摔在地?上,她的鞋履不知何时经脱落,露出了脚背上狰狞丑陋的伤口。已经幸好鸦月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皇后的凤袍沾染了血腥泥泞,她这次却?拒绝了鸦月的手,只是无奈摆头:
“月儿,别……别救母后了。”
“但——”
没等鸦月说完,皇后便?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玉玺塞入鸦月怀中?,周边巡查的大雁城侍卫愈发变多,皇后只是无助地?摇头:
“母后自有?方法对?付,日后月儿勿要太过挂念。”
细雪覆盖皇后的发丝,她明知死劫难逃,但还是用笑意强撑着来安慰鸦月,握住鸦月拿着玉玺的双手:
“母后知你尽力?,不必自责。今后代替父皇母后,好好活下?去。”
在乱世中?,帝王将相转瞬为流离败寇,大厦倾塌只在转瞬间,生死显得是那样渺小与奢望。
黎幼薇见机不可失,像离弦之箭奔去,强行带走?鸦月,任凭鸦月如?何哭嚎嘶喊,黎幼薇只是尽力?装作充耳不闻,把她带离此地?。
“珍重了。”
皇后定定地?望着两人?的背影,随后步入皑皑飞雪中?,绝望走?向宗温茂的方向。
黎幼薇带着鸦月入车轿底,手肘划破了几道伤痕,但她并没放在心上,对?着濒临崩溃的鸦月附耳道:
“听着,好先好好活命,现在即便?出去也改变不了。总要有?个人?承担起复兴的希望。”
祸不单行的是,正当黎幼薇以为终于处于绝对?安全之地?时,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敖霜?敖霜?你在什么地?方。”